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高興的不行,立即就讓人去準備獨立的公寓。
付蕊擺手道:“我在青荷市有房子,不用準備宿舍。”
“付姨,這是我們國際部的特色,凡是老師,不管願不願意住,都有公寓。”
“好好好,你們國際部有錢,我就不說了。今天開心,我請大家喫飯。”
付蕊早就在芙蓉園最大的包間訂了一桌。
沒有別人,就是現場這些體已的朋友。
飯桌間,花想容和何豔豔聊天,兩人的感情更進一步。
偶然間說到安然,何豔豔的臉色裏滿是傷感。
“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
安然原本是個孤兒。
三歲那年,被一對夫妻領養了。
這對夫妻原本有個十五歲的兒子,十分優秀,但遇到車禍,被撞成了深度植物人。
夫妻中的妻子每次去醫院看一次兒子,就會暈倒一次。
這丈夫呢,想了個辦法,找了個心理醫生給妻子催眠,讓她忘記兒子是植物人這件事,又從福利院領養了當時三歲的安然。
通過催眠的手段,讓這位妻子認爲安然就是他們的女兒。
於是初到這個家庭的時候,這個妻子對安然特別好。
但是好景不長,沒到半年的功夫,這個深度昏迷的植物人兒子,竟然恢復了。
只是性情大變,十分惡劣,以前的記憶統統沒有,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連炎夏的文字,拼音都不認識,還得從頭教起。
安然的養母也因爲兒子的醒來,出現,解封了那段被催眠的記憶。
她知道是丈夫的用心良苦,自然沒有太怪丈夫,只是對安然,卻不像以前那般親熱了。
如果只是這樣,安然的命也不會太苦。
兩年後,安然五歲,生得玉雪可愛。
誰能想得到,她的養兄,竟然試圖染指她。
幸虧她大聲呼救,鄰居聽到了,過來幫忙,才把她從養兄的手裏救了出來。
安然哭着找養父告狀,養父把親兒子打了頓,養母得知後,就把安然給罵了,說她小小年紀就狐媚子,帶壞了她兒子。
後來安然的養父工作調動,去了外地,安然的養兄就更加肆無忌憚,害得小小的安然常常連覺都不敢睡,整天活在惶恐裏。
只要養兄心情不好,就會和養母說是安然氣的,安然就會受到毒打,好幾次差點連命都沒了。
安然七歲的時候,養母又懷孕了,生了個親生女兒出來。
自此安然活得就更加艱難了。
安然十歲的時候,唯一對她還不錯的養父熬夜過度,中了風,癱在了牀鋪上。
養母的工作本來就是因爲養父的關係而存在。
現在養父癱了,養母自然也被辭退了。
安然的養兄書讀不了,也不肯上班,一直都在家裏啃老,整天和混子在一起惹事打架。
安然的妹妹悟性倒也不錯,只是心性太壞,擅於溝心鬥角,喜歡搶安然的東西,再棄如垃圾。
安然想要讀書,養母不願意再出學費,還給她無數的家務活。
安然只能自己一邊打工賺學費,一邊幫着家裏幹活,一邊照顧癱瘓的養父。
安然的養兄竟然說服了安母,想要娶安然。還說這樣娶老婆一分錢都不用花,安母還能掌控得住。
安母唯兒子命是從,自然是無有不應。安父雖然反對,但他喪失了行動能力,也只能哀聲嘆氣,根本幫不上忙。
安然的妹妹嫉妒安然古箏彈得好,受學校重視,就很迫切希望安然能嫁人,這樣就會過得比她差了。
安然妹妹竟然助紂爲虐,幫那個畜生,撬開安然的房門,想要讓生米煮成熟飯。
幸虧安然一直在枕頭底下都放一把菜刀,安然幾乎走投無路,只能拼死反抗,把這件事鬧大了,驚動了督查局,還上了報紙。
安然養兄也因爲這件事,被抓了起來,判了三年刑獄。
看起來安然的危機解除了,但是安母卻更恨安然了,每天都變着法兒的折磨她。
要不是學校多次出面干預,恐怕安然的小命早就不保了。
後來何豔豔看不下去,動用了一些手段,壓制了下安母,讓安然住校,總算日子能消停點了。
但是沒過幾天,安母又在女兒的挑撥下,出了壞主意。
安然想讀書可以,但每個月要交生活費。
因爲安家要存錢,三年後給安家的兒子買媳婦用。
坐過牢了,再想娶正經媳婦,難,只能去外地買了。
一個媳婦幾十萬,這個錢,必須全部安然出。
安然答應了,但是也和安母訂了協議。
這筆錢,買斷安然與安家的關係,以後再不相欠。
花想容聽得唏噓不已,沒想到安然小小的年紀,居然日子過得這麼不容易。
倒是聶北在一旁聽得有些動容。
他之前還真是未細細看過這個女孩,現在再看,果然見她眉眼間有化不開的憂愁,不過眼中的神情卻很堅定清澈。
何豔豔滿臉自豪的說道:“安然她的古箏雖然是自學,但早在初二的時候,就已經考級滿了。
中考過後,她就找到我,說服了我,假借我的身份,悄悄辦了一個少兒古箏培訓班。
我就是冒個名,其它的諸事,全都是她自己在弄,學員十來個,但也搞得有聲有色。
這次來參加比賽,一來麼是學校需要這個榮譽,二來麼,她也是想給自己的培訓班打個名聲出來。”
畢竟芙蓉市那麼多培訓班,有背景的人多的是。
她的市場競爭力後勁不足。
但如果她能在大賽中取得一個好成績,到時候培訓班的學員肯定又能進一批了。
花想容聽得心疼不已。
她拉住安然的手輕聲問道:“你還欠安家多少錢?”
安然微笑着,小聲說道:“多謝花老師的關心。這兩年我的培訓班辦得不錯,收入還行。
加之我在一家琴行拜了個師父,跟着他一起學修琴,收入尚可。上大學前,應該能夠結束這種債務關係。
到時候我就是清白乾淨獨立的個體了,從此以後,我只會負責爸爸的贍養費,其它人再與我無關。所有行爲,我都有請督查局公證,我不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