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冰愣了下:“這……我得請示領導。”
趙兵臉上出現不屑的神情:“寒督查,這有什麼好請示的,應該直接拒絕。我們是去抓壞人,又不是去郊遊,帶一個普通人幹什麼?不是拖後腿嗎?”
寒若冰心裏其實也是這樣想的,但她本身對聶北有些虧欠,不好直接拒絕。
畢竟聶北是好心。
沒想到上級居然同意了,還說有聶北在,此行必然順利。
讓他們立即出發。
聶北和楚韻交待一聲,就上了警車。
趙兵是司機,滿臉的不滿:“搞什麼,爲什麼讓一個普通人跟着,出了事算誰的,這不是耽誤我們的事兒嗎?”
“少說一句吧,上級自然有上級的考量。”寒若冰冷聲道。
趙兵還挺怕這個冷臉女督查的。
是以只能不滿的朝着聶北冷哼一聲,繼續開車。
他誠心把車開得飛起,轉眼就將後面的大部隊給甩得老遠。
趙兵當過一陣子野地賽車手,最擅長這種顛簸的山路。
他嘴角掛着壞笑,想看聶北暈頭轉想,大吐特吐的場景。
到時候吐得身體發虛,主動提出不去纔好呢。
錢家村窮山惡水,往年正府撥了很多錢,給他們村,讓他們修路。
最後都被村裏的村民給直接分了。
山路十分顛簸,就連寒若冰都被車子晃得東倒西歪。
她潔白如玉的雙手緊緊抓住旁邊的扶手,才勉強穩住身形。
聶北沒有任何着力點,居然就跟粘在座位上似的,不論車體如何晃動,都穩如泰山。
寒若冰心中稱奇,沒看出來這位的定力還不錯。
趙兵看到後,心中也着實有點鬱悶。
不過他依舊看不起聶北,覺得聶北是愛表現。
肯定是想在美女面前刷好感,估計,十有**是看上寒督查了。
聶北的名聲他可是知道一些。
聽說是楚家的上門女婿,沒有固定的工作。
整天東遊西蕩,遊手好閒。
不知道走了誰的門路,在市院中醫科掛了個職,白拿工資。
日常連上班打卡考勤這樣的事情都懶得做。
但人家的工資,就是比正式醫生高。
誰讓他有靠山有門路呢。
這世道真是不公,人比人,氣死人。
只可惜了楚家的女兒,長得那麼漂亮,還是國際部的校長。
居然跟了這樣的窩囊廢。
趙兵再想到自己,認真敬業,一身本領,偏偏還是單身狗。
他心中鬱悶,想着心事,眼神不時瞟向包裏的手機。
等這次抓住罪犯,立了功,轉爲正式的督查員後。
他就有底氣去向那個女孩表白了。
他就不信了,他還不如一個廢物女婿。
“嘎吱——”車子突然響起了劇烈的剎車聲。
隨即耳邊傳來老年婦人的哭喊聲:“我的腿,我的腿,好痛啊,快來人哪,督查員撞了老百姓,不想負責要逃逸啦。出人命啦!”
只見老婦人的半截腿被壓在了車輪底下,地上是老大一灘腥紅赤眼的血漬。
他趕緊衝了過去:“老人家,你還好吧?你說你好端端的衝過來幹什麼?沒看見有車嗎?我拐彎都會按喇叭的,你聽到應該躲開呀。”
趙兵的腦海裏空白一片。
沒想到只是走神一小會,居然撞了人。
這後果,他可承擔不了。
不行,必須馬上找替罪羊。
或者戴罪立功,對對對,他覺得這是個極妙的主意。
遠處趕來的一個老頭一箇中年漢子,拿着鐵鍬扁擔,就衝了過來。
他們聽見趙兵的話,立即不樂意了。
“你說的這是人話嘛,我媽的腿都被你壓斷了,你有沒有同情心?市督查局,一級警員,工號0308號趙兵是吧。你給我等着,我要告你,罔顧律法,不顧百姓死活。”
聶北和寒若冰也趕下車查看情況。
趙兵慌神了,趕緊走到寒若冰的身邊。
“寒督查,我懷疑他們是碰瓷的,肯定和錢家村的人是一夥,爲的就是拖延時間。
我看不如這樣,反正這個聶北,去了也是拖累,就讓他留下來,和這些無賴村民周旋,我們倆趕緊去抓人。”
趙兵故意把車禍,說成是碰瓷,就是爲了這個目地。
沒錯,他已經找好替罪羊了。
正是聶北。
所以他故意這樣說,就是爲了轉移寒若冰注意力。
寒若冰擡手打斷他的話,走到老婦人身邊,蹲下檢查她的傷勢。
老婦人的腿部的確有好多血流出來,看她疼的額頭冒汗,那模樣不似作僞。
不管是車禍,還是碰瓷,他們都沒時間浪費在這兒。
後面的大部隊馬上就要趕過來了,必須儘快清理出通道,爲大部隊通行創造條件。
時間的確緊迫,寒若冰不由看向聶北。
聶北是醫生,應該能夠很好的處理這兒的情況。
只是她怕聶北不願意,她還要想,如何說服安撫村民,聽聶北的話,和聶北一起返回市院,接受治療。
該她們負責的責任,她絕不會推卸。
趙兵彷彿聽見了後方大部隊,轉彎的喇叭聲。
他沒時間耽誤了,便語氣譏諷,沒好氣的對聶北說道:“你如果真想幫我們,就拖住這些村民,趕緊帶他們走,不要耽誤大部隊的行動。”
聶北神情淡淡的說道:“理他們作什麼,直接開走就是了。”
趙兵瞪大眼睛看着他,眼裏全都是蔑視:“聶醫生這是害怕了嗎?來的時候不是說得挺大義凜然的,說要幫我們的忙?”
他又湊近一步,壓低嗓音道:“別當我看不出來,你不就是想泡我們的美女督查員嗎?真是無恥,都有老婆的人了,還在外面招蜂惹蝶。
你表現的時候到了。只要你爲我們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寒督查員回頭肯定會好好謝你的。”
聶北懶懶的瞟了趙兵一眼:“幸虧你還不是正式的督查員,我覺得你不適合這個職業,趁早轉行吧,省得以後,害人害已。”
“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趙兵的火氣騰得一下子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