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發生之後,蔣德勁一家就神祕消失了,蔣新成只查出他們出國了,但出國之後具體去了哪個地方,沒有人能知曉。
助理小張的家人,也早在幾個月前就搬家不見了,目前以陸言深的勢力都找不到蹤跡,而整個事件中,兩家人中唯一公開露過面的就是在監控裏看到的小張。
這個現狀,真的很讓人崩潰,這些年見過多少風風浪浪,陸言深心中無比清楚的明白,鬧得沸沸揚揚的都是能處理的,而寂靜無聲的,則是最可怕的。
可言晚失蹤的這一天一夜,恰恰就是寂靜無聲。
心情是異樣的焦灼,怎麼都緩解不了,陸言深只能靠大杯大杯的咖啡來提神。
咖啡喝得多了,他心底越發煎熬,他的心境逐漸也發生了改變。
起初,他想要言晚平安歸來,想要掃平背後躍躍欲試挑釁他的所有人。
但隨着時間愈緊,他想要的也越來越少,他不敢想太多,他唯一想的,就是言晚的平安罷了,爲此,他付出任何代價,付贖金或是別的什麼,哪怕把屬於SG集團總裁的尊嚴碾壓到谷底,他都是願意的。
又是一個天亮,在苦等一天兩夜之後,事情終於有了緊張。
一個神祕的快遞,將陸言深從無邊的虛空中拉扯出來。
就像溺水已久的人驟然看到氧氣一樣,他快速拆開快遞,見裏面只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只有一個地點。
一個遠離帝都的郊區,一片很深的山林裏。
除此之外,紙條上還有一句話。
那就是提醒,提醒陸言深不要玩心眼,不要帶任何人。
短短几個字,宛如最鋒利的尖刀戳着陸言深的心窩。
懷着無比忐忑的心情,陸言深故作平靜的將紙條又看了一遍,將地址記了下來,然後燒掉,之後便是安排家事。
在言晚剛失蹤的時候,他分別將公司還有陸嘉佑都安排好了,這會兒,爲免驚動其他人,他也只是再給言澤野打一個電話,將公司還有陸嘉佑,全都託付給了言澤野。
不大對勁的語氣,讓言澤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你是不是有晚晚的消息了?”
陸言深沉默片刻,只是說了一句話:“你不要多問,你只要記住,之後若是沒有我的消息,我的兒子,我的母親,我的公司,都請你代爲照顧了。”
他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將手機卡也取出來扔到馬桶裏面。
他知道這樣做很衝動任性,很有冒險的意義在裏面,但沒有辦法,爲了言晚的安危,他不得不冒險。
從衣帽間裏拿出早些年登山的運動裝換上,背了個登山包裝了些喫的,在衣服最隱蔽的口袋裏偷偷放了一把匕首,陸言深就出門了。
爲了防止信息泄露,他沒敢開車,而是招了一輛出租車,前往那個地點。
一路上更換了幾次出租車,終於到了那片深山老林的腳下。
看着前方高聳入雲的山,山後面又是一座疊一座的山,最高最遠的距離幾乎看不到,只能依稀看到山腰處繚繞的霧氣,陸言深重重的嘆了口氣。
“晚晚,我來了。”拳頭緊握着,他在心裏頭默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