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攻城大軍完全撤退後，楊懷一衆部將才算徹底鬆了一口氣。不過哪怕對面退了楊懷知道他們也不能清閒下，誰知道對面會不會折返或是對他們夜襲。
所以楊懷第一時間就要詢問一衆部將，傷亡損失。
楊懷看向了嚴宏道：“水寨那邊的士兵都退了吧？我軍傷亡如何。”
嚴宏點頭道：“東西兩角水寨士兵來得快去得也快，在一刻鐘前就退了，不過不排除他們是疑兵之計。至於傷亡……還沒有統計出來。
但想來也不會太樂觀。”
楊懷點了點頭，看向了布藝。
布藝當即道：“我負責的這邊城牆，損失也是不容小視……估計是一個很驚人的數字。”
“將軍我這邊倒是統計出來了，大概死傷了三十多人。”
“我這裏七十多人。”
楊懷看到一衆部將的彙報，臉上越發的肉痛，一些部將手下剛百來人就死了三十多人，這個比例讓楊懷有些難以接受。
楊懷本想當場讓布藝他們去查。
但看到這個損傷比例，當即就猶豫了，楊懷心裏暗道：“還是算了吧，等會再讓布藝他們前去調查吧。”
楊懷道：“我觀今天戰事差不多也就這樣了，雖然不排除對面會夜襲騷擾我等，但就是爲了防備如此，諸位就暫且先去休息，只有休息好了。
我等才能充分迎接明天的戰事，其他人等可以先回去整頓軍隊了，布藝嚴宏兩人留下。”
“將軍！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一衆部將見此，當即連連點頭告退。
在見到衆人都走後，布藝走進楊懷問道：“將軍留下我等，可有要緊事交代？”
楊懷點頭道：“有件事要交給你們，布藝嚴宏等會你等前去調查，我要知道今天一天守城下來我軍損失了多少人，還剩下多少守軍。
這件事極爲重要，我也只能命你等二人去辦。”
嚴宏跟布藝兩人對視，然後點頭道：“明白。”
最後一番商議後。
嚴宏統計存活的士兵，而布藝則去收集那些傷亡士兵人數，最後兩人把數據交到楊懷面前。
在結合數據傷亡人數，讓楊懷整個人都不好了。
布藝顫抖的說道：“將軍……我軍在對面攻打時白水關守軍有五千八百六十三人，但今天各方統計確定死亡受重傷跟失蹤的已經有一千兩百三十五人……
現在城中能夠有戰鬥力的不過四千六百多士兵。”
嚴宏也是吞嚥口水道：“天啊……先前我雖然早就有預料傷亡人數是不會少，但這個數字事態……”
“是在太驚人了。”楊懷驚歎的搖頭道：“一千多人啊……光是這一天時間的攻城就死了一千多人……這如何是好啊。”
布藝點頭道：“固然對面損失也不小……但眼下這等比例傷亡比，我軍遲早要堅持不住！
不管怎樣，我軍都是處在喫虧的一方，對面可以死兩萬人，但我們死不了四千人啊！”
嚴宏搖頭道：“別說死四千人了，要是我等再死個兩三千人……恐怕就守不住了。”
布藝驚恐道：“那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啊……一天死傷上千人，且不是等援軍來我們就……”
下面的話，布藝已經不敢說了。
按照布藝的計算，如果說一天損失一千多人，那他們最後這點軍隊也不過能堅持四天？
四天是極限的數字。
真實情況，如若每天都死傷一千多人，那估計兩天時間都潰敗了，他們拿什麼來守？
楊懷接着道：“援軍的話，我估摸着至少還要有兩三天的時間才能到……也不知道趕不趕得上。”
“兩三天時間？”布藝再次沉默了，看不到希望很是渺茫。
見到布藝這般絕望，楊懷搖頭道：“這事不是這樣算的。”
嚴宏點頭道：“布藝有些事情你可能看不懂，按就有我來跟你說一下說吧，按照對面這個進攻頻率，我估計我們白水關可以守住三天不成問題。
最重要的是，這波進攻過後的防守，如果防守不好的話，那對後面會有很大影響。”
楊懷不由點頭。
至於爲什麼嚴宏跟楊懷都如此自信，那是因爲他們看出來，其實今天攻城一方是拿出了他們一次性可以派出的所有軍隊。
直接一股氣全都給壓上來。
所以他們白水關纔打的如此艱難。
這也是白水關這一個關隘的極限，哪怕對面數量再遠超他們，但最多能夠接戰的軍隊也就只有那麼多了。
所以他們都知道，光是今天的進攻對面一定是需要一點時間緩緩，只是不知道這些時間是多久。
三天？
四天？還是兩天？這他們還不知道，一切要等到明天過後才能清楚。
布藝想不明白，就問道：“將軍嚴宏你們……爲什麼不但有，一天死傷上千人，按照這般，我軍再撕掉兩千多人，那城中士氣就頂不住了啊。”
嚴宏當即笑着給布藝解釋。
布藝好一會纔想明白，詫異道：“你是說，這等攻勢對面也是需要時間累積的？不能想用就用？”
楊懷笑道：“當然了，若是對面真可以每一次都這般動用這等大進攻，那我們白水關根本不用守了，直接等死算了，所以只要明天我等能吸取今天防守的經驗守住對面，那我等就有機會等到援軍到來！那我等就有機會脫困！”
“竟然是如此！”布藝感慨無比。
……
第三天，戰事悄然而至。
更是證明嚴宏跟楊懷的猜想，果然進攻頻率減弱了許多，跟可以的進攻完全都沒得比。本來緊張無比的士兵們，在見到這等進攻頻率都鬆緩了一口氣。
有了第二天大進攻的經驗，這讓白水關防守攻城軍隊的進攻變得輕鬆不少，雖然還是被壓着打，但至少沒有第二天那種喘不過氣來的情景在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