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語氣越發冷酷的呂布，這羌人女性連忙低頭顫抖道：“大人……愚婦記住了……犛牛羌部族已經亡了。”
說着不由感染了周圍其他羌人婦孺。
一些動qing者不由紛紛落淚，緬懷那曾經的家園。
“哼！”呂布對此只是一個冷哼。
雖然他霸道。
但總不能別人緬懷哭嚎一下都不准許吧。
不過呂布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怎麼可能放在心上，他們漢人哭泣的時候這些羌人在哪裏？
眼下不過是角色互換罷了。
被呂布救出來的漢人，看着這些羌人哭泣，心中不由升起快意。
一些小事呂布也不在意。
漢人一名較有威望的中年男子上前找到呂布。
中年男子曾經在西涼做過官，名叫李煜，後被那羌人擄來，以爲奴三年。
本來他已經完全絕望，準備就此瞭解殘生。
但沒想到撥開烏雲竟然得救了！
“君候，我等下一步要怎麼做？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從玉珠峯路線走嗎？”李煜謹慎的問道。
呂布看向李煜點點頭。
對待漢人呂布要好上不上，至少不會臭這個臉。
本來呂布沒想多說的，因爲身邊找不到一個可以商量的人，但呂布看在李煜有爲官經歷邊想聽聽他的意見。
“眼下如果按照原來計劃的話，無非厚可。”
“依然是可行的。”
“但我聽那犛牛羌亡人的話，後面肯定是危險重重。”
“我等騎兵還好說，你們就……”呂布看向了李煜想要看看他怎麼說。
李煜皺着思考，結合他在犛牛羌這幾年的經歷點點頭：“這犛牛羌向來跟參狼羌交好，眼下犛牛羌出事，那參狼羌肯定不會束手就擒的。”
“恐怕這支不過是先遣隊罷了。”
呂布不由高看了李煜一眼。
沒想到李煜竟然能知道這一層。要知道呂布可是問話了好幾個羌人。
李煜在犛牛羌地位可想而知，不過是一奴隸竟然能有心收集這些消息。不管出於什麼目的，算的上一個人才。
“那你有何見解？”呂布對此很滿意的點點頭。
見到呂布如此說，這讓李煜有點受寵若驚，連忙搖頭道：“君候真是擡舉我了，談不上見解只是個人的一點想法。”
李煜見到呂布沒有說話，意識到他可以繼續說下去。
“眼下君候雖然可以按照原計劃從玉峯山走。”
“但這不符合君候的利益。”李煜說着看向了呂布，呂布認同的點點頭。
確實如李煜這般說。
不符合他的利益。
跟參狼羌遭遇戰後，呂布不認爲後面會風平浪靜。一旦參狼羌摻和進來，他護送的這批漢人死傷慘重。
那他呂布且不是害了這些漢人。
所以呂布內心已經放棄了這一條路，另擇良策。
“那麼只剩下另一條路了。”李煜看向了呂布來的方向：“既然君候可以繞過玉珠峯前來，那想必可以重走歸途吧？”
說着李煜眼中帶着期望。
“歸途嗎？”呂布點點頭又搖搖頭。
在李煜一臉迷糊後，呂布講：“可以，但又不可以。”
眼中不由掛上意思緬懷，落寂。
“這一路的兇險，超乎你們的想象。”
“我率領的兩萬騎，最後活着來到這裏的騎兵，不過一萬八千多騎！”
“死在路上的弟兄，整整有一千多騎啊！”說着呂布不由嘆息，這些勇猛的戰士沒有死在戰場上，反倒是死在了途中。
很多都不明不白的死了。
就連呂布也救不了他們。
“竟然是這般嗎……”李煜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惶恐。
“再說，我等騎兵能跨越這上千公里的鴻溝翻越山脈曲折酷熱寒冷，並不代表他們能啊。”呂布看向了安札在另一邊的漢民。
“還有這十多萬的羌人婦孺是個大問題。”
“不說這些羌人婦孺，光是你等行軍就是大問題。”這一條路呂布不是沒有考慮過。
“雖說現在馬匹充足，但你等很多數年乃至數十年沒有騎馬。”
“就算是有也是少部分。”
“根本不足以面對西海之路的複雜。”
在犛牛羌的壓制下，這些漢民只有少部分還記得怎麼騎馬，就算是會騎馬也比不上他手下騎兵嫺熟。
憑着一雙腿就想要跨越歸途來時的路，呂布覺得回到西海能倖存一半漢民已經算是老天大發慈悲了。
聽到呂布這番說，這讓李煜也很是無奈：“看來是我想多了。”
“其實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問題還不是很大。”呂布看向他手下騎兵看管正在放牧的羌人。
看那遍地牛羊，說：“只是最大的問題，就是糧食。”
“糧食？”李煜看向了遍地的牛羊，有些不解問：“君候我們這裏有那麼多牛羊，光是牛羊不算其他，夠我們這些人喫好久了啊。”
呂布點點頭，說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實際情況。”
那麼多人聚集在一起，憑藉着犛牛羌庫存的糧草跟牛羊馬，支撐個數月不是問題。
但如果走的是西海這一條路，恐怕這些糧草還不夠消耗。
“就算是捨棄羌人。”
“你覺得憑藉着兩條腿走路的漢民，可以帶上多少糧食？”
“那麼在路上消耗又要花費多少糧食？”呂布說到這裏，李煜沉默了。
上千裏的歸途讓他不由感到絕望。
他看向那些牛羊，也是一嘆。
“如此說來，這些牛羊也不管用吧。”
呂布點點頭：“西海歸途之路，沿途可沒有那麼多牧草養活這些牛羊啊。”
“光是戰馬走過。”
“都要餓瘦三層肥膘。”
“不要說這些牛羊了。”
說到這裏。
李煜一嘆，徹底的沒話了。
羌人呂布可以放棄可以不管，但光是漢民又能帶多少糧草？西海歸途之路，本就兇險，最大的糧草儲備牛羊得不到放牧喫食。
恐怕要折損大半。
到時候不要說喫食了，恐怕羊都要喫人了。
呂布也在思考着，怎麼才能兼顧兩者達成他的目的。
“？”
“並不是沒有辦法！竟然如此簡單！”呂布猛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