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清知道赫喜的身份,人家就是給姑奶奶看着少爺的,自己剛坐過來的時候他的態度就很不高興。
最後,她只能無奈的放棄那個故意躲開的臭虎子。
這次沒有人接機,大家都很忙,根本沒空搭理他。邢慶之早給他發過信息,你快點來吧,有人找你。
項小虎問,誰?
邢慶之說,大美女~
下飛機的時候,項小虎很自然的拉着喬梓欣的小手,對方沒有拒絕,只是俏臉掛出來粉色,像春天不勝嬌柔的杏花,在陽光下微微低下去,無處躲藏又愜意其中。
就這樣,一直到坐上巴士,都這樣牽着手,像似一切盡在不言,兩個人始終都沒說話。
面對這種情況,宋平根本不看,葉玉清小臉陰沉,赫喜選擇東張西望,像電影中演的那樣,尋找暗中盯着少爺的壞人。
葉玉清故意坐到離項小虎幾個更遠的裏面的座位,暗自生氣!
不管項小虎是不是故意的,但他確實冷落了自己。
更氣人的是那個黑小子赫喜,自己要跟項小虎說話,他的眼神就像帶着冰一樣看過來,可項小虎都親暱的去拉喬梓欣了,他卻視而不見。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所以,葉玉清下了巴士招呼都沒打,坐上接自己的車,故作冷漠的走了。
項小虎笑着目送她離開,拉着喬梓欣,幾個人又去擠地鐵。
地鐵裏沒有座位,人很多,項小虎攔着擁擠的人羣,撐開來一塊地方,讓喬梓欣站得舒服點。
喬梓欣終於擡起頭,認真看着虎子,粉着臉嬌柔聲說:“到了京都你是不是要很忙?”
“是的,有很多事要做。”
“我從沒想過你在做這麼大的事。”
“人總得喫飯。”
喬梓欣咬了咬嘴脣,扭頭看了一眼別處,又擡起頭看着虎子:“你真有未婚妻……她還那麼漂亮。”
“是,她古靈精怪的,我總會想起她。”
“那你就是渣男,你還有個紅姐。”
喬梓欣嬌弱的聲音,讓渣男這種無恥的稱謂、聽起來是那麼的無足輕重。
項小虎的表情裏帶着壞笑,也帶着一絲無奈,他低着頭輕聲說:“煤最早的時候是大樹,那時候大樹是這個世界的王者,後來出現了生物,生物又演化出來了人,人把大樹變成的煤燒了,就只剩下煤渣,煤渣的歸宿還是大地,跟人一樣。
雖然我們有思想和情緒,雖然我們給自己和別人不同的定性,但於宇宙,我們連一瞬都算不上,不是輕蔑,也不是笑話,甚至不是無視。
因爲,我們連渣渣都算不上。
所以,我覺得我不配叫渣男。”
喬梓欣被逗得忍不住笑,攥起小拳頭捶他,“你好不要臉呢。”
“但人類還是偉大的,如果不因爲人類的存在,釋迦摩尼去度化誰?上帝別說被釘在十字架上,就是燒成渣又有誰去信仰他。
也可以說,因爲人類纔有了這個世界,纔有了宇宙,纔有了被人供奉和敬仰的神。
而人類的存在離不開世界萬物,所以,一塊煤有一塊煤的價值和驕傲,即便它最後變成了渣。
所以,如果能成爲渣男,那也是我的驕傲,我就怕自己做不好……”
喬梓欣被項小虎的不要臉徹底打敗了,不開心的撅着嘴,抓着他的衣角,無力反駁。
項小虎嘿嘿一笑,繼續給她講道理……
看着陽光下百靈一樣飛走的女孩,曾經一度三女同約的宋平感慨萬千。
“虎哥的本事,非我輩拍馬之能所及呀~”
“滾犢子,年前誰鬧得風花雪月滿城飛的,我這最多是精神上的春天,你特麼肉體都氾濫成洪水了。”
宋平看着木訥寡言,但在這方面,一直身體力行,勇往直前。
“非也非也,小生乃是情深不禁風雨,奈何辜負佳人,咱玩的不虛……”
項小虎笑罵道:“我特麼剛發現,你真有做流氓的才華,都雞橫溢出來了……”
兩個人笑鬧着來到三分地生鮮的門前,項小虎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三分地生鮮門口坐着喬八爺。
鳥籠子換成一支柺棍拄在手裏,正坐在以前喬梓欣的位置,望着人來車往的大街,表情落寞而又孤獨。
喬梓欣從京都走的第二天就跟媽媽說實話了,她去穆丹旅遊,跟虎子在一起。
媽媽以爲女兒有男朋友了,雖然有些擔心,但也知道孩子大了管不住,只好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別喫虧,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可喬老八聽到這消息,就像耳邊響起了炸雷,那個臭小子想特麼幹嘛!?
雖然怒火中燒,想跟找他拼個你死我活,但總得見到人吧。
於是,喬老八就堵在三分地門口,等着那個拐走自己女兒的壞傢伙。
他都想好了,寧可同歸於盡,也不能讓他這麼欺負自己!
可見到項小虎之後,沒看到女兒,喬八爺馬上慫了,前前後後找着,急慌慌地問:“梓欣呢,臭小子,我閨女呢?”
“回家了吧,你打她手機。”
邊說項小虎邊偷偷擺手,讓宋平和赫喜先進店。
喬八爺忙不迭招呼身邊的人把手機拿來,一邊嘟囔着“我跟你沒完,你等着……”
一邊慌亂哆嗦着拿手機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聽到女兒跟以往一樣脆聲嬌呼,喬八爺這才長出一口氣。
“好好,回來就好……”
“沒事,你不是不常出門嘛,爸有點擔心……”
“哦~哦哦,好好,有虎子照顧你?好好……”
通完電話,喬八爺的一鼓作氣就剩下三下而竭了。
“臭小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可以說,如果不是項小虎抓住了喬八爺的軟肋,就算他再能打,在京都,他一樣會被喬八爺這種老炮收拾得沒一點脾氣。
當然,要不是這種京都土着混出來的喬八爺,項小虎也不至於用這種手段。
“沒想怎麼樣啊,喬八爺,我跟梓欣可什麼都沒說,我們是很純粹的朋友。”
項小虎笑,笑得很得意,有恃無恐。
“你是不是覺得我老了,就不能咬人了?”喬八爺咬牙切齒,怒火中燒。抓着柺棍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氣,以此來控制因爲憤怒而哆嗦的身體。
“八爺,我理解你的心情,虎倒尚有餘威,我怎麼能不怕呢。就因爲怕,我才選擇和你家做朋友,不然就你這種不講理欺負人的老東西,我才懶得搭理!”
項小虎的話一點沒留客氣。
他深深知道,狼要喫你的時候,你就是道德經金剛經念一百遍也沒用。
兩種族類的相遇只有一個結果:生存或者毀滅。
就像社會階層的分化,某雲不會因爲你買直通車虧了幾十幾百萬,而對你有絲毫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