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拿兩份工資？知足吧，在哪兒幹活不受氣呀，慢慢熬，總有出頭之日。”
雕花的學徒想想也對。
“手腳麻利點，把這桌客人的菜做，我們趕緊去休息，兩小時後，還要去雲中那邊幫忙呢。
可不能錯過黃金用餐時段，這段時間，菜做得好，小費可是很多的，運氣好的話，都能趕得上一個月工資了。”
有錢拿，就是有動力。
學徒們立即從懶洋洋的狀態，變得精神百倍，手上的動作快了不少。
聶北的靈識又分化出來，朝酒店上層延伸。
很快找到了有人講話的一間辦公室。
總經理辦公室裏，有兩個男人在說話。
一個相貌端方，帶着黑框眼鏡，顯得有些書生氣。
看起來像個祕書。
一個相貌陰沉，髮際線往後的厲害，露出光亮的額頭。
祕書般的眼鏡男人，臉上帶着點忐忑：
“黃總，娛樂新聞你看了嗎？聽說沈老爺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親外孫女，前天還舉辦了盛大的認親宴會呢。”
髮際線明線的傢伙就是這家酒店的負責人。
黃總翹起二朗腿，一邊喝着紅酒一邊晃着腿：“錢祕書，這是好事兒呀，指不定老爺子一高興，這個月總部發來的工資，能翻倍呢。”
錢祕書卻沒有那麼樂觀：“我看到這消息後，特意上網查了下這位繼承人。
聽說以前是青荷國際部的校長。你想呀，一個國際部校長，沒能力，能鎮得住人嘛，肯定是個狠角色。”
黃總不屑的說道：“一個娘們罷了，能有多狠？沈義山都拿我們沒辦法，錢祕書，不用瞎操心。”
錢祕書依舊沉着臉：“我們酒店如果只是虧損，我倒不怕，反正帳都在那兒。
沈義山的義子沈從禮也查過，但是雲中的事，終究讓我感覺不安，若是讓人抓住了把柄，我們都要倒黴。”
“黃總，要不然我們還是及時分割吧，不要再這樣摻和不清了。”
錢祕書建議道。
“沈從禮這樣的老獵人都發現不了雲中的祕密，一個黃毛丫頭，能有什麼本事？
錢祕書，好好享受每天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感覺，不要胡思亂想。
就算那娘們想整點事情，沈家那幾個子侄也不是好相與的，等她處理完了內亂，再來查我們。
我們早就賺夠了，到時候直接辭職走人，他能拿我們怎麼樣？放心吧，沒人會出去說，誰會跟錢過不去？”
聶北悄悄錄下證據，直接發到了楚韻的手機裏。
半小時後，中年金髮女上完了一千塊錢的菜。
兩道涼菜，兩道甜點，兩道主食，四道大葷，四道時蔬。
聶北目光掃了過去。
學徒的雕花功夫不錯。
不管是花朵也好，魚型也好，飛鳥也好，都很生動。
但那些菜，就不怎麼友好了。
當季時蔬的菜裏，有些根部的黑泥都沒洗乾淨，或是黃葉子都沒有摘乾淨。
尤其是招牌菜蟹釀煲，一股難聞的腥臭味在他鼻尖迴盪。
饒是放了份量雙倍的生薑等物，依舊無法遮蓋。
中年金髮女人送完菜，就搓着手指站旁邊，還提醒聶北，別忘記了給廚師和學徒們打賞。
他滿臉是笑：“我的錢可不好拿，你們確定要？”
“這是我們服務應得的，有什麼不好拿的，就看客人願不願意給了，您給多少，我們都敢要。”
“行。”
聶北從懷裏源源不斷的拿出一疊又一疊的錢。
金髮中年女人都不敢相信。
他懷裏會放那麼多現金。
不過此刻，她的眼睛早被錢迷花了眼。
聶北將錢一捆捆的擺開，指着說道：“讓廚師們都過來吧，只要你們拿得走，拿多少就算我打賞了多少。”
中年金髮女看着那輕飄飄的錢，覺得自己一個人就能拿走所有。
她可不想和別人分享。
“先生，要不然讓我先試試？”
聶北搖頭：“不行，必須一起拿。”
中年金髮女，當即便去喊人了。
油膩胖子和學徒聽說這客人居然這麼大方，立即丟下廚房裏的事，跑了過來。
看見桌上果然放了好多錢，眼睛都綠了。
聶北的手朝着錢的方向輕輕一揮：“開始吧。能拿走多少，看你們的本事。”
中年金髮女和油膩胖子，搶在前面，喫相醜陋的衝到錢面前。
伸開手臂就想要把錢全部都攬到自己懷裏。
奇怪的是，那錢竟然紋絲不動。
不管他們怎麼攬，怎麼摟，錢都不動，像是用膠水貼在桌上一樣。
“我就不信了！”
中年金髮女，整個身體都趴在錢上面，用牙齒咬，用手指甲摳。
錢就是不動彈。
油膩胖子那邊也是一樣。
他倒比金髮女理智一點，起身後退一步，警惕的看着聶北：“你耍我們？”
聶北輕飄飄的從他們剛纔的地方拿起一張錢：“我不懂你們的意思。”
油膩大廚又有些懷疑自己的推測了。
這位客人明明輕飄飄就拿了起來，怎麼輪到他，就這麼難呢？
身旁的學徒們都等急了，也顧不上師傅不師傅，擠進來搶着拿錢。
他們發現，他們也拿不動錢。
一張都拿不走。
客人剛剛放出錢的時候，他們看得真切，沒有用什麼膠水。
爲什麼會拿不動呢？
中年金髮女眼睛都急紅了，索性將面前的菜碟一推，整個人都趴了上去。
她費了老鼻子的勁，終於摳下來一張。
她哈哈大笑起來，將身體往前趴的更進一步。
油膩胖子發現她的方法有用，也把眼前的菜碟子，全部揮到地上，也不顧菜灑了一桌，趴了上去。
“都是我的，錢都是我的。”
“這方法真的有用，哈哈，我已經拿到了一千多塊，太好了。”
聶北退開一旁。
很快可以放二十張椅子的大圓桌上，趴滿了服務員和廚師學徒。
他們手裏舉着十幾張百元大鈔，高興的快要發瘋了。
一堆堆的錢，被他們瘋搶着，很快都搶到了自己的懷裏。
“有這麼多錢，我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覺，不用再去雲中加班了。”
“對，回去睡覺！咦，怎麼回事，我怎麼下不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