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漪看出來雲若書不想說,便沒再問。
兩人在外面走了會兒,童思遠出來了,皺着眉頭,冷着臉,似乎不太高興。
雲若書問:“媽找你有事?”
童思遠視線在童漪身上掃了一眼,下巴微擡指了一下門口,“先回家。”
雲若書隱約猜到應該和陸湛北有關,便也沒再問。
童漪感覺到童思遠有話要說,但想避着她。
三人一起從老宅出來,還是和來的時候一樣,童漪一個人開一輛車,童思遠和雲若書坐一輛車,由司機開車。
上了車,雲若書纔開口,“媽說了什麼?”
童思遠說:“博遠對陸湛北的態度你也看見了,媽的意思是童氏集團現在走下坡路,需要他這樣的人的幫助,希望我抓住詩凝這層關係攀上他,想辦法和他合作。”
雲若書無法理解,“當年工程那件事媽不是都知道嗎?死了兩個人,他眼睛都沒眨一下,和這樣的人合作,什麼時候被他玩死了都不知道。”
“媽說商場如戰場,宅心仁厚成不了大事,心狠手辣殺伐果斷的人才是最後的贏家,還說那件事他雖然做的絕情,但也是依法辦事,並沒做錯。”
“是,他們是隱瞞了身體狀況,有錯在先,可誰願意冒這樣的險?還不是生活所迫,一家老小需要照顧?人命面前他絲毫不退,毫無人性可言,這樣的人我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如果需要冷血無情才能將生意做大,那我寧願不做大。”
童思遠嘆了一口氣,“媽還說了,如果我不願意,這件事就交給博遠去做。”
“那就讓他去做,反正溜鬚拍馬是他的強項。”
童思遠無奈笑笑,“別說氣話了,若是他真有能力,媽早就將公司交給他了。”
雲若書自嘲道:“是啊,我只生了一個女兒,公司以後不可能交給漪兒,而童博遠有兒子,若不是童博遠沒能力,童錦程又對經商不感興趣,哪裏還有我們的份?”
“又說氣話可不是?”
“我說氣話了嗎?我說的是事實。”雲若書看着童思遠,眼眶泛紅,“一直拿孩子這事來戳我脊樑骨,有意思嗎?當初若不是爲了公司,我至於累垮身體無法再孕?我成了這個樣子都是因爲誰?”
說到後面雲若書眼眶已然晶瑩閃爍。
童思遠攬住雲若書的肩膀,溫聲說:“都是爲了我,爲了我們童家,是我對不起你,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說着說着還哭上了呢?”
雲若書從童思遠懷裏掙開,委屈的不行,“我就哭怎麼了?當着你媽的面我得忍,漪兒問,我得瞞着,怎麼,當着你的面我還要強顏歡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