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紅拐個彎找了兩個人問了,人家說菜太貴,別人家的黃瓜一塊二,他家就兩塊。別人家的土豆七毛,他就一塊一。
這誰買呀!
一隻雞不論大小,一百二。
大鵝一樣不論大小,一百七。
這誰喫得起,不買。
到下午下班的時候,菜也沒賣出去多少。
然後就看見李雪峯領着店員開始從店裏往外拿,菜都裝在袋裏,一袋一袋把店前面的空地都擺滿了。
期間拿出一張牌子立在那,上面寫着:本店不售隔夜菜,賣剩下的誰喜歡就拿走,不要錢。
等店裏的蔬菜都拿出來之後,李雪峯站在門口開始喊:“菜沒賣了,剩下明天也不新鮮了,現在不要錢,一人一袋,不嫌棄的過來拿。”
有好信的大媽就走過去拿一袋走了,李雪峯還謝謝人家,告訴這是綠色蔬菜沒農藥化肥,嚐嚐。
有一個拿的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不一會菜就都被人拿走了。
沒人給錢,李雪峯還笑呵呵的挨個謝。
祁紅什麼人,一下就看出來門道了,不管賺錢不賺錢,要是堅持這麼送下去,用不了多久這個菜店就得火。
乾菜店能賺多少錢?
胸藏錦繡的項小虎怎麼玩這個?
祁紅纔不信李雪峯自己會幹這玩意,他一個城裏孩子也沒這種資源。
她很想去問李雪峯,項小虎呢?
可是她忍住了,她知道項小虎早晚會出來,自己去問,未必就有真話。
年前見他們的時候,祁紅看出來他們都很緊張,許是虎子的事把他們嚇着了。
所以,她不想驚着李雪峯。
祁紅連着來了三天,天天菜都沒賣出去多少,都送人了。
甚至第三天傍晚都已經有人排隊等着了。
這是真能往裏賠啊,是不是傻?
祁紅突然感覺自己才傻,項小虎這麼幹肯定心裏有數,自己天天盯着一個菜店幹嘛。
夏季是建築行業正忙的時候,祁紅每天都在車裏用手機辦公,公司已經壓了不少業務了。
祁紅只好又吩咐李保堂盯着,交代他看到小虎子或者有什麼別的變化給自己電話。
祁紅沒想到纔過去一個多月,李保堂來電話了,雪峯菜店換名稱了,現在叫:雪峯生鮮連鎖公司。
......?
祁紅腦子裏一下閃出一個畫面,項小虎拿着一沓資料啪啪在辦公桌上抽着,嘴角帶着那種痞痞的壞笑。
下班祁紅就趕了過去,菜店的牌匾換了,是雪峯生鮮連鎖有限責任公司,外牆也裝修成塊色系的風格,看上去檔次提高了不少。
收拾得乾乾淨淨的菜店門口畫了停車線,只有一兩個空着停車位,上面寫着停車禮讓,僅止十分。
靠牆邊還貼着窄窄的幾個小桌子,兩邊有凳子,看來是讓人休息的地方。
菜店裏人羣涌動,熙熙攘攘。
祁紅走了進去。
跟超市一樣,有磁檢門,儲物櫃,不一樣的是,他兩邊開門,都可以進出。
店裏全是木板裝修,分幾個區:蔬菜區,淨菜區,家禽區,農糧區。
蔬菜區上面寫着一行字:輕輕揀菜,剩餘送人,敬請尊重
淨菜區上面也寫着一行字:金足三百,送貨上門。
家禽區寫着:自小養大,不忍動刀,敬請諒解。
每個區都有人負責服務,統一制服,還都帶着一個小圍裙。
進門有人給你一個柳條筐,要是你自己拿東西了,再遞給你一個儲物袋。
門口的服務員剛要給祁紅儲物袋,聽到有人咳嗽,往收銀臺看了一眼,就把儲物袋收起來了,柳條筐也沒給祁紅,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勢。
猴子。
當看到巡店的宋平,祁紅馬上就不淡定了。
當時她可是去海王公司請了這小子好幾次,工資都給到海王的三倍了,宋平就是找藉口不走,今天居然跑這來了。
項小虎,你行啊。
“宋平,你過來。”
聽到喊聲宋平一看,四平八穩慢悠悠過來了,訥訥地說:“紅姐,你叫我。”
“你虎哥呢!”
“不知道。”
宋平木木的,他一說不知道,就讓人覺得非常可信。
可祁紅纔不信,項小虎帶在身邊的人,能跟外人有實話纔怪了。
“李雪峯呢?”
“他去西區那邊整理分店去了。”
“分店?你們開了幾家?”
“東區還有一家,目前就三家。”
“企劃誰做的?”
“虎哥和我。”
“誰給你拿的錢?”
“虎哥。”
“他人呢?”
“不知道。”
祁紅感覺自己夠有涵養的了,但遇到說句話想一會、慢條斯理的宋平,差點沒動手扇他。
她知道問也沒用了。
從包裏拿出來電話就撥了出去。
項小虎的電話還是關機。
祁紅生氣了,這是什麼意思!?故意躲着我?
“你把李雪峯給我叫回來。”
宋平愣了一會,訥訥地問:“紅姐,雪峯在西區,趕回來要半個多小時。”
祁紅怎麼聽不明白宋平的意思,這裏是雪峯生鮮公司,不是你的衛旗集團,你這也不說啥事就讓一個在外面工作的馬上跑回來,這可不合適。
可她不管這些,眼睛一瞪,“我讓你現在打電話讓李雪峯迴來,你聽到了沒有?”
“唔,那好吧。”宋平慢吞吞拿出來手機撥號,撥完號又在那嘟囔着確認了一遍,然後纔打出去。
邊打邊說:“紅姐,你彆着急,我們都連軸轉半個月了。”
祁紅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慶幸沒把宋平召到自己手下工作。
這孩子怎麼跟反應遲鈍一樣,項小虎怎麼用得了這樣的人。
雪峯生鮮生意不錯,看得出來,來這裏買菜的大多數都是生活條件比較好的市民,來這裏買的就是個放心。
雖然蔬菜比市場上貴了差不多一倍,品類也不多,可能就是因爲這樣,人們纔會相信這裏的蔬菜是純綠色的吧,畢竟現在量產的東西大多不靠譜。
祁紅看到淨菜區的黃瓜上面一個木牌上寫着,即買即食。就走過去撿起一根,擦也沒擦就送到嘴裏咬了一口。
當時祁紅第一感覺就是一個字,香。
這是真的香,有小時候喫的那種味道。
祁紅邊嚼邊拿着黃瓜看,看不出來跟市場上的黃瓜有什麼區別呀,可是這個黃瓜喫起來就是有那種天然的味道。
“不錯吧,姑娘,我也是好多年沒喫過這麼鮮的菜了。”這時候身邊一位大媽也在撿黃瓜。
“唔唔,是好喫,我只記得小時候才喫過這樣的黃瓜。”祁紅邊喫邊點頭。
“呵呵,好喫就喫,沒事的,這裏的老闆不計較,那邊還有水蘿蔔,你也可以去嚐嚐,喫一點半點的沒事,不要錢,但是帶走就得花錢了。”
大媽穿着很體面,人看着也很有素質,面相和善。
“就是呢,你要是看哪些菜剩的少了,能不買就別買了,這的老闆到傍晚上會把剩下的菜裝好,在關店之前放到外面,送給那些沒有條件買菜的人。”
剩菜送人,祁紅知道,李雪峯送了又不是一天,可是,顧客怎麼會有這種自覺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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