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頭髮像雞窩，眼睛佈滿血絲。
“陳總，不是我不想答應，我也想知道晴晴到底在哪兒。
但做人得講誠信，我們主動參與了青荷國際部的招標，又先答應那邊的。
現在怎麼能因爲別人開價高，就反悔呢？”
設計室的負責人陳總撇撇嘴，不以爲意的說道：
“反正又還沒有簽約，也不算我們違約呀。大不了到時候你給他們學校設計大樓的時候，讓他們一個點的折扣好了。
我打聽過了，鍾家在北方的生意，灰白兩道通喫，明面上我們都找了，也報了警，一直沒有消息。
我想會不會讓灰道上人去查，會有新的線索呢，畢竟他們有新的路子。
晴晴可能在哪個地方受苦受難呢，你難道不想早點找到她，把她救出來嗎？”
安浩雙手緊緊握着拳頭，狠狠砸在辦公桌上。
“三年了，晴晴被人拐走三年了，大半個炎夏我都找過了，就是沒有她的蹤跡，我已經不敢相信，她還活在世上了。”
“每次只要想到晴晴，我的心就像被人用刀生生割裂着，特別疼。
陳總，你說得對，人販子也屬於灰道一部分，或許鍾家真的有辦法。我聽你的！這次只能對不起林小姐了。”
聶北捕捉到幾個詞語。
人販子，拐賣，晴晴。
他心中立即有數了。
江市最好的酒店裏，蘇雅正第八次把書拿起，又重新放下。
心中的煩躁不停的翻滾，讓她根本看不進去書。
門鈴響了。
林姐走過去，先看了貓眼，隨即驚喜的喊着：“聶神醫，你，你到得好快。”
蘇雅聽到聶北的名字，也滿眼喜歡的衝了過去。
她衝得太快，正好聶北又朝裏走。
一時收勢不住，竟直接撞進了聶北的懷裏。
頓時一陣幽香撲鼻。
幸虧聶北的胸膛夠硬，要不然都要被這丫頭的力道給撞翻。
聶北將蘇雅的身體扶正：“怎麼冒冒失失的，跟個小孩子似的。”
蘇雅的俏臉立即爬上紅暈，左右而言它的說道：“你想出辦法了嗎？我們要如何說服安浩，先給我們學校設計？”
林姐哭笑不得看着蘇雅。
“聶神醫剛趕路過來，連情況都不瞭解，怎麼可能會有主意。
聶神醫，你先進來喝杯水吧。再着急，也不急這一時三刻。”
聶北搖頭道：“不了。我已經知道了安浩動搖的原因。時間緊張，我就不進去了。
蘇雅，你拿上筆記本，跟我去找鍾老先生談判。林姐，你再去設計院，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見到安浩。
你告訴他，我的身份，灰道上的人再厲害，也沒有我厲害。
我不但能幫他找到晴晴，就算晴晴缺胳膊少腿，我也能完全治好，還他一個完整的晴晴。”
“晴晴是誰？”林姐疑惑的問道。
“我猜測是安浩的女兒，聽說三年前被人販子拐走了，至今下落不明。鍾老頭就是說要盡力幫他找到女兒，他才動搖心意的。”
“聶神醫你真是太厲害了，你這麼短時間，就找到了關鍵問題所在。
我們向楚校求助，果然是對的。要光憑我們自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決呢。”
不過在聶北目光掃過來前，她又假裝沒事人一般。
聶北用靈識結成了迷惑陣，也不能維持太久。
畢竟那條路經過的人少，不代表沒有人經過。
話不多說，兩邊兵分兩路。
聶北讓蘇雅來開車，他則打開筆記本電腦。
聶北的手指一邊輸入許多繁複的代碼，一邊蘇雅指路。
“你們到這邊後，有找人查過鍾家的信息嗎？關於這個孫女的情況，有了解過多少，全都告訴我。”
蘇雅也知道時間緊迫，當即把她和林姐查的一些信息說了出來。
說完後，她有些羞愧。
她們查到的信息，基本上網上都有。
“鍾家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一些太過內情的東西，我們想知道也難。
北方離這邊又遠，我還夜探過這邊的鐘家別墅一次，只是鍾老頭剛回來沒多久。
傭人都是新招的，用催眠術都問不出什麼來。還有他那個孫女才十歲，兩人也沒什麼交流，白跑一趟。”
“那可未必。”聶北嘴角勾了勾，已經找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蘇雅在開車，他就大致說給蘇雅聽。
“鍾老頭的兒子名叫鍾志軍，也就是現任鍾家的家主。
鍾志軍的妻子共計在醫院生產兩次，但醫院的檔案上顯示，都是男嬰。最關鍵的來了，鍾志軍最小的兒子今年都十九歲了，在上大一。
根據鍾老頭的孫女十歲的年齡倒推，十年前，鍾志軍的妻子或是情人，沒有任何一個人，去醫院生產過。”
蘇雅的表情差點都呆掉了。
“你這灰客技術太牛叉了吧，這都能查到？”
聶北挑挑眉說道：“鍾家是北地三大豪門之一，當家人一舉一動都會上花邊新聞，想查這些信息並不難。”
蘇雅沉思起來，一邊聽着聶北的指揮轉動方向盤，一邊說道：“看鐘老爺子喜歡的那個程度，恨不把心都掏給那個孩子。
既然不是鍾志剛的女兒，那總不會是鍾老頭的女兒吧？
鍾老頭都七十多歲了，聽說他老伴早就去世了，難不成是私生女，怕留在北地被人笑話，這才帶回江市？”
豪門內部，齷齪的事多。
蘇雅來自京城蘇家，自然也是知道。
若是這樣解釋，倒也說得通。
聶北覺得這是條線索，便根據蘇雅的提醒，開始查找鍾老爺子的情史。
“呃，我找到一張北地鍾氏私人醫院的診斷書，這裏稱鍾老爺子在二十年前，因爲一場車禍，失去了生育能力。”
蘇雅徹底傻眼了。
那這個小女孩到底是誰的孩子？
聶北繼續把鍾老爺子的幾個子女信息都調出來查。
鍾志剛是長子，已經查出與他無關。
次子鍾志偉在二十歲的時候，就移民海外，宣佈出櫃了。十年前領養了一雙兒女。
最小的女兒鍾思如……
“咦，奇怪，這個鍾思如二十二生日過後的資料都沒有？”
“連你都查不到？這世上還能有比你更厲害的灰客？”蘇雅滿臉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