十來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到了海市。
一出機場,鹹溼的海風襲來,從未感受過的陌生,但隱隱又有一種骨子裏的熟悉,極爲心曠神怡的舒爽感覺。
這種複雜的體驗,更是讓言晚斷定了,至少葉歡沒有騙她,她的故鄉確實在海市,她從小在這裏長大,所以纔會極其適應這裏的天氣。
懷着複雜的心情,言晚招了輛出租車直往市中心,隨意在一個繁華的街頭下了車。
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看着那麼多熟悉的黑眼睛黑皮膚,那麼的行色匆匆,還有馬路兩邊高聳入雲的建築,熟悉的中文招牌,以及頭頂萬里無雲的藍天,壓抑了一路的言晚,心情格外的舒暢起來。
真好,這裏纔是她的家鄉,這裏有她的過去,她的回憶,在這裏,沒有人給她編故事,沒有人騙得了她,真好。
帶着充滿新鮮感的興奮心態,言晚一個人慢慢徜徉在街頭,走過了一條又一條的長街,和一個個同胞擦肩而過,累了,也餓了,她終於願意停下來休息一會。
隨便找了個餐廳,坐了下來,打開菜單,果然很多都是陸言深給她喫過的菜式,言晚抿了下脣瓣,心情就更復雜了。
陸言深早就認識她,還那麼瞭解她的口味,結果要以那樣的方式重新去認識她,他到底是什麼居心?
他不是很愛他的亡妻嗎?爲何要在第一次見面之後就對她展開攻勢,難道......
是了,這世界上真的有那麼相像的人?像到長相,身材,口味,習慣,全都是一樣的?
心裏頭咯噔了一下,言晚瞳孔猛地一縮,被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衝擊着,她腳底一片冰涼。
不敢去想這個猜測有幾分可行性,還是無稽之談,她低頭,隔着衣服摸了下小腹上的傷疤,臉色十分的難堪。
越想越亂,言晚索性不再亂想,點了些喫的,想先填飽自己的肚子。
可飯菜上來了,還沒喫兩口,就聽到隔壁桌子兩個女人在聊天。
“秦總今天接到個神祕電話,就去安排人手,還去機場接人了。”
“你們秦總還有這樣的時候?他不是一向都以工作爲重,沒有任何私生活嗎?”
“也許這個人是個例外吧,你都不知道,這人的身份有多貴重,就連我們秦總也不敢得罪。”
“能有多貴重啊?你們秦總不已經是海市的龍頭老大了嗎?還有誰能壓得到他?”
“陸總,SG集團的陸總你聽說過?”
“天啊,就是三年前掀起血雨腥風,一手滅了秦家的那個?”
“噓,小聲點,還有不許亂說,陸總只是滅了秦懷遠父子倆,秦家的根還給留着呢,他自己畢竟也算半個秦家人。”
“天啊,陸總回來幹嘛?他妻子不是死掉了,他在這個城市沒有任何牽掛,他還回來幹什麼?難道他又要搞事,拿誰開刀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隱約聽說,陸總回來是爲了找人的。”
找人?能找誰?找的可不就是她?
言晚當下連飯都喫不下去了,恍恍惚惚的捏着手裏的杯子,久久下不了筷子。
她離開纔不過一天時間,陸言深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看來她還真沒猜錯,言澤野和陸言深也是認識的,言澤野的欲言又止,也算因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