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當初的決定一樣,裴德斌主外,李雪峯主內,但拍板上還是由李雪峯做主。
雖然後來馬中原來主持工作,但她目前主要精力都在穆丹峯景區,沒有大事還都是李雪峯做主。
李雪峯比以前更沉穩了,做事規規闆闆條理分明,很有傳說中的蕭何之風。
裴德斌也很服,兩個人的配合一直都很好。
說完工作,李雪峯坐在那梗梗哧哧欲言又止,臉都憋紅了。
“咋了?你別是也犯啥錯誤了吧?”
項小虎讓王豔波的事整的風聲鶴唳。
現在生意好了,大夥的收入提高了不少,也偶爾有點小動作,佔公司點小便宜的,錢就更多了。
可祁紅不讓虎子管這些小事,一再告訴他,大事上別錯就行,她已經安排人看着了。
收入提高了,以前喫頓飯都算計的這幫玩意,一下抖起來了,不一定就能幹出啥來。
“我有個屁錯誤,我是說那啥,那個海成的婚假也到了,過了年還外派不?”說完,李雪峯低下頭,去兜裏摸煙。
“裴叔叔你說,咋了?”項小虎跟他着急,只好找裴德斌。
裴德斌嘎嘎一樂:“咋了啥呀,趙總監都三個月了,再不結婚就顯懷了,着急了唄。”
項小虎愣了片刻,哈哈大笑:“你這可行,麼孩子都有了,那還尋思啥呢,該辦辦呀,還缺啥,我那啥……缺啥我給你辦!”
“缺啥,缺時間唄,你讓誰管生鮮這一塊,不得海成呀。”
裴德斌一聽就知道李雪峯的意思。
也確實,給項小虎看家這活,必須是他自己帶出來的老人,誰也不行。
裴德斌更不合適!讓他幹他也不能幹。
“那行那行,海成本來過了年也不走,你那啥……還有什麼沒整的,我那個……這事找誰呢,老裴,找誰……”
項小虎很激動,整的語無倫次手腳不知道放哪好,不知道以爲他娶媳婦呢。
“誰也不用找,老爸都幫我準備差不多了,我就拍拍婚紗照什麼的,要缺啥我就跟你說了,你把海成派過來,有些事我得跟他交代一下。”
“行行行,我馬上給他打電話。”項小虎踢了李雪峯一腳,趕緊找於海成。
忙忙活活一上午,項小虎的電話不斷,能推的都推了,連老姚都得兩天之後。
他現在得去虎旗大地跟溫浩沅喫飯。
不可能真把人扔這不管,那成啥了。
雖然項小虎沒空扣他的底,但他知道,能讓田國紅這麼重視的人,不可能是普通的二代。
宋平很官方的一直陪着小白臉溫浩沅,看虎子一來,偷着比劃一個擦汗的動作,跟溫浩沅告個罪,急忙走了。
“咱們在哪喫?”項小虎沒搭理溫浩沅,問的是長江。
“四樓雅一,菜點完了,溫先生點了紅酒。”劉長江也偷着做了個哭臉。
看來這貨是真難侍候。
“那還站在這幹毛啊,上樓。”項小虎帶頭往上走。
大夥趕緊讓一步,給溫浩沅留出來跟上去的地方。
“哼!”溫浩沅一聲嬌哼,扭着身子快走兩步:“項小虎,你慢點,討厭!”
他也不敢回頭,甚至都不敢擡頭,低着頭趕緊往樓上走。
四層樓的虎旗大地是唯一沒裝電梯的虎旗分店。因爲地處市中心,寸土寸金,樓層中間的舉架設計的也不高,所以上樓也用不多長時間。
可那是平時,現在不行了,款款而行的溫公子要保持風度,項小虎卻急出一頭汗。
這人來人往的,誰都看他倆一眼,看得項小虎一身雞皮疙瘩。
溫浩沅急追幾步把他抓住了,直接挎上他的胳膊往後拉:“你急什麼,樓上有你的女人呀。”
項小虎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大哥,你這麼矯揉的聲音能不能小點聲。”
“討厭你!”溫浩沅拍了他一下:“我問你,咱們京都的虎旗的裝修都要這樣嗎?”
“京都其他的虎旗店你不是都去過,根據情況裝修,但五個分店裏就有一個是這樣的。”
“我有點不明白呢,其實我就不怎麼喜歡這種土裏土氣的風格,可京都的虎旗大地和這個虎旗大地的生意怎麼都這麼好?”
項小虎想了想,先問他:“溫公子,你跟我說實話,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那想到溫浩沅一下急了:“放屁!老子當然喜歡女人,就是特麼的玩夠了而已,都特麼圖我的錢!”
“你這個特麼的說的真特麼的有氣勢,要保持。”項小虎笑着衝他比劃一個大拇指。
“你以爲我特麼願意呀,我家三個男孩子,我最小,他們都當我是妹妹帶,討厭死了!”
項小虎可不想打聽他的隱私,更不想聽他跟自己交心,趕緊叉開話題:“到這來,你得喝點小燒,紅酒就算了,下次你自己喝,行不?”
“我都聽你的。”
溫浩沅這一句差點沒把項小虎放倒,簡直酸到牙根上了。
好容易上到四樓,項小虎告訴跟過來的主管,趕緊上菜。
“我剛纔問你的話你還沒說呢。”溫浩沅拿出手機,翹着蘭花指捏住,站在那開始轉着圈錄像。
“我得發到朋友圈裏,讓他們也評價一下,這土裏土氣的有什麼好嘛。”
項小虎耐心的等他錄完坐下來,看着他認真地說道:“溫公子,我下面的話希望你能記住,也希望你能告訴別人。
天生萬物,以地承之。我們幾千年的文明在現代社會之前,都是發生在農耕生活當中。其實不只是我們,除非島嶼小國,只要是內陸國家,都是以農耕發展自己的人文、政治、經濟等等所有的社會需求。
也就是說,人類發展了幾千年,他們的基因裏都有着對土地深深的眷戀,這是無法更改的。
這一切不只存在於我們的認知和意識當中,更深深紮根在我們的靈魂深處,因爲,沒有一個人能離開土地而生活、而存在。
所以,有着承載文化的虎旗大地生意就會很好,事實已經說明了,大多數人跟我們一樣,在精神世界裏,都對大地都有着來自靈魂深處的依賴。”
“喲吼,這讓你一說,好像事挺大的,我怎麼沒這種感覺?”溫浩沅可能爲了強調自己的辯駁,還撅了一下嘴。
項小虎一笑:“那是因爲,你的世界已經被資本洗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