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溫故鳶還是有一點想不通,夢可期現在只是一個女皇御賜給昭王府的小通房。
他的母族在朝中沒有什麼勢力,不過也是一個芝麻小官罷了,他是怎麼能夠認識到嵐國公爺府以前的御用大夫,杜大夫。
而且杜大夫早已辭去了嵐國公爺府的御用大夫職務,夢可期又是怎麼找到她的。
溫故鳶可是不相信像夢可期和文含奕那樣說的,閒來無事去街上隨意找一找就找到了。
由此看來,夢可期身後肯定是還有其他人指點的。
他身後的其他人對昭王府亦或是溫故鳶一定是有什麼不良的目的,這個夢可期可就是留不得了。
至於文含奕,不過是被當槍使了,要是未來對小予兒沒有做出什麼不好的事,倒是可以考慮從輕發落。
今日之事,應該是夢可期想巴結嵐千水,奈何嵐千水看起來單純好騙,但是應該是不知爲何,看不慣夢可期。
於是就故意刁難,這嵐千水和夢可期可就是結下了樑子,既然這樣好啊,那何不借嵐千水之手,來個一箭雙鵰?
嵐千水確實是個沒有什麼城府的少年,因爲他有嵐國公爺和他身份尊貴的父親。
嵐國公爺府從小就把嵐千水這個小公子如珠如寶的一個勁寵愛着,半點委屈都沒有受過。
嵐國公爺府的後院也算和諧,沒有太多側夫和侍郎,大世家那種狠辣的勾心鬥角沒有。
嵐千水又是被嵐國公爺寵大的,哪個不長眼的人敢動他,巴結他都來不及呢。嵐千水最多也就見過一些後院的雕蟲小技。
他雖然是性子有些頑劣,但那雙眼睛澄清如水,顯然入世不深,也藏不住什心思。
“妻主,妻主!”
一開始江池予連着喚了溫故鳶王爺好幾聲,不見她迴應。
於是他順着溫故鳶的目光看過去,那方向分明就是對着嵐老君主和嵐千水離去的背影。
昨天晚上還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結果現在剛剛到早上,一看到千水小表弟,就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就連背影也是依依不捨,就跟被勾了魂一樣。
果然,書上說的沒錯,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江池予不由得臉色一沉,又加重了語氣喚了她妻主。
“啊?小予兒,我在呢。”溫故鳶被江池予從沉思裏叫回了神,下意識的應了他,又去看江池予的臉色。
“別光顧着看了千水小表弟的背影啊,王爺爲何直接追上去不來的實在嗎?”江池予還是一如既往不冷不熱的語氣,但臉色卻比往常更加清冷了,就猶如這冬日裏的寒雪。
“啊?小予兒,我……我沒有啊。”溫故鳶一時被江池予突變的臉色,有一些摸不着頭腦。
“哼,瞧着千水小表弟的背影如此動人,池予身爲男子也難免心動,王爺又何必着急否認,不就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江池予雙手背到身後,大步就跟着嵐老君主和嵐千水的背影走了,卻還是一本正經的說話。
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就從溫故鳶的腦海裏冒了出來。
於是溫故鳶追上去,猜測開口道:“哎,小予兒,你……你這該不會是喫醋了?”
大步向前的江池予聽到溫故鳶這話,腳步不穩,腳下踉蹌,爲自己被戳中心思的失態,感到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
“王爺在說什麼胡話呢,可笑,池予爲什麼會喫醋呢,池予又怎麼會喫醋。”
他怎麼會喫醋呢,他纔不會喫溫故鳶的醋呢!
但江池予腳下的步子不自覺就邁的越來越快了。
白皙的耳根泛着血色,暴露了他的心思,以及他那不堪一擊拙劣的謊言。
就小予兒這副模樣纔是真正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吧。
溫故鳶覺得小予兒這個高冷又彆扭的小性子真真是可愛極了。
“噗哈哈哈,好,好,小予兒沒有喫醋,是我喫醋了,是我喫醋了。”溫故鳶捂嘴輕笑。
江池予轉頭看着追上來的溫故鳶,在冬日的暖陽裏笑的像和一個得逞的小狐狸的樣子,紅雲不禁漫上了如玉的臉頰。
“好笑嗎?”江池予假裝鎮定,故意板着臉。
“不好笑,我不逗小予兒了,這也算是我的錯,千水小表弟雖然好看。”
江池予的臉色一下子又冷了下去。
“但是我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你,別人的入不了我的眼,我的眼裏也只有你。”
溫故鳶拉過江池予附在他耳邊悄聲的說道,像極了情人之間的呢喃細語。
“油嘴滑舌,淨會說這些話。”江池予剛剛還冷着的臉,像是刷的一下又燒了起來。
子寧和千崖還有邊月也是捂嘴偷笑,對於自己家王爺和正君妃的日常鬥嘴,真的是百看不膩啊。
昭王府路過的下人們也都竊竊私語,王爺和正君主真的是日日恩愛如新人。
是的,在溫故鳶眼裏,嵐千水只是一個剛剛過十五歲的少年,哪裏會知道什麼是崇拜,什麼是喜歡,什麼又纔是愛。
從嵐千水清透明亮的雙眼來看,那些所謂的的喜歡,不過是對於原主那些在外的名號那些四國第一美人的雅稱的崇拜。
就像是單純對一個優秀同齡人的崇拜,絕不會是喜歡,亦或是半點男女之情。
都是小孩子的心思罷了,來的快去得快……
入了正堂,嵐老君主對溫故鳶一招手,示意溫故鳶坐到嵐千水的身邊。
溫故鳶就像是沒有看到一般,直接走到另一邊給江池予拉好椅子,讓他先坐下,不顧嵐老君主的眼色,自己再坐到他旁邊。
動作熟練,嵐千水看着都羨慕,於是自己就坐到溫故鳶對面,將另一個小碗推給溫故鳶:“故鳶表姐,來你嚐嚐這個奶汁魚片,可好吃了。”
溫故鳶在嵐千水期待的眼神下,也就象徵性的吃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