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喫完飯,她回到家裏,看着陸嘉佑伏案勾畫着漫畫的線稿,笨拙地臨摹白歌的畫作。
她走過去,摸了摸兒子的頭髮。
她心裏很不是滋味,白歌早就已經成爲享譽世界的大漫畫家,但他的妹妹卻毫不知情,仍然等不到一個甦醒的日期。
陸嘉佑已經在家等了言晚好久,他放下筆,說:“媽媽,你去和導演喫飯了嗎~”
“嗯,Daddy回來了嗎?”
陸嘉佑乖乖說:“Daddy和叔叔們在樓上開會,讓我玩完自己去睡覺。”
言晚往樓上望了一眼,說:“走吧,讓管家爺爺帶你去衝個澡,我們待會兒睡覺了。”
書房裏,陸言深手裏轉着鋼筆,聽江燁彙報歐洲市場的行情。
江燁點開一頁ppt,說:“現在受全球經濟影響,歐洲經濟面臨很大的下行壓力,我認爲這個時候推進資金不是很好,按最最保守的估計來算,我們也要等到明年春天過後。”
陸言深把視線轉向許成,問他:“你覺得呢?”
許成翻着自己面前厚重的資料,沉思片刻,說:“現在公司考慮往影視產業轉型,也正是需要錢的時候,這個還是看陸總怎麼衡量吧,兩個並行來運作的話,確實會有點喫緊。”
他和江燁是站在一邊的。
陸言深看了看錶,說:“先喫點飯吧,邊喫邊聊。”
他讓廚房把晚飯送到樓上來。
管家送飯的時候,順帶跟他提了一句,夫人已經回來了,帶着嘉佑去房間休息了。
“好,我知道了。”陸言深從匣子裏抽出筷子,隨口問江燁,“最近有談女朋友的打算沒有?”
怎麼誰逮到他都要問這麼一句?
全都被婚禮刺激到了還是怎麼着?
而且陸言深的口吻絲毫不像是玩笑,反而像是審覈部門業績一樣冷漠。
“沒,打算先忙工作,感情的事再看緣分吧。”江燁硬着頭皮答。
“抓點緊。”陸言深吩咐道,“你都快28了。”
江燁悶悶答了一聲:“知道了。”
看他這副喫癟的樣子,許成樂得夠嗆,一直在旁邊看熱鬧。
“你也是。”陸言深用手指叩了叩桌面,說,“你們兩個誰先訂上親,我獎勵二十萬,結婚紅包另算。”
許成嘖了一聲說:“您要是早有這句話,我現在孩子都抱上仨了,我真......”
“你就有耍嘴皮子的能耐。”江燁懟他。
“那也比你好......”
吵吵鬧鬧喫完飯,他們三個又開會開到十一點,許成好長時間沒經歷過這麼高強度的工作了,困得腦袋直垂。陸言深看他困成這樣,乾脆就提前結束會議,讓他們兩個各自找一間客房睡下。
他擔心吵到言晚休息,也特地在樓下的浴室衝完澡,才輕手輕腳地到樓上休息。
牀頭的燈是感應的,等他走近,便柔和地亮了起來,陸言深看到言晚恬靜的睡顏,幫她蓋了一下被子。
他看到言晚伸出被子的小腿上還有練習時候誤撞的淤青,牀頭櫃的漫畫書也被圈上了密密麻麻的筆l記,上面有她寫的筆記,是爲了方便理解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