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越空間好生活 >第二百四十五章 香球砸中
    這時一輪敬酒活動結束,晚宴的氣氛逐漸熱烈。郝大郎父子除了搞出敬酒環節之外,又開始調動氣氛,煞費苦心,實在是很好的主持人。看着歌舞便要行酒令,看着月色便要做詩賦曲,組織郎君們投壺作戲,沒多久更是拿出繫着綵帶的小球,擊鼓拋香球,拋到誰便是誰出來對詩吟句、作畫談琴,表演一個才藝。

    廳內正中則放了方形的大榻,幾個胡人舞姬穿着金燦燦的半臂束腰舞裙,頭上蒙着輕紗,在羯鼓和音樂的伴奏下開始舞蹈和旋轉。

    主客位就是這點好,歌舞表演的時候看得可是真清楚,舞姬們旋轉時候面紗飛起露出美麗的脖頸和精巧的下巴都能瞧得一清二楚,就是這個席地而坐的方式不太好,看歌舞需要仰着頭,權當治療頸椎病了,不亦樂乎。

    主客位的四位少年郎君至始至終都是衆人的目標焦點,心思活絡的都想着跟他們結交,哪怕是寒門的子弟的蕭紀,也非常引人注目,那些家中有年齡相當的女兒的郎君們,對他格外青睞。

    不過程雲淓這個小子嘛,衆人的觀感很複雜。雖然是宴席中最小的小郎君,但不太起眼,哪怕聽說是素食肆和天皁地設的小東家,也因爲生意不太大,而起不了什麼水花,而且感謝在院中就坐的那幾位清鳴書院的學子們的宣傳,沒多久衆人便都知道這位小郎子在二月的童子試中落了第,平日在書院中經常被教習打手板,顯然不是什麼好學生,所以一落第便自動輟學了。

    至於爲何會被明府看重,安排在僅次與三位年輕俊才之後的位置上?莫非是明府爲自家亭主挑的小女婿?......不能吧,這也家世相差也太大了吧,就算是明府體恤亭主,想給她找個上門女婿,也不能隨意從泥腿子農戶、商戶裏扒拉一個吧?

    有那一份心的人看程雲淓便多了幾分不屑與鄙夷。

    程雲淓也不是看不出來這些人眼中的嘲弄和輕視,不過她現在的心理素質非常強大,才懶得花心思跟這些沒見過世面的老、小封建殘餘一般見識。反正她是個附帶的,不起眼最好了,趴在旁邊假裝青澀羞怯,捧臉看戲就好啦。蕭紀也知道她這點小心思,無論什麼遊戲都會擋在她前面,連拋香球人家故意往她身上臉上扔,蕭紀都會輕舒猿臂,伸手擋出去。

    沒多久,拋香球便拋到了韓平。這位衆人心目中未來的武狀元也不推辭,大大方方地伸手接過侍衛遞過來的一把長刀,上去舞了一段,很是剛勁有力。

    程雲淓看得津津有味,跟着衆位郎君猛烈地鼓掌。

    既然客隊先出了一個節目,主隊便又將香球丟到了蕭紀懷中,有來無往非禮也,蕭紀便也大大方方地上去舞了一段劍。

    妍娘在小案几後面開心得不行,學着程雲淓的樣子也猛烈鼓掌,總算是覺出了幾分趣味。

    “十郎阿兄威武!”她喊着。

    “妍娘可偏心呢。”韓大人笑着打趣道,“你大郎阿兄便不威武了?”

    妍娘想了想,也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大郎阿兄更威武些!但十郎阿兄舞得好看!”

    韓大人伸手虛點了點她的小腦袋,笑着說道:“你大郎阿兄十幾歲起便帶兵剿匪,一招一式都是拼殺出來的實戰硬功夫,無半分華而不實的花架子,自然是勁力十足,更加威武。蕭十郎棄了平日擅長的唐刀,選了劍器,不與大郎爭鋒,小小年紀,虛懷若谷,心性如斯,也確是好看。”

    明府一聽老友誇着自家看重的蕭十郎,不禁也帶着幾分得意地笑了起來。

    按照次序,兩位武的表演完了,接下來便應該是“多智擅文,尤通音律”,又會蹴鞠,又能射箭的章尚表演才藝了。程雲淓捧着臉斜眼看着隔壁那位與蕭紀爭了兩場比賽的章尚,等着那飛來飛去的香球落到他身上,卻見那一身華美大袖寬袍的俊美郎君側過頭來,舉了舉手中酒杯,出其不意地衝她一笑。

    “嗯?”程雲淓不解,然後,一隻香球便正砸在了她的頭上。

    羯鼓聲戛然而停,郝大郎大笑道:“程二郎,可巧是你了。”

    程雲淓:......

    正與人說話差半步沒攔住那球的蕭紀:......

    明府:......

    妍娘心心眼拍手喊道:“哇!好棒哦!程二郎!程二郎!程二郎!”

    廳裏廳外的郎君們都大笑起來,這小娃“力壓羣雄”坐到了主客座上,也不知是走了哪條通天路,如今被香球砸中,可不是得要起來看看他究竟有何才華足以讓明府青眼有加嗎?真乃天意也。

    於是也開始有人跟着亭主拍手喊起來:“程二郎!程二郎!程二郎!”

    “不......不了吧......”程雲淓苦笑,側頭看了一眼帶着幾分戲謔笑容的章尚,想着這小子不仗義啊,自己矮了他們三個一半,就這般推自己上臺?問題是自己表演啥呢?啥也不會啊,總不能上去來一段英文莎士比亞吧?

    明府默然,這般衆目睽睽的,人家也都是球落鼓息便大大方方地站出來吟詩舞劍,沒得說她便例外,實在是不好講情,只能端起酒杯來乾笑着飲了幾口。

    “衆位郎君,程二郎年幼,第一次參加宴會,不如蕭某......”蕭紀拱手笑着說道。

    “噯,蕭郎君已然舞過劍,怎好讓你再受累?”院中一年輕人大聲笑道,旁邊人附和,“是啊是啊!程小郎如今也舞勺之年了,當初蕭十郎這般大時,可是帶人追終二十餘日剿滅一整支響馬山賊呢!”

    “程小郎,雖然書讀班童子試只你一人未過,差點被嚴先生在衙門口打破頭,可此時可不要怯場哦,不然回去又要被嚴先生打手板了。”

    “哈哈哈哈。”一羣人大笑起來,連正廳裏那些自恃身份的各位世家家主郎君們,也都忍不住摸着鬍子笑了起來,不以爲意地相互勸着酒,喫着菜。

    倒是本來還有些帶着戲謔的章尚,聞聽此言眉頭一皺,不悅地看了一眼說這些話的幾個年輕人,長袖一拂,準備站起。

    卻見那細瘦矮小的程家小子卻從食案之後站了起來,慢慢擡腳邁上正廳那方舞榻的臺階,手中不知何時拿了一個小小的彩色鈴鼓。

    “好啊。”程雲淓大大方方地站在那方舞榻中央,微笑着環顧四周,挺直小肩膀,笑道:“那學生便獻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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