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的話，讓布藝倒吸一口涼氣。他雖然不知道嚴宏跟楊懷是怎麼看出來的，但他知道嚴宏楊懷兩人沒有必要來誆騙他。
也不需要誆騙。
因爲布藝也隱隱察覺到不安。
但這種不安又說不出來什麼。
現在他懂了。
布藝道：“對面太平靜了，平靜的不像是五六萬人圍攻的陣勢，而是像一兩萬人進攻一般……”
聯想這些天對面的攻勢，不過是例行慣例早中晚三波。
西面水域依舊被對面佔據，橫行霸道時不時的騷擾，而正面戰爭強度也就那般，強度反倒還不如東面水域龍王水來的激烈。
這讓布藝看起來簡直是荒謬。
布藝回想起數據，想到這三天的損傷數據竟然有三分之一來自東面水域的衝突，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問題很大！十分的大！
布藝看向嚴宏楊懷道：“所以說……明天對面又要發起一波大進攻了？”
嚴宏點頭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是的，不是明天就是後天了，反正遲早要來！對面不會坐以待斃，等我們援軍到的。”
嚴宏的想法，楊懷很是贊同。
這些天楊懷不得不感慨，嚴宏是真有本事的。
雖然在夾溝那邊落敗了。
但在白水關防守中發揮很大作用，更是能跟他分析白水關所面對的局勢，分析對面進攻意向。
這很關鍵。
楊懷覺得白水關除了布藝這個統兵的將領，就是不能沒有嚴宏的存在。
布藝道：“如此……確實好像是察覺到一些異常，像第三天時間我等損失了有兩百二十一人，第四天我等損失了有一百九十五人，但今天第五天，竟然不足百人！
對面也不是缺少兵力，但爲何這般剋制？
那麼唯一的解釋，也只有嚴宏跟將軍你等的猜想了，對面在醞釀一次大進攻！”
布藝或是剛開始不解，但是現在經過他分析。
細思恐極！
他覺得對面此番絕對是想要醞釀更大的暴風雨。
不然的話絕對不會如此平靜！眼下的平靜不過是暴風雨的前奏，這讓布藝如何不但有。
楊懷頗爲驚訝的看向了布藝道：“八九不離十！”
楊懷嚴宏布藝三人經過分析，認定張魯軍一定會他們再次發起大進攻！
發起大進攻才符合他們的預期！
如果不發起的話，他們反倒絕對哪裏不對。
楊懷道：“吩咐下去，讓士兵們都做好準備！特別是守夜的士兵。”
說着楊懷看向了布藝。
楊懷很是擔憂。
雖然高順他們沒有夜襲過，但這並不代表楊懷認爲對面就不會夜襲，要是對面給他來一個出其不意那事情就大條了。
所以不得不防備！
布藝當即點頭道：“明白！”
……
在楊懷幾人的堅持宣傳下，士兵們也知道了這一回事，在知道對面可能會夜襲後，守城士兵們無不打起了精神。
提起大進攻，白水關的士兵們不由回憶起三天前的大進攻。
這讓他們白水關損失慘重。
倖存的士兵們或許不知道那天死了多少人，但一些細心的士兵經過對比，發現這幾天的損失加起來竟然還沒有到那邊的一半！
這等比例，讓大多數士兵不由警惕起來。
沒有人想城外一下個。
士兵們也不傻，也能察覺到一絲絲的不對勁，不過他們說不出爲什麼。
在楊懷布藝他們的警告下，士兵們才恍然大悟。
原來對面在醞釀更大的進攻，跟第二天一樣的大進攻，何其可怕！
“這大進攻何時會來？”士兵們討論着。
一些經歷這三天安逸戰事的士兵，臉上很是不捨道：“應該會過段時間纔來吧，你們經過過的也知道，那天的大進攻對面也死了不少人，估計要好一會才能緩和過來。”
“那到底是幾天？”有的士兵問道。
“到底幾天誰說得清楚，反正應該挺久的，說着這個幹什麼……我們談談其他。”不捨的士兵撇開話題道。
不捨的士兵是白水關大多士兵的常態，他們安於現狀，哪怕是知道大進攻緊迫在前，但因爲沒有發生習慣性的無視。
只有極少數的士兵開始修繕盔甲磨耗刀槍，爲不知道何時到來的大進攻而準備着。
如果在平時的話，說不定他們會被其他士兵嘲諷，因爲戰事不激烈臨陣磨槍就行了，哪裏需要這般提前。但眼下在大進攻緊張氛圍下，也沒有人說什麼。
更是帶動了一些心存顧慮的士兵也加入了這行列。
嚴宏看到這一幕，把情況告訴了楊懷。
楊懷很高興：“如此這般真是太好了，又可以讓士兵們有緊張感，而又不會讓士兵過渡的恐慌，不錯的勢頭。”
嚴宏笑着點頭了。
他們都知道大進攻會出現在什麼時候，但爲了不過渡激起士兵們的恐慌，他們選擇不透露只是說給了一些高中層的部將聽。
下面只是提起大進攻會到來，但並沒有告知什麼時候來。
所以士兵們雖然恐慌，但心裏還都處在得過且過的安逸當中。哪怕有些部將嘴巴不嚴實把嘴巴透露出去了，說明天或是後天大進攻就回來了，讓士兵們早點做好準備。
但在士兵們看來不過是小道消息，並沒有引起條多的重視，不過還是警示了一波士兵們，讓他們也加入到防備大進攻的準備上。
這何嘗又不是楊懷想要看到了。
跟士兵們想的不一樣。
大進攻悄然而至。
在第六天的早上，攻城一方進攻的戰鼓額外的激烈：“咚！咚咚！咚咚咚！”
這跟以往截然不同的進攻戰鼓。
依靠在城垛愛着休息的巡防士兵駭然驚醒，看着白水關外驚恐道：“大進攻！真的來了！進攻方要大進攻！快！報告將軍！”
“大進攻？”
“什麼？”
“竟然是真的！怎麼會那麼快！”異常的戰鼓聲，讓白水關的士兵們很是驚慌。
他們也想過大進攻總會到來，但他們絕對沒有想過。
大進攻來的會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