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人也會因爲免責書不好意思追究,但對於我的名聲前途卻是極大的損害。”
唐老爺子的情況,原本應該截肢。
不截肢的話,病原會感染到全身,進而引起死亡。
但是常益峯在老爺子堅持不鋸腿的情況下,還讓老爺子活得健健康康的。
甚至過了這麼多年,還沒有擴散到身體其它地方。
這算是小範圍的醫學奇蹟了。
不管這其中是不是常益峯的功勞。
但是身爲唐老爺子的主治醫生,外界就是把這個功勞算在常益峯頭上。
他也因此從一名普通的外科醫生,變成了今天聲名大漲的外科聖手。
大獎不斷,多次上領獎臺,還登上了國家級的醫學報刊,甚至有望爭一爭炎夏醫學獎。
現在這種時候,唐老爺子的腿,保持原樣,對他是最有利的局面。
汪海說的意思,他當然懂了。
只是他不想賭。
聶北手術勝利了,人家只會稱讚聶北的醫術。
聶北的手術如果失敗了,老爺子腿被鋸了,人家指指點點的只會是他常某人。
同行更是會認爲,他的能力有限,肯定是感染到不得不切的地步了。
炎夏醫學獎肯定也會因此而功虧一簣。
他不能賭,不敢賭。
所以,他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個局面。
張愛民和汪海互看一眼,心中快速做了決定。
汪海接收到院長的意思,立即出馬了。
“常醫生,【那位】背後的能量,我們不說,你肯定也是知道的。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整死我們就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對方給的期限快到了,但我們依舊束手無策,現在聶北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你是醫院的一份子,理應要以醫院的大局爲重哪。再說了,醫院可是你的根基,如果我們都倒黴了,你覺得你還能落好嗎?”
常益峯臉色頓時黑成了鍋底。
這隻老狐狸,竟敢威脅他!
汪海給一巴掌,張院長馬上給顆甜棗:“益峯哪,我一直把你當家中晚輩看待,自你來我們醫院我就在你身上傾注了很多心血。
你是我們蘇醫外科的金字招牌,我怎麼可能做出棄車保帥的事情呢?
一切只是權宜之計罷了,到時候我們會讓聶北先幫我們給那位診治。
等他出了診治的結果,我們再見機行事。沒有醫院提供場所和醫療設備,他一個人也做不了手術呀。”
汪海趕緊附和:“就是,等他完成了我們想要事情,他能不能做手術,還不是看我們的眼色?
準備手術,這個【準備】的時間,還不是你這個外科一把手說了算?大不了就準備到你拿到【炎夏醫學獎】之後唄。”
炎夏醫學獎都拿到了。
如果還想更進一步,就需要新的案例了,到時候再進行手術,正適合。
不管是成功,是失敗,對常益峯來說,都是一次大膽的嘗試。
成功了呢最好,不成功呢也算是爲醫學研究事業做出了實驗貢獻。
常益峯心裏這纔好受了些。
反正他原本就打算要過去道歉的。
就算不爲【那位病人】背後的大佬,哪怕是查理先生,他也得罪不起呀。
常益峯如願得到了保證,臉上這才做出勉強答應的樣子。
“只是我也不知道聶北住在哪兒呀?”
“既然是唐家人邀請來的,那唐家人肯定知道。常醫生,你立即備上份厚禮,去拜訪唐老爺子。
就說醫院方已經同意了聶北手術的方案,到時候唐家人自然會喊那個聶北出來,你再求得他的原諒,順勢提出我們的請求。”
張愛民趕緊打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張金色的會員卡和一張銀行卡。
“想唐老爺子幫我們說話,就得送點投其所好的東西。
他一向喜歡書畫,並且多次去蘇前街的書畫齋欣賞一副古畫。
他一直想要外借,但因爲古畫的主人和他不睦,一直不肯同意。
你拿上這張會員卡,去借七日古畫,相信老爺子看見肯定歡喜。
老爺子心情好了,指不定就願意幫我們多說幾句,有他作保,聶北肯定會給點面子情。”
張愛民頓了頓,又用手指在銀行卡上點了點:“這卡里有二十萬塊錢,是我女婿孝敬給我的,我一直沒空花。
一部分用來租畫和購買禮物,剩下的給家裏的孩子買點好喫的,算是我這個當長輩的一點心意。”
常益峯假模假樣的把銀行卡推了回去:“院長,你這不是打我臉嘛,那點租金,我還是付得起的。你們別忘記答應我的事就行。”
常益峯說罷就要走。
張愛民一把拉住他,將銀行卡塞回他的手裏:“你受的委屈,我們都看在眼裏,不會忘記你的功勞。去吧,我們等你的好消息!”
……
聶北離開醫院,就散開靈識觸角,很快找到了唐老爺子等人所在的地方。
剛纔雕玉的時候,偶然觸發的靈感,讓他有了新的主意。
或許他不用常規的手術方式,就能替老爺子重新接續腿部神經了。
沒錯,正是將靈識探入老爺子的腿中,化成手和刀的模樣。
整理,接續。
清除已經徹底死去的腐化神經。
因爲他現在丹田裏還有五彩混沌靈氣,能夠同時進行修復,這樣可省事多了。
連創口都不用有。
不過這個方法他從來沒有試過,得首先徵得唐家人同意。
唐柏松等人自然是先把老爺子送回自己的住處。
他們出了醫院後,先去大喫一頓慶賀了一下,然後又熱情的邀請老爺子去他們家住。
何安琪的意思是,老太太也住在他們家,幫着帶孩子。
不如老爺子一起過去得了。
老爺子卻是不樂意麻煩兒女,他一個人住習慣了。
兩個兒子媳婦沒得辦法,只能同意了老爺子。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們將老爺子送到老房子這邊的時候,竟然看見聶北站在門口。
大家趕緊下車。
“聶神醫,您怎麼反倒在我們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