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花想容怎麼說,說得口乾舌躁,她都不爲所動。
“清音,你是有什麼苦忠嘛,你說出來,有師父在,就算師父解決不了,不是還有聶北嗎?”
付蕊也關心的問道。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轉校呢?
周長盛那邊都準備給許清音報請個人榮譽和學校榮譽,還要開表彰大會。
許清音居然在這節骨眼上,提出要轉校到北國去。
付蕊示意花想容先出去。
她來和孩子好好談談。
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要走?
總得說清楚吧。
許清音看着古箏的琴絃,這些弦還是師兄一根一根幫她做出來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昨天去逛文物街,淘到一把古蕭,那蕭自然是高仿,但它的外形,甚至裏面的式樣,蕭體上面的詩文,都與師兄最喜歡的那把蕭一模一樣。
就連師兄製作東西時的一些小習慣都保留了下來。
許清音立即去追問店家,費了多番周折,最後得知,這把蕭是仿了北國某個藝術學校的藏品。
許清音立即上網搜索那所學校的藏品,發現在三年前的確做過展覽。
而當她進入該藝術學校,查看那些藏品的圖片時,她有種迫切的念頭。
這就是師兄的蕭。
爲什麼師兄的蕭,會成爲這所學校的典藏品呢?
她又在網上不停的搜索答案,最後在一個網站看到模糊的貼子。
貼子內容說,該藝術學校曾有先例,若該學校的學生,能在國際上拿重量級大獎。
就可以在典藏室裏,選擇一樣藏品當作獎勵,還可以和藏品的提供者合影。
這麼好的機會,很有可能找到師兄的機會,許清音絕對不能錯過。
她知道楚韻幫了她很多。
她以後會找機會報答的。
誰也不能阻止她去找師兄!
聶北匆忙趕到的時候,只看見花想容和林姐滿臉頹廢的模樣。
“發生什麼事了,這麼着急把我喊回來?”
聶北原本還打算送老者回家,免得他又想不開做傻事。
但是林姐連環奪命電話,加上短信轟炸的催他快回學校。
他只能把老人家放路邊了。
“聶北,你快去勸勸許清音吧,她要轉學,去北國的某三流藝術學院,你說她怎麼想的呀?
我們這可是意國大學合作的國際部,六年畢業以後,所拿的文憑是國家承認的重點一本學歷。
未來成績好,還能去意國大學深造。
她不要一本,卻去上什麼三流學校,這到底想幹什麼?”
“別急,我去了解一下。”
聶北和宿管說明了情況,還登記了名字,就在林姐的陪同下,上了樓。
他們走到門邊的時候,正好看見付蕊搖頭鬱悶的走了出來。
“聶神醫,你來了,這孩子什麼都不肯說,只用淚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還說有必須去的理由,事關她的性命,我還能說什麼呢?”
聶北點點頭,擡手輕輕釦門。
許清音微啞的聲音在裏面響起:“聶副校是吧,你不必再勸了,我心意已定。”
聶北淡淡的說道:“我聽門衛小張說,你昨天去古玩街淘文物了。
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拿着一隻古蕭,眼睛紅紅的。
屋裏的許清音震驚無比,沒想到聶北這麼聰明,心細如塵。
她沉默了幾秒,直接承認了:“是。”
聶北聲音平靜,有清心靜氣的功效,讓許清音原本有些急躁的心情也安定了下來。
“我也不問你爲什麼要去,我想你既然決定了,那肯定是有必去的理由。
只是楚韻對國際部投入很多心血,尤其是你們這第一批學生。
她現在又十分忙亂,讓我好好照顧學校,如果等她回來,知道你轉學了,肯定很難過。
這樣吧,由我們學校發起,與北國藝術學院進行友好交流活動,派你當我們青荷國際部的學生代表。
去那邊學習交流,也算是冷靜期,爲期兩個月。兩個月後,如果你還想轉學,我親自給你簽字。”
屋內沉默了許久。
門突然開了。
許清音眼圈紅紅的,鄭重的朝着聶北鞠躬。
“聶副校,謝謝!”
聶北微笑點頭:“我讓林姐去發起交流活動,等對方迴應之後,你再去。
有交流學生代表的身份,比你自己單打獨鬥要好得多,也不容易被人輕視欺負。”
聶北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
許清音卻突然喊住了他。
她抿了抿紅脣,似是十分艱難的才問了一句:“聶副校,上次在芙蓉市,你曾經用一個古式八寶食盒給我送過晚餐。
你還記得嗎,那個食盒蠻漂亮的,我很喜歡,不知道哪兒可以買個同款的?”
許清音問完後,整個人就緊繃了起來,十分緊張。
她仔細盯着聶北,生怕錯過一個字。
聶北挑了挑眉:“噢,那是我無意中在古玩街淘到的老物件,你既然喜歡,那回頭我讓人拿給你。”
許清音連忙道謝。
看着聶北離開的背影。
她的心裏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歡喜。
既然是聶北淘來的老物件兒,那說明這東西和聶北沒什麼關係。
她就不用糾結,聶北會不會是師兄轉世這件事了。
失望則是好不容易有多一點師兄的線索,現在又斷了。
不過想到北國藝術學校的古蕭,她又重新有了希望。
兩個月的時間足夠她調查清楚,那古蕭的來歷了。
剛纔聶北的話給了她啓發。
她其實真正想找的不是古蕭,而是古蕭的提供者。
或許那個提供者會知道師兄的下落。
若真能這樣順利的話,她就不用心存愧疚的轉學了。
她前世一直是個好人,不想再活一世,被人罵是白眼狼。
……
青荷市某高級私人別墅中。
聶北在河邊救起來的老者,正坐在沙發上,拿着一套極好的古式茶具在慢吞吞的研茶,煮茶。
老者的手法十分熟練,動作也極其優雅。
身後有幾十位穿着防護服的醫護人員,正拿着他的血樣,在忙碌着。
一位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恭身朝着老者請示道:“董事長,外面來了兩個年輕人。
一位聲稱是北國陌家的長子陌少清,一位聲稱是沈家新請的職業經理人楚韻。
他們是爲易家準備在國內開連鎖店的合作案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