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法相大掌落下。
卻在夜玄頭頂萬丈之處停滯不前。
彷彿在夜玄周圍有着一座無形的領域，擋住了外在一切威脅！
夜玄逼近帝尊。
帝尊神色變得無比冷漠，彷彿完全沒有了感情色採。
祂沙啞開口道：“掌握了真理的力量，又擁有這種可以打破桎梏的體質，你很厲害啊！”
轟！
本來已經決定談談的兩人，甚至都沒談什麼，只說了各自的名號，就又開戰了。
夜玄已經看出來了，帝尊很不對勁。
祂似乎真的想不起來了。
祂的情緒甚至都不穩定。
一位真正的無敵者，即便內心早已泛起驚濤駭浪，亦能平靜如止水。
帝尊在這方面，顯然不合格。
這是不應該的。
在幽魂老祖的口中，帝尊的無敵，是獨一無二的。
這樣的存在，不該有這種問題。
按照幽魂老祖的說法，帝尊是突然之間就發生的變化，最終埋葬了一切。
所以只有三種可能。
一是帝尊本身就沒打算談。
二是帝尊身上出現了某種問題，導致祂遺失亦或者想不起來這段記憶。
三是帝尊在忌憚着什麼。
夜玄無視了帝尊的種種進攻手段，漠然開口道：“此地就我二人，你在忌憚什麼？”
帝尊冷笑道：“笑話！本座乃天命之人，無敵萬古，誰能讓本座忌憚？”
“清道夫？配嗎？那不過是本座的跳板罷了！”
此言一出，帝尊微微一愣，也不再出手對付夜玄，自言自語道：“跳板？”
夜玄心中微微一動，沒有打擾帝尊，看來這傢伙是想起什麼了。
銀色鱗片逐漸回到帝尊的身上，原本還在思索的帝尊，眼神再次變得無比冰冷，祂擡眼看着夜玄，冷漠地道；“你想知道什麼？”
夜玄覺察到這絲微妙的變化，不動聲色地道：“你想起來了？”
帝尊皺眉道：“什麼？”
夜玄沒有再問，而是仔細凝視着帝尊身上的那些銀色鱗片。
問題出在這些銀色鱗片上？
試試便知！
夜玄毫無徵兆地遞出一拳。
這一拳的拳意不再如之前那一拳散漫，而是無比迅猛，大有一拳開天之勢。
兩人本就相隔不遠，夜玄在出拳的瞬間，便已鎖定方圓億萬域的距離。
所以帝尊在這一拳上，避無可避！
可帝尊畢竟是帝尊，作爲帝尊大紀元的無敵主宰，祂的實力乃是獨一檔的存在。
在夜玄出拳的瞬間，祂便提前出手抵擋。
但所謂的出手抵擋，也只是雙臂交叉在前。
祂對自己的防禦很自信。
轟————
可在拳落的瞬間，帝尊手臂上的銀色鱗片當場被掀翻不少，露出模糊血肉。
夜玄見狀，沒有猶豫，瘋狂出拳。
轟轟轟————
帝尊依舊交叉雙臂在前，任由夜玄的攻擊如雨點般不停落下。
不過是眨眼間，帝尊身上的銀色鱗片，便被打得翻飛起來。
見差不多了，夜玄放下拳頭，凝視着帝尊。
帝尊交叉在前的雙臂，也在此刻緩緩放下。
手臂、胸前、腿部。
這些地方的銀色鱗片都翻飛，顯得有些暗淡。
只是此刻的帝尊，一雙銀色的瞳孔中，明顯浮現出了一絲別樣的意味。
夜玄自然也看出來了，他猜對了。
問題出在這些銀色鱗片上。
帝尊的防禦姿態，其實是故意的。
擺出捱打的姿勢。
在之前帝尊剛剛甦醒的時候，就曾與夜玄短暫交手。
那時候便被夜玄的太初道光打破防禦。
帝尊如此實力，怎會忘記這一點？
可帝尊依舊選擇來硬抗夜玄的進攻，似乎也是想將自己的銀色鱗片‘鎮壓’。
帝尊看着夜玄，咧嘴一笑道：“下手真狠吶。”
夜玄淡然一笑道：“也就五分力。”
他若全力出手，帝尊的姿態恐怕會更加悽慘。
但他暫時不想與帝尊進行生死對決。
因爲很多事情還沒搞清楚。
他想要看看，清道夫送葬紀元，到底是爲什麼。
解決問題，要找到問題的根源處。
如此一來，纔好一勞永逸。
帝尊聞言失笑：“若是你生在我們那個紀元就有意思了，你我說不定能成爲摯友。”
夜玄緩聲道：“你活到了我的紀元，也不晚。”
帝尊深深地看了夜玄一眼，搖頭失笑：“不說這些，你想知道本座在原始帝路見到了什麼，本座可以告訴你。”
“本座所見……就是清道夫。”
“一位強大的令人絕望的清道夫！”
說到清道夫三個字的時候，帝尊那雙銀色瞳孔中，無比的凝重。
夜玄聽到這個答案，並不意外，這與他猜想的八九不離十。
“你跟祂們交手過了？”
夜玄問道。
帝尊自嘲一笑：“如果被瞬間擊敗也算交手的話，那的確交手過。”
夜玄瞳孔猛然一縮。
瞬間擊敗？
帝尊的實力還在道尊之上，連祂都被瞬間擊敗？
帝尊嘆了口氣，苦笑說道：“你知道那位清道夫在將本座擊敗之後說了句什麼嗎？祂說‘原來這些地方的無敵者竟然如此孱弱啊？’”
夜玄默然。
他似乎有些低估了清道夫的恐怖。
如果按照帝尊的說法，那兩位清道夫的實力，恐怕比他全盛時期還要強大。
“所以你選擇了成爲清道夫？”
夜玄再次問道。
帝尊搖了搖頭，說道：“他們給了本座兩個選擇，要麼他們出手埋葬一切，要麼本座親自來。”
帝尊看着夜玄，神色木然：“你身處與本座一樣的位置，大概能猜到本座當時的心情，如果真的讓他們出手，所有人都得死，包括本座。”
“但如果由本座出手，起碼還能故意讓一些人活下來。”
“你說，本座有的選嗎？”
帝尊慘笑一聲。
這一刻的帝尊，顯得是如此落寞。
絲毫沒有一位大紀元主宰的無敵氣概，反倒如同一隻喪家老犬，匍匐嗚咽。
夜玄聽到這裏，卻忽然笑了起來。
帝尊看着夜玄發笑，銀色雙瞳逐漸冷厲：“你在……笑？”
夜玄緩緩止住笑意，眼神中帶着戲謔：“既然你選擇成爲清道夫，是爲了讓自己活下來，爲了讓你的人活下來一部分，那你說說……幽魂老祖活下來後爲什麼又被你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