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你不要嚇爸爸啊，你這是怎麼了？”
雖然嘴上說得狠話，可愛女心切，這個時候他的內心是深深的自責。
威廉也轉過了頭看着身邊人，那一刻，兩人對視了一眼。
儘管威廉的喬裝還有已經不一樣顏色的瞳孔，可是方國海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一出手就推了他一把。
“你過來做什麼？如果不是你，小雅能出這種事情麼？！”
本來內心還是深深的自責，這會兒直接把情緒發泄在了威廉的身上。
威廉也不反抗，任由着方國海推搡自己。
張臻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趕緊將兩個人給分開。
“方伯伯，你這是做什麼？”
方國海擡起手就指着威廉。
“你沒看他把我女兒害成什麼樣了麼？！”
“方伯伯，這件事情完全和威廉沒有半點關係！肇事者現在已經去自首了，而且現在更重要的不是小雅麼？”
張臻幾句話就把方國海給喚醒了，他推搡着威廉的手鬆開了，無力的放了下來。
“是啊，我的小雅現在還躺在這裏，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啊……”
這個時候，他的心裏又開啓了深深的自責。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一把就抓住了張臻的手臂，追着問。
“小雅現在什麼情況？她到底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張臻看着病牀上的方雅一眼，突然的神色有些複雜。
剛剛醫生的話就讓他有些捉摸不透，不過現在看來，雖然方雅臉色蒼白，不過看起來還是很正常的樣子。
他似乎突然的明白了什麼，卻這樣回答。
“方伯伯，您節哀，醫生說了，小雅受傷很重，現在已經是腦死亡狀態，也就是有可能一直在這裏躺着了。”
聽到張臻的這一番話，威廉的眼眶就已經忍不住紅了起來，淚水模糊了雙眼。
方國海則大喊大叫道。
“我的小雅啊，你怎麼這樣的命苦啊，我苦命的孩子啊，爸爸可以爲了你承擔一切的啊。”
方雅自幼沒有母親，是方國海一手帶大的，如今躺在了這裏，他這心裏比任何人都要難受。
相比之下，張臻的情緒要穩定得多了，不哭不鬧的。
這個時候，他想到了什麼似的。
“方伯伯，你也不用太傷心了，醫生說這是病人自己不想醒過來，如果能說些什麼話刺激她，還是有可能醒過來的。”
電視劇不都是這麼演的？張臻記得方雅前段時間接的一部劇就有類似的劇情。
“好好好……”
這下，方國海似乎是看到了一樣一般，趕緊握住了方雅的手。
“小雅啊，你只要你醒過來了，你要什麼爸爸就給你什麼，爸爸給你買一套海景別墅，帶着你環遊世界，你別這樣嚇爸爸啊！”
可是牀上的人還是平靜的躺着，無動於衷，就像是根本都聽不到一樣。
方國海佔據了整個牀頭的位置，牀位又是靠牆的，威廉完全沒有地方了，就在旁邊站着。
“方伯伯，小雅要的，恐怕不是什麼別墅，也不是什麼環球旅行吧？”
其實他什麼都懂，就是一直在裝作不懂的樣子。
“如果小雅知道您鬆了口，答應了，也許還能把她喚醒？”
對於這一點，他的心裏是萬分猶豫的，可是爲了把自己的女兒喚醒，他也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小雅，爸爸一直不同意你們的事兒，就是怕你過得不幸福，怕你受苦，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你醒過來，爸爸就答應你。”
牀上的人似乎是聽到了這些話，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給予了自己的迴應。
“方伯伯，有反應了！”
不得不說，方雅這演技還是可以的，張弛有度，如果不是張臻知道些什麼，就差點以爲她真的出事兒了。
方國海喜出望外！
“小雅，你聽到了是麼？趕緊醒過來，爸爸就同意你們在一起，他如果養不起你，爸爸養你！”
張臻推了威廉一把，示意他也做點什麼事情。
“小雅，伯伯同意我們在一起了，你快點醒過來。”
這些話對於方雅的刺激性似乎更大的樣子，她開始慢慢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醒了醒了！”
眼前的一切有些陌生，但是剛剛聽到的話是真切的。
“爸，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麼？”
方雅看起來還很虛弱，有氣無力的模樣。
這下女兒醒了過來，方國海就有些動搖了，他想反悔了。
不過就是爲了哄騙方雅醒過來的一些話，他也完全沒當真。
張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的耳邊提醒了一句。
“伯伯，你還沒有看明白麼？如果一個人連求生的意識都沒有了，是一輩子都醒不過來的，而威廉正是小雅的求生意識。”
不知道張臻和自己的父親說了什麼，方雅忐忑的等待着父親的迴應。
方國海卻突然的笑了笑，他輸了，他輸給了一個外人。
威廉看着情況不對，他一點都不希望方雅爲了自己和父親關係破裂。
“伯伯，小雅醒過來了，如果你不希望的話，我不會和小雅繼續在一起的了。”
看到威廉的決心，方國海突然的明白，這個人和自己一樣，都是會對女兒好的人。
既然如此，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倔什麼？
“咳……還叫伯伯？該改口了吧？”
方雅的眼中驚喜萬分，威廉整個人卻愣住了，張臻擡起胳膊肘碰了碰他。
他這纔回過神來，趕緊道：“爸。”
“哎”
看着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張臻深有感觸，接下來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了，他就先離開了。
秦天已經在走廊那裏等了一會兒了，看到他出來，臉上還帶着笑容。
“方國海同意他們在一起了？”
“嗯，好不容易纔答應的！虧得演了這麼一場的好戲！”
想想最近的種種，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秦天點了點頭，突然的一臉嚴肅的看着他。
“你有沒有察覺到最近有人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