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的走了一大段之後,使者團的隊伍很快就要過了金銀山,進到南漓國的地界。
一路上如此順利,讓溫故鳶覺得未免太不對勁了吧。
果然此時他們走到了一處樹林密密之地,溼冷的空氣裏,除了身後的隊伍談笑聲,顯然還夾雜幾十道刻意下壓卻仍然粗重的呼吸聲。
溫故鳶臉色一沉,向江池予靠了靠,他轉頭看向她,嘴角上揚着好看的弧度,還是以前清澈的眼眸,但她現在總覺得裏面掩着不明,讓她看不清。
溫故鳶沒有時間再多想,附在江池予耳畔,小聲道,“小予兒,等會無論發生什麼你千萬別出來。”
江池予神色閃了閃,出聲帶着些許玩味,“故鳶,怎麼了嗎?”
“邊月,你跟着正君妃,好生照顧。”溫故鳶沒有回答江池予的話,而是吩咐一旁的邊月。
她並沒有發現,此時她的軟軟小予兒,並沒有如同往日一般稱她爲王爺,而是直呼姓名。
邊月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點頭,“王爺是不是要出事了?王爺放心,這是邊月該做的。”
溫故鳶又叮囑在裏面子寧保護好江池予和邊月。
她掀開車簾,駕着馬車的是千崖,千崖也是察覺到在這附近有不少人在埋伏。
溫故鳶縱身一躍,跳下馬車,“千崖,等會你趁場面混亂,就帶着正君妃先行快馬進入南漓國的地界。”
千崖見着自家王爺神情凝重,她也不多言。
風沂桑的馬也慢了下來,溫故鳶走到她身邊,故意大聲說話,“大姐啊,你說咱家主子爲啥要從東玉進這批沒用不值錢的東西?”
溫故鳶對上風沂桑的眼睛,顯然她也是知道了她們進了金銀山的山匪裏的埋伏了。
“老妹兒啊,主子的意思怎麼是我們能猜測的?”風沂桑也是配合着溫故鳶,“你湊過來點,大姐我偷偷告訴你。”
溫故鳶一臉好奇湊了過去,向風沂桑又低聲,有些興奮:“故鳶,老孃好久沒有活動身手了。”
“只要那幫山匪敢動手,我們就剿了這幫山匪怎麼樣?”溫故鳶也壓低聲音,是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
如果這幫山匪不識好歹,非要動手,她們也不介意浪費時間,爲民除害。
“哈哈哈,大姐,我覺得東玉來的那幫人就是膽小不敢過來。”溫故鳶又特意放聲大笑。
“就是,你看我們都要出了金銀山了,也沒看到什麼山匪啊。”風沂桑又跟着應和。
風沂桑帶的那些護衛也收到了風沂桑的眼神,一行人立即說說笑笑。
入了冬,金銀山的樹木都覆上一層薄雪,莫約此時是正午,陽光照映的將雪都化了不少,山林白一片,黃一片露出枯了的枝條。
鶴唳風聲之間,一聲尖銳的哨聲劃破長空。
四方掩藏的一羣身穿赤衣麻布的女人,她們手拿大刀,鐮刀,菜刀什麼的,故作凶神惡煞的模樣走出來。
“金大寶,都說了不是東玉那幫人,不過是尋常的商人,你就是慫不敢上。”
爲首微胖有點高壯的女人不滿嚷嚷。
“金大珠,你懂什麼,我這是謹慎。”說話的女人雖然矮,但是熊腰虎背。
一旁的姐妹提醒。
“對,對,昨天搶的那個男人長的讓我心神盪漾,今晚老子要好好享用。”金大珠猥瑣嘿嘿兩聲。
“大姐,是山匪啊!我……我們快跑。”溫故鳶誇張大叫,不動聲色給千崖讓出一條道,讓她快馬加鞭的跑。
原本整齊的隊伍也亂作一團,四處逃跑。
“金大珠,你個沒腦子的,廢話那麼多幹什麼?都說了,壞人死於話多”金大寶大手一揮,“姐妹們上,別讓她們跑了。”
那些個女人們立即追上她們,溫故鳶和風沂桑有意放水,一番糾纏之後,溫故鳶給江池予的那輛馬車斷後,親眼看見他們跑遠了才放心。
她可以去這幫山賊的老巢冒險,她有把握對付她們,但是她不希望江池予受到一點危險因素。
溫故鳶轉過頭對風沂桑商量道:“我們先隨她們去熟悉這幫人的老巢,再一鍋端。”
“這樣也好。”風沂桑點點頭答應下,她相信她親手訓練帶出的這些人都是精兵。
那幫山匪追上了他們的隊伍,金大珠氣急敗壞,“怎麼還讓逃走了一個?”
她的幾個手下連忙開口,“大當家的,要……要不然我們再派人去追回來?”
金大寶拍了拍那些人的腦袋,“追什麼追,沒看到跑遠了嗎?先抓住這些人再說。”
金大珠的人散開,把溫故鳶和風沂桑的隊伍圍了起來。
“跑什麼跑,讓你們跑了嗎?”金大寶長得胖,追起人來,更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各……各位大姐們,你們是誰?倒底要幹什麼?”溫故鳶慌慌張張的問。
風沂桑也表示很是害怕,“大……大姐們,我們手無寸鐵之力,你們就放過我們吧。”
“就因爲我們手上拿着刀,所以更不應該放走你們!”金大珠雙手叉腰,笑話,她們是山賊,是壞人,怎麼可能放人。
“聽好了,我們就是金銀山的山大王!”金大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順順氣纔開口。
“對,姐妹們,喊出我們金銀山大王的口號。”金大珠那叫一個得意洋洋。
溫故鳶看到她們以金銀山大王自居,心裏就樂了,還有口號?該不會是電視劇裏那些土匪的經典語錄吧?
莫不是那句,此樹是我載,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那些個高矮胖瘦的女人們,站成一個陣隊,自豪齊聲唱道:
“此樹是大王載,此路是大王開,要想從此過,留下美人和錢財,長得醜的不要。”
“噗嗤……”本來溫故鳶看到她們像莊重的表演節目一樣站隊,就很想笑,聽到這個雷人的臺詞頓時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要錢又要男人,還要長好看顏值高,這羣山匪怕不是個逗比秀兒吧?也是個人才。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溫故鳶身上,她這才雙手捂住嘴,立刻表示,“對不起,這個口號太有才華了,沒忍住。”
金大寶的臉色被溫故鳶的笑聲漲成了豬肝色,聽到她的解釋臉色才緩過來,“那是自然,這可是我們金銀珠寶姐妹一起翻遍了先生的書籍找到的。”
“廢話那麼多幹什麼,抓了人帶回去,老孃還要拜堂成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