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不過還是同意了。
反正他能保證百分之五十的出珠率。
這兩個傻子又沒跟他讓保證，一定出好珠。
聶北問了好幾個人，得知珍珠街盡頭，有珍珠協會的理事在坐鎮。
畢竟今天不但有櫻國人賣蚌，也有本國人在賣蚌。
聶北立即給了遊客一百塊錢，麻煩他跑趟腿，幫着將理事喊了過來。
不成想來了兩位，一位是炎夏珍珠協會的理事顧文，一會是櫻國珍珠協會的理事松島。
兩位理事聽完了丁嘉薇的描述，也很感興趣，並且表示，願意當公證人。
顧文掃了眼小販盆中的蚌，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不停朝着聶北打眼色。
但聶北像沒看見一樣。
他只能搖搖頭嘆了口氣。
爲了顯示公證性，顧文還起草了對賭協議，雙方都簽了字。
並且在現場大聲的唸了出來。
協議內容也很簡單。
聶北欲購買竹內君1200個蚌，售價四萬元。竹內君保證出珠率爲50%，若達到50%，則聶北立即付四萬元購蚌費用；若達不到50%的出珠率，則所有費用竹內君自負。
這樣的事情立即引得過路遊客圍觀。
竹內君和夥計拿着工具刀，戴上專業的手套和沖洗水籠頭，還有微型稱過來，親自開蚌。
衆人紛紛議論起來：“這個帥哥可真有錢，一千多個蚌呀，如果真能開出一半來，那四萬塊錢絕對賺了。”
“是呀是呀，今天我看的好幾家，出珠率品質都不錯。這帥哥難道是開珠寶店的？”
“誰知道呢，開第一個了，開第一個了，快看，出了沒？”
竹內早就將這些人的心理掌握得透徹。
他率先拿到一個，早就看好的蚌，據他的經驗，裏面應該有顆黑珍珠，且個頭不小。
當然，這也是唯一的一顆，品相不錯的珍珠了。
他之所以先拿出這顆，當然是爲了迷惑大衆。
等到後都是殘次品的時候，他就會說是聶北運氣不好，和他無關呀。
他只保證出珠率，又沒保證品相。
竹內嘴角掛着自得的笑容，輕鬆撬開了蚌口，拿手在蚌肉裏面擠壓摸索着。
只是揉着擠着，什麼都沒有摸到時，他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
不會呀，這顆好蚌是他親手放進去的，爲的就是在有人鬧事時，好拿出來打臉。
黑珍珠呢？
黑珍珠去了哪兒？
竹內不敢相信，拿刀子將蚌肉一片片刮下來，一點點摸索，除了看見裏面多出一小團黑色的粉末外，連珍珠毛也沒看見。
竹內的額頭莫名就開始滲汗。
難道是他拿錯了？
衆人原本高高提起的心眼，等待的心情，發現竹內手裏啥也沒有，頓時發出了咦的聲音。
竹內陪着僵硬尷尬的笑說道：“很正常，我說過了嘛，百分之五十。”
松島雲淡風清的跟顧文介紹竹內的養蚌資歷。
還說竹內在櫻國很有名氣，是辯珠高手，他說百分之五十，肯定不會錯。
聶北和丁嘉薇互相交流了一個只有兩人懂的眼色。
他滿臉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蚌山。
不對呀。
他剛挑連續挑的十個蚌，都是他認爲一定有珍珠，且成色還算中等的。
爲什麼，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到目前爲止，別說中等珍珠，連殘次品他都沒看見半顆。
難道他的眼力已經退步成這樣了？
竹內在開了一百多個蚌，依舊一無所獲後，開始嚴重懷疑人生。
顧文滿臉懷疑的看着松島事理：“竹內君，這是在逗大家玩嗎？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打算把六百個空蚌全開了，然後剩下的都是有珍珠的，這樣讓大家一次看個夠是吧？”
聶北表現得心浮氣躁的樣子：“喂，你就不能先讓本少爺過過癮嘛，趕緊先開個珍珠出來，給我朋友把玩一下。
老是空蚌怎麼回事？本少爺等的都急死了，你別一個人磨蹭了，多叫幾個人一起來開。”
松島臉色難看的很，也不理會竹內，直接招手，喊其它售蚌的櫻國人，都過來幫忙。
要不然1234個蚌要開到什麼時候。
十個櫻國小販，一起面對着聶北等人的方向開蚌。
空的，空的，空的，還是空的……
松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顧文先是很着急，但漸漸的卻不怎麼急了。
他悠哉的捧起了保溫茶杯，若有所思的瞟了眼聶北和丁嘉薇。
總感覺這兩個年輕人，沒那麼簡單。
在數着的小夥計的聲音越來越小。
“397、498、599、6、6、6、600、610、666……”
夥計的舌頭都快打結了。
十個櫻國小販，開了將近一個多小時，開了666個蚌，全都是空的。
聶北臉色鐵青難看的站起來阻止道：“不要再開了。太欺負人了，太浪費我的時間了。顧理事，你看這叫什麼事兒？”
竹內面如菜色，根本不聽勸，依舊瘋狂的拿刀撬着那些蚌。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的眼力從來沒有出過錯，我說出珠率百分之五十，就是百分之五十，怎麼可能沒有珍珠。珍珠去哪兒了？”
第七百個，第八百個，第一千個。
竹內的手都被刀劃出血了，他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將1234個蚌全開了。
沒有一顆珍珠！
顧文的臉色青了。
松島的臉色黑了。
圍觀羣衆所有人的臉上都怒了！
顧文率先發難：“松島理事，我需要一個解釋。”
原先還高傲的不行的松島，立即放下姿態，連連道歉。
“對不起，顧文先生，這其中肯定有誤會。竹內君在我國一向頗有聲名，按理說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失誤。
難道他的蚌被人調包了？啊，我們運輸過來的時候，的確遇到過突發事件，可能是那時候，要出售的蚌和廢蚌弄混了。
顧文先生，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我們很抱歉，幸虧這位聶先生沒有付錢，沒有造成損失。”
旁邊的遊客們指指點點，有些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太過份了，這是把我們當傻子嗎？一千多個蚌，居然一顆珍珠都沒有。剛纔幸虧這位帥哥沒有先付錢，後開蚌，否則就是損失四萬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