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法正的疑惑,李嚴當即搖頭道:“不對,恰恰相反。”
李嚴的回答。
讓法正有點意想不到。
法正當即皺眉道:“怎麼會?敵手我攻?這不對勁吧。”
按照法正的想法。
他們在丟失了葭萌關白水關這等關隘後。
局勢已經很是不利了。
唯有堅守才能守住劍門關屏障。
“是不對勁。”
“但對我們有利的局勢也只能如此了啊。”李嚴嘆道。
他的意見跟法正完全相反,在李嚴認爲堅守劍門關無異於取死之道。
“這……”
“從何說來?”法正問道。
李嚴如此說。
法正知道這李嚴不會誆騙自己。
若是戰事的敏銳程度,法正覺得李嚴肯定是要強於現在的他。
雖然法正對於出謀劃策信手拈來。
但實操還是比不上李嚴這等剛從白水關跟葭萌關回來的將領,所以對李嚴的說法將信將疑。
對此孟達也是經歷過的人,當即也是點頭。
“我很認可李嚴的想法。”
“按照葭萌關那邊的情況,我們想要防守真不是那麼容易啊。”
李嚴解釋道:“在葭萌關這塊戰場我等若是想要佔據優勢的話,那必須要主動發動進攻,必然不能任由張魯進攻。
若是隻是被動防禦不進攻,那我們就會進入到張魯的節奏裏面,那我等就會完全陷入下風,就此永無寧日。”
李嚴這麼一解釋。
法正兩人就全懂了。
孟達更是接着道:“更何況憑藉着張魯現在背靠呂布,他肯定能從呂布哪裏獲得很多戰馬,一旦張魯列裝的戰馬超過我等。
不說戰鬥力怎麼樣,那我等跟張魯的斥候戰中必定會陷入劣勢當中。”
對比李嚴只是考慮葭萌關可能的戰事。
李嚴知道孟達的軍事實力不行,所以對孟達的表態很是詫異:“沒想到孟達你竟然在這件事上看的如此清晰。
真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啊。”
孟達搖頭笑道:“管中窺豹,若是你細心觀察的話就會知道,高順魏延他們幾人手下副將都是張魯的人,外加先前我們不知道的種種。
攻打白水關關城……葭萌關等等事情。
再加上張揚前去借兵,直接就接過來了三萬兵馬,這不就可以說明什麼了嗎。”
孟達的思考更加深層次。
從魏延高順他們手下副將就是張魯的人。
如此孟達想不到這層纔怪。
見到孟達這麼說,李嚴不由點頭:“如此我們面對葭萌關攻勢的時候,只有進攻的選擇了啊。”
李嚴要說的其實就是,在葭萌關的戰場他們就算是想防守都不可能。
唯一的選擇就是進攻。
只有牽扯張魯的兵力,或是打下葭萌關他們才能扭轉目前的劣勢。
不然在連成一片的關隘當中他們很難有活動空間。
法正感嘆道:“如此,我等需要騎兵很是正常,我們想要騎兵,這天下騎兵盡數歸呂布將軍賬下。
我們想要得到騎兵。
那必須要依仗呂布將軍,不然任由張魯結好呂布將軍,我等什麼都不做。
所以我們想要在戰略上去的主動的話,結好呂布將軍,得到一支能夠抵禦張魯的騎兵,這纔有可能奪回葭萌關。”
雖然法正現在也很看好呂布。
但他畢竟是益州陣營的。
只要這件事沒有挑明,或者說呂布沒有真正圖謀益州。
法正就不敢顯露出來太多東西。
他是如此。
孟達也是如此,也只有李嚴這等武將敢如此真性情了。
法正雖然不明白葭萌關那邊的局勢。
但在李嚴的轉述下。
已經知道騎兵對葭萌關的重要。
“不僅如此。”
“趙韙也是個大問題啊。”李嚴搖頭道:“我們不僅僅在葭萌關那邊需要不少的騎兵跟對壘,對趙韙也是如此。”
“趙韙麼?”
法正想了想頓時就明白李嚴的意思。
法正一時間也在猶豫,便問李嚴道:“對付張魯我們要動用騎兵,可以理解。
但對付趙韙我等爲何需要。
要知道趙韙佔據的江陽江州都不是可以動用騎兵的地形啊。”
“少量騎兵斥候可以理解,但爲何?”
“是啊。”
孟達也很是不解:“不要說動用騎兵了,趙韙佔據的江州很多地形馱馬走動都很難啊。”
孟達的疑惑跟法正一樣。
都不太認可李嚴對趙韙的戰局的設想。
李嚴笑道:“你們還是跟先前一樣,被江陽江州的地形給矇蔽住了。是我不反駁江陽江州這兩地大多數的地方都很難動用大規模的騎兵。
但你們不要忘了,江陽北岸地勢平緩多河谷,低矮丘陵,平壩更是連片。
雖然水網同樣也多,但你等覺得若是我等動用騎兵的話,趙韙能拿我們怎麼辦?他熟悉江陽的地形,難道我等就不熟悉嗎?
若是我等益州軍中有懂得江陽地形的騎將,那江陽大半已經是落入我們手中了。”
“是啊!”
“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孟達恍然大悟,頓時就懂了。
法正也是依然。
法正感慨道:“江陽最爲重要的就是長河以北的地區,只要我等能控制北部平壩,那我等就可以控制大半個江陽,就可以把主動權握在我等的手中。”
“如此。”
“不管我等想要攻還是守,都是我們說的算。”
“就是這個道理。”李嚴笑道。
法正很是感慨的看向李嚴道:“李嚴啊沒有想到這段時日你的進步竟然這麼大,沒想到你竟然能看到這一步。
真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換做以前。
法正自認爲自己只是弱於帶兵,在大勢兵事出謀劃策上的見識不弱於李嚴。
甚至要強李嚴。
但現在李嚴明確的告訴他。
以前的那套落伍了。
法正發現在有呂布落伍有,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法正原本以爲自己還能看透李嚴,但現在看來他法正還是太天真了。
對於法正的誇讚。
李嚴笑道:“沒辦法。
若是我不進步話。
那真對不起趙韙此次叛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