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商天下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天意
    三分地生鮮照常營業了。

    二憨出名了,很出名那種,來的顧客、多數女顧客看不見二憨都會問一句:二憨呢?

    見到二憨,膽子大點的就會撲上去,摸一把二憨的胸,“真的,你真爺們兒!”

    二憨健美的倒三角身形,密密麻麻的疤痕,再加上他熊力一揮的放倒,店裏看過的女人們,無不沉迷醉倒。

    有的,指定二憨幫忙選菜、拿貨、裝車。

    更甚者,直接請二憨出去,各種邀請,喝咖啡、喫飯、泡吧、打牌……

    二憨極少說話,跟誰都是,撓着腦袋嘿嘿一笑,最多來一句:不行,我哥不讓。

    誰動,放倒。成了三分地老顧客的口頭禪。

    後來,就有人大老遠來,藉口買菜,其實就是想看一眼二憨。

    當然,都是女生。

    男的,不用二憨笑,他們先笑,躲着點距離,早早笑了,看二憨也笑了纔去選購。

    邢慶之分析二憨出名的主要原因是:當人們缺少什麼的時候,他們就會崇拜什麼。

    傻大個二憨,給人帶來的是力量和血性!

    一拳放倒普通人,很多人都能做到,但身上掛滿猙獰密佈疤痕的男人,更顯得血性十足。

    現在的社會已經幾十年見不到這樣的男人了,大街上倒是多了不少塗脂抹粉的,陰柔得個個像個娘們,細皮嫩肉,小手白皙翹着蘭花指。

    後來才知道,昏倒的那個女生不是因爲驚嚇,而是因爲激動。

    她幾乎天天都來,每次來,都眼含秋水,癡癡妄妄地看着二憨……

    邢慶之讓邱紫沫側面打聽了一下,原來是個寡居的富婆……

    沒辦法,新店裝修的時候,邢慶之讓項小虎把二憨帶出去,漲漲見識,鍛鍊一下。

    最主要的是,再這麼下去,肯定不行!

    這種情況下,什麼男人都受不了,下水還不是早晚的事。

    三分地第一個分店裝修結束的時候,祁紅才走。

    在那之後,她再也沒聞到過虎子身上的香水味,但仍舊給金巧兒打了電話:你家貓身上有腥味。再看不住,就是別人的了。

    “只要不是你的就成!”

    金巧兒說得很置氣,但從那以後,幾乎每天必和虎子最少三個電話,早中晚,偶爾加餐,突然襲擊,就五六個,甚至更多。

    項小虎很忙,他採納了邢慶之的建議,圍繞着第一個店,在陽朝區三裏源附近找了五個店址,分前後開始裝修。

    主要問題還是缺人手,三分地分店和虎旗分店的裝修,項小虎都用穆丹衛旗的工人。

    這些工人熟悉虎子的套路,知道怎麼配合,最關鍵的是,他們早就讓虎子交代過很多次,不該說的絕不多嘴。

    二憨更不多嘴,跟在身邊幾乎沒什麼話。

    項小虎趁身邊沒人,單獨問他:“你知道你邢哥讓你跟着我,爲什麼嗎?”

    二憨很直接地回:“學一下你的五行佈局。”

    “你懂?”項小虎有點驚訝。

    “邢哥懂,教過我,但他說他知道的都是皮毛,像老闆這樣神機鬼策靈心慧質的應用,他都沒聽過。”

    “你跟他之前學過嗎?”項小虎又問。

    “沒。”

    “那你喜歡嘛?”

    “還行。”

    項小虎笑了笑,繼續問他:“你以後想成爲什麼樣的人?”

    二憨沒說話,久久望着遠處,一副茫然的神色。

    項小虎打斷他的思考,“你別學了,晚了。”

    “心不定,情不靜,你牽掛着誰?”

    “俺娘。”說的時候,二憨帶着一絲哀傷。

    “我三年沒見着娘了。”

    “爲什麼不回去看她?”項小虎皺着眉問。

    “娘說,找不到他們就別回去。”

    “找誰?”

    “葉赫那拉.金承滿。”

    項小虎心裏沒來由地顫了一下,“男的女的,找他幹嘛?”

    “女的,報仇!”

    二憨撓撓腦袋,很無奈地說:“其實我就知道個名字,從小娘就告訴我這個名字。”

    項小虎沒再就這個問題問下去,他告訴二憨:“老一輩人有些事說不清楚的,你現在首先面臨的問題是生活,自己的成長和準備成家。

    如果你真的想學,我有一本《考工記》和一本《天工開物》都是建築方面的奇精技巧,你有五行知識的基礎,可以看看。但是,你必須放下心裏的困惑和執念,不然,你學什麼都會一事無成。”

    二憨又不說話了,久久不語。

    項小虎拍拍他的肩膀,站了起來,往正在施工裝修的店裏走。

    葉赫那拉.金承滿。

    這個名字,像一顆炮彈在他心裏炸開。

    他有感覺,這不是個好消息。

    邢慶之跟他學過二憨的來歷。

    在薩哈連烏拉的風雪中邢慶之救過一個老人。

    當天大雪,他倒在路邊起不來,沒人管,也沒人敢管。

    天涯淪落人邢慶之能有的除了身上幾個錢就剩做人的性情了,他把老人救起來送進醫院。

    老人急性心臟病,雖然搶救了過來,但人的狀態已經很不好了。

    年紀大了,躺在風雪中又凍了半天,讓他的身體受到了殘酷的重創。

    他的妻子帶着二憨來了。

    還好,老人沒糊塗,讓兒子給邢慶之跪下謝恩,邢慶之不受,藉口走了,醫院花的錢也沒要。

    三個月後,邢慶之接到電話,說老人金承清走了,請他來一下。

    邢慶之從關中飛到穆連,從穆連轉車去薩哈連烏拉,然後又倒車到漠北,再步行翻山,四天後纔到了臥虎村。

    金承清的妻子舒顏雪帶着他和二憨去墳前燒了紙,讓二憨在墳前跪下發誓,此生追隨邢慶之,不二心、盡忠盡誠,在世不負。

    然後,請求邢慶之把二憨帶出山,讓他能有所作爲。說邢慶之有王佐之相,必是一方豪傑。

    用“技術含量”混飯喫、狗一樣看不到明天的“一方豪傑”邢慶之,沒法拒絕傷心的老人,就走到哪都帶着二憨。

    二憨沒上過學,但他識字,小時候他爹教的,看過一些書,人很聰明,邢慶之那一套他一學就會。

    他的過人之處是力氣大,百里奔襲晝夕不疲,從小伴着山裏的豺狼虎豹成長起來的,身上全是跟野獸搏鬥留下來的傷痕。

    邢慶之想過送他去當兵,可二憨娘說什麼也不讓,說邢先生帶着最好,有他一口飯喫就行。

    就這樣,天南地北跑了三年,邢慶之也真是跑夠了,他甚至覺得這輩子再也沒機會像個人一樣活着的時候,遇到了項小虎。

    用他的話說,一切都是天意使然。所以,厚着臉皮主動送上門來。

    當時,項小虎還打趣,“冥冥中天意註定今天能和邢先生共赴前朝。”

    這世間的一切都是冥冥中天意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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