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北會死,共情契約自動消失。
陰陽玉佩禁制也會被打開。
女兒雖然是從地球過去的,但是若能擁有上古法寶護身,必不會被人輕視。
簡直是一箭三雕,完美。
就算聶北不會死,但以聶北的性格,定然會查根究底,若知道了真相,肯定會因爲震怒,而解除共情契約。
不管聶北能否解開禁制,她都能達到其中一條目地。
只是女兒可能會受點小委屈。
不過爲了未來飛昇不留心魔,一切都是值得。
江雪分析完後,看女兒呆呆愣愣的樣子,不由憐愛的摸着她的臉。
“傻丫頭,父母之愛子,則爲之計深遠。我做這些,都是爲了讓你能夠安安心心的回家呀。
聶北以前能幫得上你的忙,我就給他這個親近你的機會,他有難處,我也願意伸手相助。
但他現在已經是廢人一個了。你父親又找到了度劫的方法,我們何必再在廢人身上浪費時間呢。”
江雪說完,便心情愉悅的站了起來。
“我立即去收拾東西,你呢,也去督查局提交辭職報告。
三天後,我們坐飛機前往瑤城。等你父親安排好了,我們就回混元大陸。這個靈氣稀薄的地球,我真是待夠了。”
江雪的臉上滿是喜滋滋的表情。
心情好的都想哼歌了。
她真是太聰明瞭。
只用小小一招,就搞定了一切。
本來她還做好準備,聶北會獅子大開口,提諸多條件呢。
比如想要這一對陰陽玉佩。
沒想到聶北這麼愚蠢,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一氣之下,不但主動結束了共情契約,竟連這上古的寶物也不要了。
寒若冰不敢相信,眼前滿臉得意洋洋的女人,會是自己全心崇拜的強者母親。
寒若冰的心裏,對江雪的那種敬佩,對母親的敬畏和親近,轟然倒塌。
江雪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寒若冰幽冷的嗓音,帶着嘶啞和憤怒響了起來。
“一切都是你的計劃,你爲了設計聶北,連親生女兒都坑!明明把我置於不仁不義的境地,還口口聲聲說是爲了我好。
我真的很懷疑你所說的母愛,我怎麼會有你這樣自私自利,勢力之極的母親?”
寒若冰眼裏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她推開江雪,就要朝外面跑去。
江雪身影一閃,已經攔住了她的去路。
江雪臉上含着薄怒:“你這孩子,母親一心爲你謀劃,你沒有半個謝字,竟還這樣說,你有沒有良心?”
寒若冰哭的如同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你做這些決定前,爲什麼不和我商量?我什麼時候同意了要回混元大陸?
當我睜開眼睛,會懂人語的時候,我就在地球了,這兒就是我的家,我不要回什麼混元大陸。
我什麼時候說過嫌棄聶北沒有修爲?別說他沒有修爲,更別說他現在相貌變得普通,就算他真的變成廢人,我也不在乎。
和聶北結下共情契約後,這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候。你都不問問我的心意,就替我做了決定,還說是爲了我好?
你知不知道,聶北有危險的時候,我有多擔心,恨不得以身相替!
楚韻生氣趕我走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尷尬難堪?
當聶北和我解除共情契約的時候,我的心痛得在滴血。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不在乎的樣子。
事實上我感覺都沒有辦法呼吸了,我的心空空蕩蕩的,好像被剜走了一樣。
你所謂爲我的好,就是讓我揹負着罵名,失去愛人,失去朋友,變得一無所有,什麼都沒有了。
這就是你的愛嗎?如果這就是母愛,我寧願從來沒有見過你……”
寒若冰說着說着,突然就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朝後面直接倒了下去。
江雪嚇壞了,趕緊撲過去抱住寒若冰。
只是不管她怎麼搖晃,寒若冰都沒有任何迴應。
江雪試圖把靈氣注入寒若冰體內,竟然也被直接彈了出來。
江雪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她抱着寒若冰的身體不知所措。
她戰戰兢兢,不敢相信,但依舊把手指,湊到了寒若冰的鼻子下方。
一絲氣息也無。
“不可能,不可能!”
江雪像瘋了一樣,不停這的把自己的靈氣,對準寒若冰的後背,強行往裏面輸。
只是她輸進去多少靈氣,依舊會反彈回來多少靈氣。
她發瘋的去搭勁部的脈動,去掐手腕上的脈向。
所有的事實都告訴她。
寒若冰失去了生命體徵。
寒若冰死了!
江雪的手機突然瘋狂的響了起來。
她本來不想接,但是發現上面是安尋的號碼。
江雪一邊抱着女兒,一邊木然的按下接聽。
對面傳來安尋有些歡樂的聲音:“夫人,剛剛接到主人的消息,他已經推算到小主人情劫的時間就在今年。
主人還推算出聶北與小主人之間的共情契約,對於小主人的情劫有分擔減輕和續命的作用,請務必慎重對待。”
江雪呆愣愣的念着兩個字:“情劫,情劫……”
共情契約!
共情契約,就是共命契約!
江雪歇里斯底的哭喊了起來:“安尋,安尋,你問問那個混蛋,爲什麼不能早點推算出來,現在再告訴我有什麼用?”
她親手設計下套,共情契約已解。
她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她親手害死了冰兒!
江雪情緒激動的大喊大叫,把安尋嚇得不輕。
“夫人,夫人,你怎麼了?夫人,你說話呀?”
江雪突然抱起了寒若冰,連手機都來不及拿,鞋子也來不及換,赤着腳,就飛奔出去。
既然女兒和聶北結了共情契約,就能續命。
那現在再去二次結契。
女兒是不是就能活回來了?
只要聶北願意再結契約,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要她的命都可以!
一切的錯,都是她犯的,和冰兒無關。
老天爺,不要把過錯,牽連到無辜的孩子身上。
……
聶北本來打算和楚韻一起過去。
半路楚韻接到電話,有事走了。
聶北便一個人走到國際部階梯教室外面。
“得得得。”有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