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還認識常益峯這麼好的醫生。
唐柏松苦笑起來,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他也就不隱瞞了。
他看向聶北的眼神散發着期待的光芒。
如果這位真能治好他的頭痛病,或許老爺子說的話是真的。
如果他治不好,也正好斷了老爺子的念想。
“安琪,我是怕你擔心,所以纔沒說。二弟說得沒錯,我的確患有嚴重的頭疼痛。
其實五年前就開始有點徵兆了,不過那時候沒放在心上,兩年前的時候加劇。
一年前開始失眠,國內最好的心理醫生診所,我都去過了,沒什麼用。
組織上也幫我安排了制度內的心理專家,也沒有找到根治的方法。
安琪,你之前不是一直懷疑,我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所以才老是以加班爲藉口不回來嗎?
那是因爲,我控制不住頭痛想要打人的衝動,怕回來嚇着你和孩子,更怕你知道後,會嫌棄我,所以才……”
何安琪早就淚流滿面了,她不管不顧的衝進丈夫的懷裏。
“你這個傻子,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了?我們是你永遠的家人,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們都不會嫌棄你的。以後不許再瞞我了!”
唐老爺子眼睛閃亮的看向聶北。
既然聶神醫一眼就看出大兒子的毛病,那肯定也能治。
“聶神醫,請你出手幫幫我兒子。不管你開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你!”
何安琪想到剛纔自己對聶北的嘲笑,臉上燒得發慌。
但爲了丈夫,她果斷道歉,並且放低姿態。
聶北點頭道:“既然被我遇到了,那就是有緣。走吧,找個地方躺下來,我爲你施針。”
常益峯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的轉機。
不過看人家都願意相信,他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他決定靜觀其變。
一行人準備都進去,卻被聶北攔住。
聶北看向何安琪道:“這毛病的原理就像感冒,我雖然能治好這次感冒,但只要他不換工作,他下次還是會感冒。
爲了防止以後會感冒,我需要做點東西,讓他帶在身上。你去準備一塊玉石,品質越上層越好,最好是帝王綠或是金催翡翠。
我回頭給他刻一個平安玉佩,讓他佩在身上,可以抵擋刑獄司裏的煞氣入侵。”
衆人都有些蒙了。
好好說着治病的事,怎麼又說要玉,要刻什麼平安玉佩?
那不是道士才幹的事兒嗎?
唐老爺子突然拍着大腿:“哎呀,我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信息給忘記了。陳不凡仙師正是道士出身哪。
想來聶神醫肯定完全繼承了他的本領,不但針炙術出衆,道術上也是很厲害的。安琪,快,快去準備玉,多準備幾塊。”
既然公公都這樣交待了,何安琪爲了丈夫能夠好,自然也是立即派人去弄了。
她孃家就是做玉石生意的,想要好玉簡直易如反掌。
帝王綠或是金絲翡翠雖然難得,但何家也有幾塊收藏。
何安琪打電話給自己的弟弟,讓他找保鏢送過來。
至於她自己,自然沒有離開。
丈夫要治病的關鍵時候,她哪兒都不去。
聶北見大家要看,他也沒有阻止。
反正也沒有什麼不能看的。
病牀鋪上,唐柏松已經躺了下來。
聶北看向唐老爺子:“圍觀可以,但絕對不許出聲,待會不管我做什麼,都不可以打斷我。
衆人連連保證,絕不會干擾。
常益峯悄然給羅子凡打眼色,讓他去把中醫組的劉老喊過來。
他倒要看看,這個傢伙是不是真有本事。
他們對針炙外行,但是中醫部的劉老可是內行。
劉老聽到羅子凡的話後,立即就跟了過來。
他混在人羣裏,看見裏面的年輕人拿出一排金色的針。
那金色的針看起來就十分不凡,針體上有道道神祕的符咒樣東西在流轉。
劉老當即跟常益峯小聲介紹起來:“這金針十分不凡,價值連城,肯定是大師之作。”
常益峯也沉思起來。
劉老不會說謊。
如果這傢伙身上的一副針都價值連城,那他應該不會是爲了騙唐老爺子的錢。
畢竟他把這副針賣了,就能換不少錢了。
不過就算不是衝着錢來的,這傢伙肯定也是有利所圖。
否則這麼艱難的手術,他憑什麼不計任何回報的幫助?
說是什麼師父的面子。
他纔不信呢。
人死如燈滅。
唐老爺子和陳不凡的關係原本也沒有好到那個程度。
不得不說常益峯猜對了。
聶北的確是有所圖,不過是圖老爺子身上滿滿的功德罷了。
唐老爺子一生做了不少好事,僅靠他贊助考上大學的貧困山區的孩子就不下百人。
更別提他年輕的時候,捐過血,捐過骨髓,把不少人從生死線上拉回來過。
聶北開始施針了,衆人的呼吸都不自覺輕了起來。
當聶北紮下第一針後。
大家第一感覺是肯定很疼。
因爲聶北那根長長的金針,直接沒入了唐柏松的頭部。
要不是唐柏松的頭髮夠短,都快看不見了。
何安琪瞬間眼淚就下來了,倒在唐柏律老婆孟雨蘭的肩膀上,整個人都快要癱坐到地上。
一是心疼,二是害怕。
這麼長的針,扎進人腦子裏,真的沒事嗎?
常益峯嘴脣緊緊抿了抿,也覺得心提到嗓子眼。
他嚴肅的看向劉老,準備詢問聶北這一針的門道。
卻看見劉老像見了詭一樣,瞪大了眼睛,嘴脣不停的顫抖,雙手也在顫,好像要中風似的。
常益峯眉頭緊鎖,難道這人扎的穴位不對?
那他要不要阻止?
常益峯剛想開口,就想到聶北先前的申明。
現在金針已經入了唐柏松的腦子裏,他如果出聲,真把人弄成白癡,豈不是要算到他頭上?
常益峯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內心的驚濤駭浪,眼睛眨也不眨,繼續盯着。
吳思雨在常益峯的授意下,也拿出手機,將整個過程都拍了下來。
現場的人都是普通人,是以他們看不見灰白二色相纏的氣體,爭先恐後的朝着唐柏松的頭部涌去,被道紋針給吸收練化了。
唐柏松自己看不到針的情況,只是能感覺聶北用什麼東西,涼涼爽爽的透過他的頭皮,紮了進去。
他原本早想過了,就算再痛,也不能發出聲音,免得讓家人擔心。
因爲他想,再痛,難道還能有鬱躁症發作時的頭痛嗎?
豈料幾分鐘過後,腦中心非但沒有痛苦的感覺,反而有一絲奇妙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