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昌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眼下是一家人的家宴,就算陳文昌心中對當年事情未能示懷,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來。
畢竟,隨着年紀變大變老,陳文昌也理解當年陳家和父親陳義信的處境。
當年那件事終究還是他自己過於年輕氣盛,一身書生意氣,纔會惹上了那樣的禍端。
他恨過陳家的無情拋棄,也恨過父親陳義信的狠心驅逐,相比之下,更是痛恨帝京那個家族的強勢和霸道。
況且,在這些年來,陳文昌身在禹州小山村裏,看似安安分分做農民,可在心裏還是留意外面這邊的消息,尤其是帝京那個陷害他之人的家族。
現在帝京那個家族比起當年,可謂是更加強大而恐怖。
如果說,陳家當時與之相比,就如同螞蟻比小雞的話,現在完全就是螞蟻比之大象,更令陳家望塵莫及。
“禹州雖也是一個擁有百萬人口的大城市,但跟蜀都比起來終究還是差了些,你們一家還是回來吧,陳氏企業那邊需要人手,你可以去幫忙,前段時間那執行副董事長不是引咎辭職了吧,老三,這個執行副董事長的位置就由你來擔任吧。”
陳義信聽到陳文昌的話,沉吟着說道,當場就給陳文昌直接安排一個位置。
只是,在陳義信這話剛剛落下,其他幾家的人明顯是忍不住了。
果然,陳洛一家是回來爭權的。
二伯母低聲咕噥道:“三叔他在禹州那邊當了大半輩子的農民,一回來就擔任陳氏企業裏這麼高的職務,要知道去年我們家小愷大學畢業,也就是做了一個小主管而已,老爺子對三叔一家也太偏心了吧!”
二伯母的聲音說得很小,但坐在兩旁的幾個人都能聽到了。
尤其是,陳洛一家就挨着二伯一家坐着,自然能聽到二伯母的聲音。
雖然陳洛面色平靜,但心中已有幾分不喜。
自己父親被當作家族棄子,在外受苦了二十多年,不說可以得到什麼補償,眼下,父親拿回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其他的人都有意見出來了?
“要我說啊,老三,他離開了陳家這麼多年,對陳氏企業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不如讓他到錦邦的董事長辦公室先做一個助理,跟在他二哥身邊學習一段時間,再根據實際情況,安排一個合適的職位,這樣做比較穩妥。”
陳洛的奶奶插話了進來,出聲道。
“媽說的對,三弟,你當了這麼多年的農民,哪裏懂得管理公司,還是讓我帶帶你吧,到時我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職位,怎麼樣?”
陳錦邦也在旁接嘴道。
“媽,還有我二哥說的沒錯,三哥,我支持你去跟二哥學習一段時間。”
就連陳錦盛都開口應和。
至於大伯一家,沒有人站出來表態,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是坐山觀虎鬥,就無人得知了。
他離開了陳家這麼多年,什麼都沒有得到,而他這幾個兄弟哪個不是私人身家上億,一個個過得上流社會的生活。
如今他回來了,只不過是拿回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可他們一個個卻是不答應。
尤月英看到丈夫陳文昌受到排擠,不由爲丈夫感到不平,眼裏閃過一絲慍怒。
儘管尤月英是農村人,但性格要強,不輸男人,怎麼能容忍自己的丈夫被如此對待,何況排擠丈夫,就是排擠他們一家。
尤月英正準備開口的時候,突然旁邊一個嗓音響了起來:
“我爸當年是華國最高學府清北大學的高材生,這些年只不過暫時埋沒在了農村罷了,以我爸那一番學識和能力,別說是做區區一個執行副董事長,就算當一個董事長,還不是等閒?”
陳洛這話一出,滿座皆驚。
“你在說什麼大話,以前的學識早就不適應現在的社會了,眼下是電子信息時代,當了二十多年的農民,一朝之間就想做董事長,你以爲董事長是誰都能當的嗎?”二伯陳錦邦發出了一聲帶着不屑的冷笑。
“是啊,小洛,你年紀還小,閱歷不多,對公司經營根本就不清楚,有時候,一個小小的決定,都會導致公司進入萬劫不復的地步。”姑父在這個時候,也勸了一句道。
“長輩們說話,小輩別多嘴!”大伯陳錦國的威嚴和氣勢最重,在說話的同時,目光裏微露一絲不悅。
他性格穩重,跟老爺子相似,儘管身在國企這種大環境下,但平常最討厭這種說大話的。
其餘人都在搖頭嗤笑,就連老太太都瞥了一眼陳洛,嘴裏微哼了一下。
陳文昌和尤月英沒想到兒子陳洛會說出如此犀利的話語,在心裏面感到一陣欣慰的同時,也爲陳洛捏了一把汗。
儘管知道自己這兒子是在維護父親,但說出這樣的話,難免讓人看笑話。
畢竟,陳文昌對自己能不能做好執行副董事長,都談不上信心十足,更別說是當什麼董事長了。
因爲,管理如此之大的公司不僅需要個人能力,而且,也要掌握各方面知識和相關經驗。
而這些的東西,都需要從頭開始學習。
當然,只要能夠給出一定的時間來掌握這些東西,陳文昌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勝任的,甚至有把握,做得比二哥陳錦邦更加好。
“奶奶,爸,你們剛纔不在,可能不知道,陳洛剛纔跟我們說,他可是英格蘭皇家軍事學院的榮譽教授,還兼什麼首席教官呢?相比之下,我感覺他說三叔能當董事長這件事,會更加實在一些!”陳愷見狀,也趁機在旁,出聲嘲笑了一句道。
“英格蘭皇家軍事學院?”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諸多長輩都盡皆愣住了,包括老爺子陳義信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