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北卻是喊住了她。
淡淡問道:“像他們這樣的罪犯,最重會被判多少年?”
寒若冰冷聲道:“情節特別嚴重的,證據十分充足,可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聶北沉吟了下,想到曾琪琪幾個女孩子,又問道:“怎麼樣纔算是證據十分充足呢?”
寒若冰默默無語幾分鐘後,方纔開口道:“需要曾琪琪幾個女孩子,親自到法庭指證。”
只說了半截,她就沉默了。
曾琪琪幾個女孩,還是花季的時候,如果這時候上庭指證。
她們的後半輩子估計都要活在陰影裏了。
那樣不堪的被侮過往,本就是她們心中的痛。
但是在法官面前,她們還要再回憶一次。
寒若冰突然想到,進山前,曾琪琪被救醒後,絕望的眼神。
其它女孩也基本都像是失去生機的花朵。
她有種預感,她們未來願意出庭指證。
可如果不親自指證,這羣傢伙,最多在牢裏待個三五年,又要出來興風作浪了。
聶北明白了,他眯了眯眼睛,慢慢走在寒若冰的後面。
“啊!”聶北突然慘呼出聲。
寒若冰趕緊迴轉身,只見聶北的腳呈古怪的角度扭轉着。
他痛得臉都白了。
寒若冰幫他查看,發現腳背那兒已經腫得老高。
看情況,扭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寒若冰語氣裏不由有些埋怨:“你難道一進山的時候,就扭到腳了嗎?爲什麼不早說?”
罪犯就在前方,聶北突然扭了腳,難道要她眼睜睜看着罪犯逃脫?
聶北滿臉不安:“對不起,我原以爲自己可以忍得住,沒想到痛得越來越厲害。現在真的走不了路了。
對不起,還是拖你後腿了。你別管我,快去追他們吧。這羣畜生,一定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
寒若冰又擔心又着急:“你可以嗎?這深山老林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兇狠的野獸?”
聶北四處張望,看到一顆兩人都合抱不過來的大樹。
“不如你幫我一把,送我坐到那樹叉上面去,這樣也能躲過野獸。等你抓到壞人,聯繫了總部的直升機過來,再來接我。”
寒若冰看了看很高的樹叉,也只能這樣了。
聶北在寒若冰的幫助下,十分艱難的終於爬上了樹叉,額頭全都是汗,臉色慘白,痛得都有些扭曲的樣子。
“那你萬事小心,千萬注意安全。”寒若冰有些內疚。
聶北若不是爲了幫自己,也不用受這樣的罪。
“你放心去吧,我在這兒等你。”聶北很識大體的模樣,讓寒若冰心裏又有些不好受。
她擡手看錶,時間過去半小時,不知道罪犯又逃出多遠。
她只能狠狠心,加快速度,鑽入林中。
聶北的靈識感受着到漸遠,便手朝着腳背上輕輕一拂。
哪裏還有什麼紅腫,恢復正常。
他身形在樹叉上一閃,已經沒有了蹤影。
聶北將靈識分出兩部分,一部分鎖定寒若冰的位置,一部分鎖定那六個渾蛋的位置。
然後再返身來到六個渾蛋的地方。
聶北根本沒有蒙面。
因爲死人是不會泄露任何祕密的。
沒錯。
在聶北問過寒若冰後,他就起了殺意。
這羣畜生,爲了那點利益,不惜殘害花季少女。
但會因爲種種原因,他們最多隻用坐幾年牢而已。
這樣的處罰太輕了。
他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逃命的六人累得半死,剛坐下來,拿出肉乾和純淨水,就聽見後面傳來破空聲。
他們一回頭,一根碧綠的竹針,就停在他們的眼前。
是的,一根竹針,沒有任何託力,就那樣平行的浮在他們的眼前。
六人驚駭的連滾帶爬,想要逃離。
但不管他們怎麼逃跑,那根針都如影隨行。
六人嚇的心臟都要碎裂了。
他們被竹針逼的慌不擇路,跑偏了原來的方向,最後竟被逼到一處陡峭的懸崖。
爲首中年人喘着粗氣,嘶啞聲音喊道:“是哪位高手,請現身出來一見。”
聶北施施然的走了過去。
六人中的年紀最小的一個男人,瞳孔緊縮,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
“聶北!怎麼是你,怎麼可能是你?你,你不就是一個喫軟飯的窩囊廢嗎?”
此人正是錢力的弟弟錢勇。
錢力會走上歪路,他功不可沒。
聶北假裝茫然的神色:“咦,錢勇,你怎麼會在這兒?我岳母讓我進山給她採一株很難得的中藥,我是偶然才走到這兒的。”
六個人聽到聶北這樣說,頓時鬆了口氣。
嚇死他們了,還以爲聶北就是操控六根竹針的高手。
錢勇眼珠子一轉,立即喊聶北:“喂,你幫我們一個忙,我們給你錢,很多錢。估計楚家人,每個月給你的零花錢,也不超過一百塊吧。”
錢勇的話一說出口,爲首中年男子,立即明白過來,趕緊將揹包打開。
裏面全都是紅色的票子,看得人眼睛發暈。
聶北下意識吞嚥了下口水,眼睛死死盯在上面。
“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你用採藥的鋤頭,幫我們把這六根針打落在地,這包錢就是你的。”錢勇壓低嗓音說道。
聶北的眼中閃過貪婪的神色。
“這六根針沒有浮力,怎麼會憑空立在你們的面前,難道附近有高手?噢,我想起來了,剛纔你們還把我當成那個高手呢?
你們一定是幹了壞事吧,在被人追殺,我可不幫你們,萬一惹禍上身怎麼辦?”
錢勇沒想到這個窩囊廢,還挺精的,不好忽悠。
但是他們又不敢動,生怕觸動竹針,引來更大的危險。
他們六人已經想好了主意,只要聶北跟竹針糾纏上,他們立即把聶北推下懸崖。
這樣那位高手,追蹤着竹針的氣息,只會往山崖方面去。
聶北的死,能爲他們爭取時間,那簡直是絕妙。
至於聶北也是一條性命,他們纔不會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