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自由散漫慣了,不喜歡受拘束,更不喜歡被人當槍使。
你們不用遷就我,原本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有問題就在薇信上給我留言,我有空的時候自然會回覆的,拜拜。”
施不爲和查理,趕緊肅然站了起來,要送聶北。
聶北擺擺手,說聲不必,人卻眨眼間就不見了。
查理驚歎道:“師徒的修爲看來又高深了不少呢。”
他得繼續加油纔行。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一直還停留在練氣四層,真是垃圾呀。
張院長沒想到聶北竟然是這樣奇葩的性。
說走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他後面準備了一籮筐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呢。
他們醫院上月轉來一位特殊的病人,病情特殊,機器都檢查不出來,但是那位病人,只要人一看就知道,是生了大病,重病的。
這位病人家裏的長輩,就是衝着劉不爲的針炙術來的。
誰料那病人看見施不爲後,竟然以他年紀太大,長得太醜爲由,不肯讓他施針。
這位病人的地位特殊,在家中極受寵愛,不發病清醒的時候力大如牛,十幾個功夫高手都近不了身。
發病昏迷不醒的時候吧,看起來就像休克了,藥石無靈,就連營養液都注射不進去。
施不爲也是有脾氣的,竟然病人嫌他醜,那就算了吧。
他纔不熱臉貼人家的冷P股呢。
施不爲反正只追求醫術的提升,對名利並沒有太多的渴望,他可以不在乎。
但是張院長不行呀。
這位特殊病人的長輩,可是親口答應,只要他能幫着找到醫治的方法,哪怕只是改善,哪怕不能根治,都不會讓他喫虧的。
他在這個院長的位置上已經待了小十年,現在有機會挪一挪,提一提,這麼好的機會,他不想錯過。
張院長想盡辦法,醫院裏年輕些的,長得帥些的男醫生都調了過去。
最後發現這位病人,喜歡長得可愛年輕些的男子。
但這些男醫生對於針炙之術只會皮毛,就連望聞問切都還沒學透,根本無法全面的瞭解病人的身體情況。
於是事情便一再拖着。
最近一週,那位特殊的病人,每天清曬的時間只有一小時不到,其它時候都處於一種假死的狀態。
若是沒讓他遇着聶北就算了。
現在既然有聶北這樣的高手出現了,他當然不能放過。
尤其是聶北的相貌,還極爲符合那位特殊病人的審美。
張院長知道他是追不上聶北了。
人家誠心想躲。
不過沒關係,聶北的徒弟在這兒,就一定有機會再見到師父。
張院長當即對施不爲的態度熱情了百十倍。
施不爲神色從容淡定,眼裏閃過一絲無奈,已經知道張院長的意思了。
張院長很會知道找人的弱點。
施不爲有個老對手,張氏神針的傳人張天。
兩人年輕的時候就是情敵,互相喜歡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活着的時候,他們還能表面和平共處。
這個女人因爲一些原因死去後,他們就直接翻臉了。
他們同時認爲,如果這個女人,選擇了自己,就不會這麼早死了。
都認爲,這個女人的死因和對方有關。
後來又分別拜了不同的師門,學了不同方向的針炙術。
只不過張氏針炙的傳人張天,更擅長利用媒體包裝。
在推特上還有超V號,有幾百萬的粉絲。
施不爲呢,卻是不太愛這些花哨的東西。
他是實務型。
因此顯得名氣比施不爲大點,擁護者也多點。
張天比較卑鄙,有時候技稍不如人,就會在網上裝可憐,讓他的粉絲網暴施不爲。
也幸好施不爲不喜歡在網上混的人,倒是看不見那些污言穢語。
不過亦有瘋狂的粉絲,跑到劉氏診所去砸臭雞蛋,導致診所關門大吉了。
要不然施不爲也不會蝸居在小小的蘇市醫院了。
兩人可算是仇深似海了。
“施老,如今你師父來了,這可是報仇血恨,揚眉吐氣,把劉氏針炙術發揚光大的極好機會呀。”
正好就以那位特殊病人爲案例,把張天也請來,搞箇中醫會診直播。
只要施不爲能夠贏得一局,那就是切切實實打臉張天了。
汪副院長立即明白了院長的意思。
不管雙方誰輸誰應,最終受益的一方只能是醫院。
醫院名氣大了,他們這些人當然也能受益。
以往往更大地方的醫院調動,也能往上爬一爬,是不是?
施不爲掀起眼皮子看了眼張院長。
真想呵他一臉。
剛剛就想用手段讓師父免費給他們打工,被師父識破,沒成功。
現在又想拿他當槍使。
他可是還清楚的記得,那位“特殊的病人”看着他時,滿眼的嫌棄,還說辣眼睛,要找眼藥水洗眼睛呢。
他行醫半生,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羞侮?
他是討厭張天,他也想和張天堂堂正正比試一場。
不過絕對不是這種,被人利用的狀態。
他才做不出,被人羞侮打了左臉,再把右臉遞過去的事情。
施不爲靜靜聽兩位正副院長把話說完,便一口回拒。
“我的確很討厭張天,不過卻不能否認他的本領?我對拋頭露面,直播比試什麼的不感興趣,那種花裏胡哨的行爲,純粹是浪費時間。
剛剛師父給我解了很多疑惑,我要抓緊時間琢磨領悟,各位請回吧,待會還個有預約的病人。”
張院長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現在需要施不爲,他也不敢得罪。
當即打着哈哈,就帶着常益峯,副院長離開了。
他們走後,查理把門關起來,臉色嚴肅的說道:“師兄,我原本想借蘇市醫院,聯合開展一場貧困地區的義診活動。
不過經過剛剛的事情,我覺得這個院長有點功利,未必會答應,就算答應,可能也只是走個過場。”
甚至有可能是喊記者來,擺擺姿式,拍個照,採個訪,隨便給人量量血壓就完事了。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看過很多炎夏方面的義診視頻。
真正能爲人辦事的極少。
一般都要請領導參加,領導講完話,到醫院負責人講話,再到主治醫生髮表看法。
義診時間估計也就半天,這些表面功夫都要費去一半。
再去街上拉幾個老人過來量量血量,聽聽心跳,發發傳單。
等記者拍了照,走了,他們就坐在原地聊天。
時間一到,就收拾東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