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降了兩個字，嚴顏就好像是蒼老了十多歲一般，精神色一下子就垮了。這一刻他明白，他們堅守白水關已經變得毫無意義。
跟嚴顏一樣。
布藝嚴宏兩個人臉上也是如此，面露迷茫，整個人都提不起一絲力氣。
看到他們這般，在旁邊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的高順道：“你們做的已經夠好了。”
“就算我等有翻山越水這等精銳。”
“還不是數月都沒有攻下白水關。”
“此役非戰之罪。”高順道。
“是啊，其實如若不是我等包圍了你們，拿下了葭萌關，估計也不會是這個局面。”魏延也是說道。
聽到魏延高順這般說，嚴顏幾人纔是緩過神過來。
作爲老將的嚴顏很是感慨：“敗了就是敗了，沒有什麼理由可講，就算我等不降估計你們也有大把手段對付我們吧？”
嚴顏這般說，讓嚴宏布藝臉上都露出了苦笑。
不說其他手段。
光是繼續圍城。
繼續圍上一個月。
再攻打白水關，估計都能打下來，更何妨他們的手段只會更多。
對此魏延高順只是一笑，並沒有回答。
“老了啊。”
“在你們拿下葭萌關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輸了。”嚴顏很是感慨說道。
他覺得不服老是真不行。
他是如何都想不到葭萌關是怎麼丟失了。
如果換做是他的話，肯定做不到這等地步。
但事已成定局，現在再懊悔也沒有什麼意義。
“此役敗在葭萌關。”嚴宏布藝兩個將領很是認同。
一時間他們想得通透了。
怪不得他們的消息傳不出去。
原來葭萌關跟蜀中都遭遇了危機。
能傳回來纔有怪。
既然如此，繼續掙扎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更是在高順魏延亮出自己的身份後，兩人覺得投降呂布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畢竟那可是呂布啊。”
翻山越水。
射聲追影。
敗在這等精銳手中也不算是丟人。
感嘆了幾句，嚴顏帶着嚴宏布藝他們趕回去，而高順魏延這邊臉上露出了興奮笑容：“白水關！”
“拿下了！”
“降了？”
當他們把這個消息回來高順張魯衆人，本以爲要周旋許久的他們，沒想到嚴顏竟然這般乾脆。
臉上無不驚愕。
張魯依舊有些擔憂：“會不會是詐降？”
張魯這般說深得閻圃楊松等人的認可，畢竟在他們看來有嚴顏這等老將在，是不可能那麼容易成功的。
魏延搖頭道：“十有八九是降了，嚴顏這個將軍很看得清楚局勢。”
高順點頭道：“此番我等就看他們接下來的動作了。”
其實到了這裏，投不投降對他們來說影響不大。
但若是能投降的話。
對呂布陣營的威名更是有一手提升。
這讓張揚曹性很是興奮：“這嚴顏倒是識時務，要知道我等可不是明面上那麼簡單啊。”
張揚副將楊任笑道：“那當然了，有各位將軍在，代表呂布將軍的存在，嚴顏就算不想投降都要考慮一下。”
楊任的一番話。
讓張魯閻圃他們感慨無比。
如此。
嚴顏是不可能投降張魯勢力。
但沒說不能投降呂布勢力啊。
張魯勢力跟呂布勢力完全是不一樣的概念。
敗在呂布手中那是一點不丟人。
但若是敗在他張魯手中。
張魯已經可以預想到嚴顏投降後在益州那邊回事怎麼一個局面。
此番嚴顏投降可能不僅不會受到處罰，反倒是有所嘉獎。
張魯感慨道：“什麼時候投降，投降什麼人，這裏面有門道啊。”
仔細一想。
張魯發現裏面東西還真是很多，不過這也都是嚴顏自己前去爭取的，他張魯也說不得什麼。
……
“降了？”
比起張魯這邊淡定討論不同，白水關這裏卻是掀起了波瀾。
一衆諸將都不敢想象跟相信。
投降二字，竟然從嚴顏口中說出。
對此嚴顏卻沒有任何躲避的想法，他看着諸將道：“如今不投降，我等又能如何？真當要困死在這白水關中嗎？你我亦可堅持，那底下將士拿什麼堅持？
我等有什麼資格讓他們堅持？堅持下來能得到什麼？”
對於諸將的驚愕，嚴顏發起了一竄問題。
這讓楊懷在內的諸將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好一番，楊懷才說道：“投降張魯軍，那還不如把我們殺死了！”
聽到楊懷的話，布藝不由搖頭：“我等投降的不是張魯軍。”
“不是張魯軍？”
諸將又驚了。
這讓楊懷直接自閉了，一時間臉上愣愣的。
嚴顏點頭道：“此番我等投降的是呂布軍。”
“呂布？”
“真是呂布！”
衆人更是驚了。
跟在嚴顏身後的嚴宏說道：“以前我們還有說懷疑沒有確定，但此番前去，我等算是確定了他們就是呂布軍。”
方纔被布藝話堵住的楊懷，再次問道：“此番帶兵的武將是誰？”
布藝看了眼楊懷，道：“高順魏延，跟張揚曹性。”
“……”
“真是呂布賬下武將。”這一下，楊懷再也沒有什麼話了，數次想要反駁投降。但聽到這幾個名字心中的心思越發低沉。
嚴顏說的是啊。
如今他們還能有什麼選擇？
就算他們這些將領不投降，那他們手下將士真的能跟他們走到最後嗎？
就算他們堅守下來，成都那邊真的會嘉獎他們而不是懲罰？
一切的一切，看似有選擇，但從一開始就沒有了。
繼續堅守白水關，他們什麼都得不到，他們也沒有堅持的意義，這一刻沒有人發聲了。
“還有人有話說嗎？”
說完嚴顏看向了諸將，十多秒後道：“既然沒有人繼續發聲了，那就表態吧，白水關的命運決定在你們手中。”
“投降呂布軍，還是堅守。”
投降還是堅守？
“我們有選擇嗎？”楊懷搖頭笑道。
“是啊。”
“我們沒有選擇。”
“降了吧。”
“至少我們投降的不是張魯，而是大名鼎鼎的呂布。”
“高順魏延將軍也說了，此番非戰之罪，不是我們不努力，我們已經足夠努力了。”
“奈何白水關已經被放棄了，成都根本管不了我們。”“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