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安將策劃案放在了茶几上,稍稍斟酌了一下,便開了口:“策劃方案我已經看了,整體而言,並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在這種大型秀展上面做安保,貴公司下屬的安保公司也已經十分專業。”

    葉昱城聽蘇淺安這樣說,心中只快速的閃過一個念頭:看吧,果然如此,他就知道,蘇淺安根本提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來,商議方案,根本就是一個幌子。

    呵……

    女人。

    葉昱城冷笑出聲,還未開口,卻又聽蘇淺安在稍稍頓了頓之後,接着說了下去。

    “但是因爲我們格拉雅這次不僅僅只是一個走秀,還涉及一些貴重珠寶首飾的展示,所以我認爲,貴公司這份安保策劃方案,安保的分配比較平均,並沒有側重點。”

    蘇淺安說着,低下頭將那份策劃方案打了開來,翻到其中一頁,指着那上面的安保分佈圖開了口:“葉總你瞧這個安保分佈圖,其實,在這個位置……”

    “這個位置,會放置我們此次大展價值最高的珠寶,那一套珠寶包含項鍊耳環手鐲和戒指,總體價值三個億,可是在這裏,並沒有特別安排安保對這套珠寶進行安保防護。”

    “以及這個位置,這個位置會放置一套珍藏級別的項鍊,那套項鍊,在國外,是多次進入過展覽館進行展示的,貴公司也沒有安排特別的安保措施。”

    蘇淺安抿了抿脣:“此前我們是將我們此次大秀時候珠寶展覽的位置和珠寶價值都仔仔細細畫在圖上交給了貴公司的……”

    蘇淺安擡眸:“我覺着,雖然貴公司的安保公司有許多次類似大展的安保經驗,可是也尚需要因地制宜,根據實際情況進行一定的變動。不知道葉總覺得呢?”

    葉昱城眯了眯眼,面上有些掛不住。

    其實這份方案,是昨天晚上劉文浩纔給他的,他昨天晚上輸了一晚上的液,都還沒有來得及細看。

    且他在心中下意識的覺得,蘇淺安來,不過是爲了接近他,什麼方案不方案的,只是她的藉口罷了,所以壓根沒有放在心上。

    如今聽蘇淺安提出的意見……

    特別是這些意見,至少聽起來,是十分有道理的。

    他心中就有些不快。

    葉昱城將茶几上那份策劃案拿了起來,眉頭緊蹙着翻了開。

    “啊……”一旁立着在正大光明偷聽兩人說話的劉文浩卻突然回過了神,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實在是抱歉,三爺,蘇總。”

    劉文浩飛快地從電腦包裏面拿出了另外一份方案出來,遞給了蘇淺安:“其實我們下面的安保公司交上來的策劃方案一共是兩份,昨天我給葉總的時候,我以爲是全部給了的,結果回家之後,才發現還有一份在我這裏。”

    “這份方案一共分爲了兩部分,一部分是普通安保策劃,普通安保策劃針對的,主要是展覽館裏面的尋常物件和人身安全。另一部分,是我昨天忘記交給葉總的,是特別安保策劃,特別安保策劃,針對的就是展覽館裏面的珠寶部分。”

    “因爲當天大秀的時候,會場裏面人員複雜,所以安保公司認爲,應該將安保等級分開來計算,派遣不同等級的安保分開實施計劃,以免混亂的發生。”

    葉昱城拿着策劃案的手微微緊了緊。

    所以蘇淺安是真的在認真的看策劃,而且似乎在這些事情上的專業程度也很高。

    倒是他……

    他將注意力都放在了蘇淺安的身上,反倒忽視了策劃案本身。

    葉昱城心中有些惱,他怎麼會犯下這樣的錯誤,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蘇淺安點了點頭,接過劉文浩手中那一份特別安保策劃,輕輕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那你們貴公司的方案倒是符合我心裏的期許,我之前就一直在想,那天人多,珠寶也多,如果有人人爲製造混亂,吸引了安保的注意,應該如何保障珠寶的安全。”

    “如果將人員、普通設施和珠寶的安保分開來,負責珠寶的只負責珠寶,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只盯着珠寶,就要好上許多。”

    劉文浩笑着頷首:“是,不僅如此,在這份特別安保策劃裏面,我們還制定了珠寶責任分配製度,每一個珠寶都有專人負責安保,只是在責任分配製度的基礎上,還置頂了靈活的機動措施,一旦出現問題,可以靈活聯動。”

    劉文浩笑着看向蘇淺安:“詳細的都在這份方案裏面,蘇總可以先看看方案。”

    蘇淺安點了點頭,低下頭看方案去了。

    劉文浩擡起眼,卻瞧見葉昱城正在看着他。

    這個眼神,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劉文浩心中一緊,每一次葉昱城想辦法找藉口扣他的年終獎個年薪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

    他剛剛……說錯什麼,做錯什麼了嗎?

    劉文浩在心中暗自想着,可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葉昱城還在看他,眼神冷漠中帶着幾分惱怒,惱怒中參雜着幾分不滿,不滿中還帶着幾分嘲諷……

    葉昱城只看了他幾眼,就低下了頭。

    劉文浩瞧見葉昱城手裏那策劃書,才驟然回過了神來。

    難不成,他們家三爺,是覺得自己少拿了一份策劃案給他,讓蘇總提出了意見,讓他失了面子?

    極其有可能。

    劉文浩在葉昱城身邊也已經呆了這麼多年了,對葉昱城,也算得上是十分了解的了。

    葉昱城雖然看起來冷漠,可是事實上,心裏卻是給悶騷好面子的。

    ……

    劉文浩輕咳了一聲:“昨天晚上我纔將策劃案給了三爺的,而且,三爺昨天晚上輸了一晚上液,只怕也沒有什麼時間看,實在是抱歉……”

    果然,一聽劉文浩這樣說,蘇淺安就蹙起了眉頭,從策劃案中擡起了頭來,目光帶着擔憂地看着葉昱城:“輸了一晚上的液?爲什麼會在晚上輸液呢?那晚上豈不是都沒有辦法睡覺?輸液的時候,很不舒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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