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右羊蠻羌首領眼中充滿了落寂惆帳。看向葛格峯草場充滿了不捨。
“我們的草場，在葛格峯的背面。”
“葛格峯的背面……那是不會最貧乏的草場嗎……”右卡曼的語氣有些顫抖。
“能養活兩千頭羊……都已經算是不錯了。”
“我們尚且還好，像其他的小部落……很多都直接被兼併了，因爲草場被重新劃分，加上賦稅……很多部落直接就沒了。”
右卡曼的親族叔叔指着葛格峯山下從草場放牧的牧羊人說道：“看到了吧，這些部族先前比我們弱小很多，但因爲他們出現了一個……什麼教化課的優等生，這片草場就劃分給他們了。”
“不出一年的時間，這個部落就可以取代我們，成爲附近的大部落。”
“……”這一刻，右卡曼徹底的沉默了。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他們犯了多大的錯。
他們的個人委屈，比起部落的存亡來相比，簡直不是一個事。
“之所以叫你們來。”
“那是因爲，你們還有將功贖罪的機會。”看到低着頭的右卡曼，右羊蠻羌首領說道。
“還有機會？”右卡曼不由擡起頭：“真的嗎？”
右卡曼語氣充滿了驚喜跟期待。
右卡曼親族叔叔點點頭說道：“是的，還有機會。右卡曼你不會真以爲，我們部落兩千頭羊是怎麼來的吧？”
“聽說西海湖軍營那邊，還有部分羌人沒有離開。還在軍營裏面……”
“雖然他們部落不可避免也收到懲罰。”
“但只要跟着呂布大人。”
“說不定有轉機，爲了求那生存的機會，我們願意付出很多。”
說到這裏。
右卡曼點點頭：“當初我們不應該跟風離開軍營的……呂布大人只是革除我們軍籍。並沒有趕走我們。”
回想起來，右卡曼爲自己的魯莽感到懊悔。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右羊蠻羌部落首領搖頭道。
他看着右卡曼跟一衆被革除軍籍的羌人說：
“在不久前，我們部落聯繫了鍾羌部落的首領，因爲我們兩個部落有聯姻。”
“在付出一定的代價後，他願意冒險幫助我們從呂布大人那裏探探消息。”
“看能不能，把我們部落兒郎送出去幾個……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右卡曼跟一衆羌人點點頭。
但右卡曼仍舊有疑惑，他忍不住問道：“但我們這些被革除軍籍，又離開了軍營的人……怎麼可能再回呂布大人麾下啊……”
“當你們走出軍營，你們希望就很小了……”右卡曼的親族叔叔嘆息道。
“不過，我等族中的兒郎還是有機會。”
右卡曼點點頭：“那需要我們做些什麼？我們願意爲此付出一切。”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的話，他們不會走。
但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們要爲自己做出的選擇負責。
現在有補救的機會，他右卡曼不會放過。
右羊蠻羌首領點頭說道：“你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護送我們部落的精銳兒郎，去重新投靠呂布大人。”
“其實，週年慶剛首領那邊都已經有安排。”
“護送什麼的其實就是個噓頭，我想的目的是，想讓你們接着護送看能不能聯絡你們在營中結識的羌人。”
“看能不能在軍營中，一定程度的庇護我們部落的兒郎。”
“這樣嗎。”右卡曼不由點點頭，雖然他被革除了，但在軍營當中確實是結識了不少玉珠峯的羌人。
但右卡曼依舊憂愁：“可是我等又進不了軍營，聯絡不到他們。”
右卡曼親族叔叔說了：
“我聽聞鍾羌首領說，現在西湖海軍營那邊每週會有一天休沐時間。”
“營中訓練的士兵可以外出，所以西海湖那邊聚集了不少集市買賣部落。”
“你等應該有機會找到他們。”
這才右卡曼想明白，爲什麼部落首領回來找他們這些本該被遺棄的人。
“如果可以的話，能換取他們背後的部落支持就更好了。”右羊蠻羌首領苦笑說道：“當然，只是試試。”
“好，我右卡曼沒有意見。”思緒片刻，右卡曼答應了下來。
其他被革除軍籍的羌人都是以右卡曼爲首，右卡曼答應了他們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
“好，那我就先下去安排了。”
……
當右卡曼他們這幫被革除軍籍的羌人，再次騎上馬的時候。
他的身後跟着十多個眼中充滿憧憬的右羊蠻羌騎兵。
“他們是部落的未來。”右卡曼喃喃道。
……
很多羌人部落，他們部落出來的羌人在被革除軍籍後。日子都過得很難受。
大部落還好說。
可以憑藉着部落的底蘊支持一段時間，甚至派出族中的羌人騎兵。
聯絡到鍾羌部落號多羌部落這些，追尋那黑暗中的光明。
打小部落就慘了。
小部落全然沒有希望，不是被大部落兼併了就是資源不足部落直接解散了。
至於幫助？
無數的部落對他們偷笑鄙夷，不要說幫助了。
這些部落就等着他們倒下，好瓜分他們的屍體。
像右羊蠻羌還好，可以跟鍾羌部落搭上關係，祈求那一線光明。但小部落的結局，從他們的羌人騎兵被革除了軍籍就早已註定。
在這場劫難當中。
唯有兩種部落能夠勉強支撐下來，第一種就是右羊蠻羌這樣的較大型的部落有一定的底蘊。
還有那些留在軍營當中沒有走的羌人背後的部落。
……
羌人部落是如此。
西涼漢人這邊，那些被革除軍籍的漢人背後的家庭也不好受。
當他們知道自己家的兒子、丈夫、父親被革除軍籍，他們仿若天崩下來一樣。
世界就此發生了改變。
左鄰右舍，紛紛對他們鄙夷不已。
一漢人什長老漢，坐在春裏頭桂樹下，心裏很不是滋味。
“唉……怎麼會這樣呢。”
“作出了這等事……真是讓我們家族蒙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