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五樓來了一幫人,說要見你。”
頓了一下腳,項小虎繼續往樓上走,“誰?”
“他們說你見面就知道了,十來個人,看着有點……”
項小虎站住了,眼睛打着轉,看着有點緊張的王玉潔:“沒說要幹啥?”
“沒,都大高個,膀大腰圓的,看着就不像好人。”
“別是你以前……”
王玉潔不說了,那意思很明顯。
“爪子和猴子來了嗎?”
“來了,猴子剛上去。”
“人長啥樣?”項小虎繼續往上走。
有猴子他就不怕了,自己能跑,猴子給個動靜就行。
“領頭那個倒文靜點,看着像個老師,四十來歲,他身邊那個,從這到下巴,一道大疤瘌。”
王玉潔用手在耳朵和下巴中間比量了一下。
項小虎聽完,繃着的身子一下鬆了,“我知道是誰了,沒事,不用緊張,朋友。”
“有段時間沒見面的朋友!”
可開門之後還是把王玉潔嚇一跳!
那兩個坐在裏面的老爺們一下跳起來,一左一右夾住虎子,摟着脖子就用拳頭懟他的肚子……
笑罵着說:“小犢子,弄這麼大動靜也不說,看不起哥咋的。”
“對,收拾他,這是不給面子。”
項小虎也不躲,呵呵笑着求饒:“四哥、四哥,聽我說,二哥,別別,服了服了……”
倆人根本不聽,按着項小虎坐到椅子上,抽出褲腰帶給他捆上了,勒緊。
“綁上點好,省着反過身來嚇唬咱們。”
項小虎笑着說:“四哥,你這樣的話,拿手菜你可喫不着了。”
眉眼清朗的四哥氣質真像個老師,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呢絨西裝,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虎子跟前,伸手捏住虎子的下巴,故意狠呆呆地說:“你可也敢,今兒我就住這了,不喫個夠不走,個臭小子,小一年沒動靜,咋的,哥不入你眼呀。”
“要不是打不過,我真想揍他一頓,哈哈哈……”
另一個大個,穿着個貂,黑色絨面褲子,裏面的T恤也是黑色的,人再黑點,跟熊瞎子差不多。
被綁着的項小虎歪頭跟王玉潔說:“姐,取十瓶茅臺,告訴爪子烤羊腿,讓猴子弄小菜,緊好的上。”
“這特麼還像個老總,不像以前了,弄兩個小雞就想糊弄過關,給他鬆開吧。”
“虎子,咋回事,不聲不響的。”給他鬆綁的“狗熊”歪着腦袋問。
“小買賣,我一開始真沒想幹,這是讓人架上了。”
西裝看着自己帶的人,招了下手,“叫虎哥。”
一幫人趕緊都站起來,跟項小虎點頭,叫虎哥。
“記住嘍,以後虎哥的話就是我的話,誰含糊打奔了,那就是掩我。”
“別,四哥,這說哪去了,都是兄弟……”
“你可行了,還兄弟呢……”
來的人是郎家兄弟,老二郎長江和“狼四”。
項小虎出事他們是最早知道的,啓福連鎖酒店的雞魚肉蛋就是他們停的,到現在也沒跟啓福續上。
那段時間也看不出來陳少啓是啥結果,給他們緊張夠嗆,就沒去醫院。
等陳少啓進去了,再去醫院,虎子轉院走了。
這段時間爪子下去把團溝子和小石磨的牲畜全收了,這些玩意以前可都是“狼四”把着的。
一聽人是達山村的,就讓人追着看看咋回事,這一追才知道,虎子幹了這麼大個燒烤城。
“我艹!那丫頭這是看上你了。”
“哥哥哥,可別亂說,我都定親了,就是合作做生意,這話傳出去不是把我煮上了。”
“切,當你哥是陳少啓呢?我這塊滾刀肉誰能切誰拿去。”
郎長山真不怕衛旗,可以說,他們誰也不怕。
因爲他們的投資的產業很靈活,誰也捏不着。
關鍵是,老郎家名聲在那,誰沒事惹這種咬住不撒口的“狼”啊。
郎長江把頭伸過來,“虎子,別雞怕那個,她不行,哥給你拿錢自己幹。”
“二哥!”
郎長山一皺眉,攔了一下自己的二哥。
“人家小夫妻店呢,你再給擱楞黃了,哈哈哈……”
“哈哈哈……”
說笑的時候烤羊腿烤羊排烤肉串各種小涼菜陸續端上來了,王玉潔跟着一起忙活。
“狼四”下邊那幾個人的眼神也跟着她的身影飄來飄去。
“看個屁!這是虎子地盤,不想捱揍就老實點,好喫好喝還不夠咋的。”
郎長山看到虎子眼角的寒光了,趕緊罵了幾句。
“兄弟,來喝一個。”
項小虎抿了一口,把酒杯放下,“四哥,不是爪子去下面收點牲口掃搭着咱們了吧?”
郎長山打了個激靈,把上衣脫了,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一仰脖,幹了!
“兄弟,你想多了,真的,想多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說着招呼起來一個小夥子,“世成,大哥家的。”
又叫起來一個,“房曉純,老三家姑爺。”
“還有我家那個丫頭,這些年輕人天天不服不忿,非要搞什麼規模養殖,不給拿錢就要去南方弄什麼互聯網。”
“你說現在豬羊這一刀菜,能剩幾個錢,一隻豬養大了到咱手他也就掙個百十塊,羊也一樣,這幫玩意合計好了,非要幹!”
“好傢伙,張嘴就幾千萬,俺們這幾個老卡巴砸吧砸吧能值多少錢。”
“我就領他們去大東轉了一圈,問他們有沒有這本事,你們要是能幹出來這樣的買賣,咱刨地三尺也給你湊錢。”
“結果,嘴上說弄不來,我看心裏還不服,今兒個就讓他們見見真神,就虎旗這買賣你能幹出來嗎?”
項小虎站起來跟郎世成和房曉純握握手,坐下了。
斜過去身子,把一隻胳膊搭在椅子上,眼神不錯地看着郎長山。
這就擺明白了,郎長山想幹商場想幹燒烤城,想拉自己跟他幹,就差明挑了。
郎長山不尷不尬地舔了一下嘴角,嘿嘿一笑,“虎子,你幫我說說,這幫孩子,一天天不知道天高地厚。”
說個屁呀!
那個郎世成比自己還大呢,房曉純帶着個厚厚的眼鏡,一看就是剛畢業的,這種學生正意氣風發,捨我其誰的時候。
還說,他要能聽你的纔怪呢。
“四哥,你的屠宰場?冷庫、批發市場不都挺好麼,加上市面上的攤位,你不是還搞點工程,咋的,工程不幹了?”
項小虎得敲打他一下。
看商城好了,你想幹商城,看燒烤好了你想幹燒烤,這都是人老祁家的,你啥意思?
“兄弟,哥跟你說,我現在也蒙了。”
接着郎長山摟着項小虎說了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