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鳶對沈司綾的真實身份不感興趣,對於天災人禍,她覺得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

    事在人爲,作爲最優秀的間諜,適應環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她最在行了。

    她偏了偏頭,神情慵懶,“小予兒,你覺得呢?”

    江池予突然被點名還有點沒回過神,“我…我聽王爺的。”這是他的萬能回答。

    他呆萌的樣子讓溫故鳶內心的某一觸突然柔軟。

    沈司綾莫名感覺受到恩愛暴擊,忍不住炸毛,“喂,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

    風沂桑倒是對沈司綾挺感興趣的,她自來熟,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善意提醒,“那是昭王爺,溫故鳶,她現在能把你拿下,等會也能把你打趴。”還不忘自我介紹,“對了,在下是風沂桑。”

    沈司綾故作嫌棄般拍掉風沂桑的手,“本少主是你能碰的嗎?”話語一轉,“不過故鳶啊,我又不是斤斤計較的人,既然你武功那麼好,要不你教我兩招唄。”

    稱呼轉換自然,隱約透露着幾分…狗腿子?變臉速度之快,令風沂桑都咂舌。

    溫故鳶挑了挑眉,喚來千崖讓她去把那匹馬處理好,她才斜睨了沈司綾一眼,“雖然你當街縱馬的初衷是爲了救江沐意,但是不可否認,你確實影響到了老百姓,不過你要是能從本王手上過上十招,也不是不可以。”

    言下之意,沈司綾當街縱馬就是不合理,不需要得到她原諒,溫故鳶不追究就不錯了,說完最後那句話,她的笑容有邪肆。

    讓沈司綾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笑話她要是能在溫故鳶手下過十招,那肯定就不會那麼渴求賜教了,她在天機山莊自詡是一等高手了,沒想到剛剛下山不久就遇到了這麼個強勁的對手,雖然心有不甘,但實在是心癢癢啊。

    一時之間,沈司綾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纔好,直接打退堂鼓,太多人了吧?

    江沐意宜時的打了個暖場,他露出可愛的虎牙笑道,“昭王爺還是不要打趣了,東玉誰不知道你的功夫一等一啊。”又轉過去看向沈司綾,面露羞怯,“多謝沈姑娘救了沐意,不知道該是如何相報比較好?”

    沈司綾不好意思撓撓頭,“害,小意思,今天無論是誰下馬蹄下,我都會出手的,公子不必在意。”

    江沐意聽到後面這句,臉上的笑容當即有些掛不住。

    大概沈司綾也是天生少根筋,她居然沒看出來江沐意對她還有點別的意思。

    溫故鳶眼睛一轉,心裏有了些思量,覺得既然江沐意是小予兒的弟弟,那幫他報答一下沈司綾又何妨?她打死也不承認,她是覺得古代生活太閒了,想給自己找點樂子。

    她清咳一聲,“小予兒啊,既然沈姑娘救的人是咱自家人,你是不是覺得很有必要犒勞一下她啊?”

    江池予自然也看出溫故鳶的心思,和她一肚子壞水的樣子,雖然還不知道她又有什麼法子,但還是微微勾了脣角應和,“是的。”

    溫故鳶眼含笑意道,“只不過今日我們出門已用好膳食了,來日再請沈姑娘入府,親自招待報答,沈姑娘意下如何?”

    這下到風沂桑有些迷惑了,這故鳶到底是幾個意思啊,有些擔憂低聲問道,“故鳶,你還真的打算宴請沈司綾和天機山莊的人。”風沂桑也聽聞過江湖上的逸事,自然也能看出天機山莊的標誌。

    即便溫故鳶深受女皇寵愛,但要是流出傳言,堂堂昭王爺和江湖上的勢力有牽扯,只要被有心人利用,那也是不好解開的。

    溫故鳶心裏一暖,給風沂桑一個眼神,讓她心安,她自有分寸。

    沈司綾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當即覺得背後發涼,不過她是誰,她可是天機山莊少主。

    一旁天機山莊的人看到少主神似考慮的模樣,忍不住上前在她耳邊提醒,“少主本次下山任務事關天命,還請少主三思。”

    沈司綾眉頭一皺,她當然不會忘記,出發前師傅可是耳提面命交代,任務要緊,“既然故鳶如此盛情邀請,本少主也是個識時務者,不過本少主今天有要事在身,以防你耍賴,來日親自登門。”

    溫故鳶當然也看出沈司綾和天機山莊一行人風塵僕僕,定當是有什麼急事,她突然對那個虛無的預言感興趣了,於是點點頭,她相信她們還會再見的。

    她此時歇了心思,江沐意一個深閨的公子哥兒,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牽扯上天機山莊少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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