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一定很受挫。”言晚不禁微笑。
她太瞭解自己兒子的脾氣了，喜歡被人誇獎，喜歡得到關注，像個驕傲的小孔雀。
陸言深來紐約，一來是爲了照顧她的心情，另一方面是怕那個叫喬治的瘋狗會做出什
麼對她不利的事，他在國內，離得太遠，心裏總是不踏實。
他在吧檯另一邊挑了把椅子坐下，也倒了杯紅酒，說：“你們的事情進展怎麼樣了，那人現在露面了嗎。”
“前幾天在酒店大堂見到他一面，但是我不確定，不知道他是奔着我來的，還是純粹巧合。”言晚說着，又道，“不過江燁提出來的那個計謀不錯。”
聽說保羅和那個酷似初戀女友的女人瞬間陷入愛河，兩個人在意大利不要命地揮霍，在江燁的授意下，那個女人把保羅僅有的錢全部掏空，還欠了當地黑幫不少欠款。
走投無路，保羅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跑去勒索喬治，像個被逼急了的兔子。
他們兩個遲早會有鬧崩的一天，根據江燁的預測，這一天來得不會太晚。
屆時他們只要坐享漁翁之利就夠了，看着他們爭。
言晚看陸言深安靜點頭的模樣，忽然有衝動，想問他知不知道江燁的祕密。
這次在紐約遇到江笙，她開始有點不安，也許是這些天見識到了江燁心思的縝密程度，她總覺得這次相遇不是偶然。
但她把這個念想按了下去，轉而問他：“我哥......他現在怎麼樣了？”
她知道言澤野現在還在生着自己的氣，所以也不敢輕易打電話。
“挺好的，已經出院了，房醫生給他開了一個季度的方子，讓他回去好好調理。不過我聽月清說，大秀還有很多東西要準備，他也不見得會甘心閒下來。”陸言深淺飲了幾口紅酒，說，“我以爲你會多關心我一點，沒想到一直在問別人的事。”
言晚只好賣力誇他，說：“因爲你看起來做什麼都是遊刃有餘，不慌不忙的嘛，我不擔心你。”
“今晚不提這些了。”陸言深把她手裏的紅酒杯拿走，說，“你現在的身子不應該喝這個，待會兒乖乖喝一杯熱牛奶，然後早點睡覺。”
“知道知道。”
在他面前，言晚就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兒。
次日上午，意大利那邊傳來消息，保羅自殺了。
這個發展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江燁更是錯愕。
保羅的自殺絕非出自本意，根據江燁收集到的信號，他昨天晚上還在給喬治打電話，並跟那個女人承諾，等自己帶她回到美國，他會立刻給她買一臺新款跑車，當然，是用喬治的錢。
他在打給喬治的那通電話裏說，如果喬治不在兩個小時之內把錢款打過來，他就會把他們交易的全過程，發郵件給喬治的所有合作伙伴，以及大法官。
在電話錄音裏，喬治隱忍地嗯了一聲，沒有像以往一樣暴跳如雷。
言晚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聽他們兩個打電話的時候，喬治還叫囂着要把他送到去，要殺了他。
此刻她聽到這麼安全乾淨的錄音，卻開始懷疑喬治是不是有問題，爲了證據乾淨，特地沒有和他產生衝突，一退再退。
喬治在西雅圖的工作室剛剛開始盈利，圈內大佬紛紛捧場，各自發推爲他造勢，這是他前半生最輝煌的時刻，不容許任何人的破壞，一旦美夢破碎，他付出的一切就都完了。
這根本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