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越空間好生活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師真好
    老漢邊說着,邊遺憾地拿髒手擦着含在眼裏的淚。那手上都是厚厚的泥灰,看得程雲淓強迫症發作,真想給他扯下來!

    “老漢家大郎把一擔子山貨送去驚雲觀,給太上老君好好磕頭。老漢便想着把另一挑子貨在集裏賣一賣,湊個回去的路費。”老漢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家未把兩挑子山貨都奉給太上老君,是不是不太虔誠?

    衆人相互看了幾眼,心裏也是這般想的,但再看看老漢這衣衫襤褸的,家裏又遭了難,手頭上肯定缺錢,便釋然了,紛紛出言安慰。

    “這位阿翁,這些黃金黍和胡地瓜,不是,地胡瓜,兒全都要了!”程雲淓說道。

    “那怎生可以?老身家也要的!”一聽有人要包圓,衆人那扒拉便宜貨的好勝心理頓時都燃起來了!

    “奴也要兩個,不,三個!”

    “這兩個黃金黍是奴家的,誰也不得搶!”

    一時間那老漢應接不暇,都不知接那個的話好了。

    程雲淓人小重心低,趕緊的抱了一懷的玉米,再把背後的小揹簍放下來,一雙小手飛快地把紅薯,不,地胡瓜扒拉出來,放進小揹簍裏。馬上就有婦人蹲下來,跟她搶地胡瓜。

    “阿翁,怎的賣?是論個還是論斤兩的?”程雲淓大聲問道。

    “論......論......個的。”老漢被眼前幾個人搶菜的架勢嚇到了,結巴着說道:“黃金黍一文三......”

    “黃金黍一文一個?這般便宜!”程雲淓大聲叫道,“兒買十個!”

    “不......不......”

    “怎麼,是兩文一個?這般新鮮的東西,兩文也便宜啦!”程雲淓抓出一把銅錢,塞到老漢手裏,就又去抓那黃金黍,結果人小力小,很快就被擠了出去,只保住了小揹簍裏的的四五個黃金黍和七八個地胡瓜。

    最終,在程雲淓的攪和之下,老漢挑來的黃金黍和地胡瓜被搶購一空。老漢髒了吧唧懷裏堆了一小堆的銅錢,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

    “阿翁,這些粒粒可是着黃金瓜的種子?”程雲淓問道,“如果春耕到時候把這粒粒種下去,那便會長出好多好多好多的黃金黍吧?還有這地胡瓜,若把這跟種下去,那不是來年的地裏全都是甜蜜蜜的地胡瓜?這樣的話,咱家以後便都不會捱餓了吧?”她眨眨眼,歪着頭看着老漢說道。

    “嗯......”那老漢抱着銅錢若有所思。

    程雲淓也不說什麼了,揹着她親親的大玉米和大紅薯開開心心地往回走。

    逃難的一路上她都悄悄地在山裏、田邊撒着玉米和紅薯的種子。她自己當然不會做,但她也聽說過,玉米和紅薯都挺容易成活的,只是玉米開花的時候要授粉,不然容易一代不如一代。紅薯傳到國內的經歷挺傳奇的,是明朝萬曆年間,華僑陳振龍冒死從南洋呂宋帶進國內的,據說是咬了一口之後假裝吐在地上,又偷偷藏起這一塊紅薯,才能帶進來。

    程雲淓既不會種玉米也不會種紅薯,這隻能讓有經驗的農戶們去慢慢琢磨了。既然陳振龍先生帶進來一小口咬過的紅薯都能將其種活了,還能種遍祖國的大江南比,那便應該是很容易種的了吧。

    程雲淓已經將玉米和紅薯早了這許多年帶入古代,接下來的發展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的了。

    當然,她不僅僅撒了玉米和紅薯的種子,還扔了土豆和番茄到山林裏、田地便,啥時候能正大光明地喫的上國菜番茄炒雞蛋呢?

    黨河岸往西十里村?那是什麼地方?曾經去過嗎?在那山裏撒過玉米種子嗎?

    好像沒有吧?

    難道是秦徵一路去北庭的時候,爲了不把焦點集中在自己身上,一路找人撒出去的?必然是了!

    不靠譜的秦小徵同學呀,你現在在哪呢?有沒有受傷?身體好不好?喫的怎麼樣?給你帶去的那些方便麪、火腿腸、自熱火鍋,應該都喫完了吧?本來想給你準備更多的東西,在宣城的時候因爲太忙了,都沒來得及存下來。倒也好,沒被那個叛徒胡慶搜走。如今真是又不敢給你準備了呢......你這般不得你阿耶的歡心,僕從們竟都會背叛你,就算你打贏了北庭之戰,會不會還是被欺負呢?

    秦小徵,你可要好好的呀。

    程雲淓揹着一揹簍的玉米和紅薯,高高興興地回了素食肆。

    黃金黍和地胡瓜買回來的太少,沒辦法推給食客們,程雲淓只能把玉米脫了粒,讓王娘子想着做了幾個玉米的素菜,再烤了奶香芝士焗地瓜,當寥塵真人和明慧大師來喫素齋的時候,端了給他們喫。

    只可惜,寥塵大師跟張真人不太一樣,他更關注修煉,比較不接地氣。既不特別關心民生疾苦,也不怎麼貪戀口腹之享。吃了之後只是“嗯,嗯”地點了點頭,便又去打坐了。

    明慧大師自然是來者不拒,什麼都愛喫,兩個菜都讓他讚不絕口。程雲淓跟她說了那位農民伯伯的故事,也說了到明年可以拿了種子到寺裏的田裏去種呢,他想也不想,立刻同意了。

    “再來一盆那個爆,爆米花!”他拍着桌子喊着。

    “大師,你真好!”程雲淓忽然說道。

    明慧大師斜着眼睛看着她,把手裏的爆米花塞到坐在膝蓋上的皓皓嘴裏,皓皓一顆,他自家一顆,再把剩下的都推給旁邊兩個一起過來蹭飯的小和尚,說道:“那是自然,灑家比那老道士好多了。”

    他又在懸崖那邊鑿洞畫佛像壁畫,這次足足呆了一個月,頭髮都長成了寸頭,鬍子也亂糟糟地一大把,身上又髒又臭的,都搓了泥,手上被礦石顏色染的色洗也洗不掉。嘴脣因爲缺水,乾裂得不行,臉上也都被山風吹得皴了。

    程雲淓讓楊大郎每隔兩三天就給懸崖邊佛洞裏送些齋飯,可他們的生意也才起步,送也送不了太多,每次給他們加的營養也不過就是雞蛋豆腐而已。這麼偉大的人,做着這般偉大的事業,也不知道如何能幫到他們。

    自己終究還太小,力量太單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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