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受到影響最大的人就是江笙。
言晚單獨和他聊了一次,心情複雜地說,那個私生子,就是江燁。
她不希望他到了晚上還被矇在鼓裏。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江笙的臉色蒼白,眼神裏蘊藏和劉京詩相似的震驚。
言晚說:“對不起,瞞了你......”
“言小姐,我很信任你。”江笙打斷她的話,冷漠道,“但我現在不得不懷疑您這次來香港的目的,希望你們好自爲之。”
他丟下這句話,沒有理會言晚的辯解,便摔門離去了。
許成就站在門口,被摔門聲震得耳朵發麻,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無從挽回了。
他敲了敲門,對言晚說:“夫人,禮服送到了,江家派來的車在酒店樓下等着。”
言晚把自己的情緒收起來,淡淡說:“好,知道了。”
無論他們這次前來的目的是什麼,江樹榮都給出了相當高的禮遇,鮮花豪車接送,甚至還在花束裏放了一張誠懇客氣的感謝函,感謝陸氏夫婦特地從大陸趕來爲自己慶生。
言澤野抽出那張卡片,面無表情地說:“這老傢伙好厚的臉皮,這下不準備禮物都不行了。”
無論恩怨如何,空着手都不太好看。陸言深吩咐許成去酒莊訂了一瓶上好的紅酒。
等化妝師幫言晚補完妝之後,時針剛剛指向七點,言晚看了一眼表,問陸言深:“艾倫那邊有動靜了嗎。”
他把電腦翻轉屏幕,給言晚看一條頭條新聞。
港媒早早聽說了這個消息,已經蹲守在酒店門口了。豪門恩怨最賺眼球,有機靈的狗仔混到地下停車場,在匆忙中拍到了江燁和江樹榮父子兩人陸續下車的背影。
一共有三張照片,照片裏的江燁衣着簡約而不失貴氣,表情冷漠,眸如寒星,和鎂光燈下的明星不相上下。
在照片裏,江樹榮慈愛地拍着他的肩膀,似乎有意作秀給媒體看,神態十分坦然。
言晚只看了一眼,發現有些不對勁:“江樹榮身邊怎麼連個保鏢都沒有?”
她聽劉京詩說過一次,自從他把江燁帶回家之後,連喫飯都是分餐制,防兒子防到這個地步,還要固執地扶他上位,也挺好笑的。
陸言深不認爲他會那麼蠢,在這個時候就放下對江燁的警惕。
他推測說:“也許他是覺得,在今天這個場合,江燁不敢對他做什麼。”
在江樹榮的授意下,這些媒體的文章寫得極其刻薄,文章中的江燁儼然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這就是他拉攏人的手段嗎。”言晚失笑。
用窮極惡毒的負面言論攻擊一個人,再在衆人面前爲他正名,力排衆議把他寫進族譜,多麼光輝的行爲,甚至還能爲自己賺來一波大衆好感。
把心思全花在這上面,也無怪身邊沒有一個人肯和他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