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禮的大手緊緊抓着欄杆,眼中怨恨交織,那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狠心,連親生兒子都不要。
既然不打算要這個孩子,一夜糾纏而來的產物又何必生下來?
是她主動找的他,是她私自生下的這個孩子,也是她一聲不哼將孩子丟給他,更是她讓他從此在人前擡不起頭……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可她自從那晚和他一夜纏綿過後,便如人間蒸發了般再也沒露過面。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那晚只是一場夢,可陸湛北的存在又告訴他,那晚的事真實發生過。
……
夜深,月明星稀,冷風習習。
童漪坐在住院部不遠處的長廊座椅上,低頭刷微博,時刻關注李俊馳事件的發展狀況,不時擡頭看一眼住院部門口。
那裏守着不少記者媒體和李俊馳的粉絲,隨着夜越來越深,寒氣越來越重,人也在逐漸減少。
童漪起身活動活動手腳,擡頭看向漆黑的天空,又想起了昨晚在車裏,陸湛北那個差點壓下來的吻。
心跳不受控制的有些亂了節奏。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想起那個吻了,一整天,那個似有若無的吻時不時來擾亂着她的心。
他不是真的陸湛北,這裏只是遊戲的世界,淡定!
深呼出一口氣,童漪的心跳漸漸平穩,收回視線的時候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即便對方一身黑,幾乎與夜色融爲一體,衛衣連帽壓在頭上,蓋住了大半張臉,但童漪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突然被人擋住去路,陸湛北眉間染上不悅,擡眸,看見面前的人,鬱氣凝聚的眼底再添煩悶,“怎麼又是你?”
一個‘又’字,讓童漪眉頭蹙了起來,搞得好像她在跟蹤他似的,警察局、賽車場是她主動去的,但這次,是意外。
她好心提醒,“門口有媒體記者。”
“所以?”陸湛北挑眉。
“……”童漪語滯,差點忘了這個陸湛北狂妄不可一世,根本不將那些人放在眼裏。
陸湛北繞過童漪繼續往前走。
擦身而過的瞬間,一抹殷紅撞入眼簾。
童漪拉起陸湛北的手腕,入目是血肉模糊的拳頭,乾涸的血跡,還有細碎的木屑,“你受傷了。”
“多管閒事。”陸湛北想抽回手,對方握緊了,沒抽出來。
“去包紮。”童漪拉着陸湛北的手就要往急診那邊走。
陸湛北一個用力,將手從桎梏中脫離出來,眉眼滿載寒霜,嗓音冷冽不耐,“你他媽煩不煩?!”
童漪再次擒住陸湛北的手腕,“傷口會感染的。”
陸湛北額頭青筋浮動,眼底戾氣翻滾,“與你何干?!”
童漪目光落在陸湛北觸目驚心的手背上,眉心擰得緊緊的,心臟某處不受控制的縮緊,微微泛疼,語氣再沒之前的清冷,嗓音無奈,隱隱透着一絲撒嬌的意味,“陸湛北,你別這麼渾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