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漪想了一下他之前問的那句‘你剛是真打吧?’難道是來給蘇詩凝打抱不平的?“你和蘇詩凝什麼關係?”

    霍東卿,“……”這話題跳躍的也太大了,而且不是他先問嗎?她都沒回答他的問題,他憑什麼回答她?

    霍東卿的沉默在童漪看來就是難以啓齒,蘇詩凝暗戀陸湛北,是不可能喜歡面前這個男人的,所以應該是面前這個男人單方面喜歡或者暗戀蘇詩凝。

    沒想到蘇詩凝這樣的白蓮花也有愛慕者,情人眼裏出西施說得一點也沒錯,不過……“你眼光不怎麼樣。”

    霍東卿,“……”爲什麼又扯到他眼光上去了?

    “我是打了她。”童漪說完問霍東卿,“手機帶了嗎?”

    “嗯?”

    “記一下號碼。”

    “啊?”

    “15722……”童漪見霍東卿抱着狗不動,眉頭蹙了起來,“記不記?”

    霍東卿愣了一瞬,點頭,拿出手機,記下童漪報的號碼後,擡眸看向她,脣角帶了點意味不明的笑,“你號碼?”

    “廢話。”她得先去處理手上的傷,不然會留疤,沒時間和他在這裏耗,“想怎麼處理,奉陪到底。”

    童漪說完這句轉身走了。

    霍東卿看着童漪的背影,薄脣微勾,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才低頭對着懷裏的狗說:“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會嗎?小帥,你說,我要不要答應?”

    “答應什麼?”突然有一道聲音從肩側傳來,霍東卿嚇了一跳,回頭,看清來人,身子往旁邊挪了一下。

    手臂下的肩膀突然撤離,張磊差點摔跤。

    霍東卿沒理會,抱着狗走了。

    張磊站穩腳跟後追了上去,“你去哪兒?”

    “回家。”

    “我的小祖宗,戲還沒拍呢。”

    “拍不了了。”

    “第一天就撂挑子,你是嫌你耍大牌的名聲還不夠響亮嗎?”

    霍東卿頓住腳步,丟給張磊一記白眼,“你說的那個不錯的演員臉腫了,沒法上鏡。”

    張磊剛纔接電話談代言去了,並沒在片場,所以還不知道片場發生的事,“你說蘇詩凝?”

    霍東卿點了下頭,抱着狗繼續朝前走。

    “她的臉怎麼會腫?”

    “被人打的。”霍東卿想到童漪,脣角不自覺勾了起來,這丫頭,打人挺狠的,膽子也挺大,利用他不說,影后也說打就打,有個性。

    張磊震驚了一瞬,眼中瞬間閃現八卦之光,“誰敢打她?”

    霍東卿沒說話,自顧自的走了。

    張磊知道霍東卿這是不打算消滅他內心的八卦之火了,算了,這個等會兒去片場問一下就知道了,他現在心裏更想知道的是……“你剛說誰會?你想答應什麼?”

    霍東卿轉頭看了張磊一眼,勾脣笑笑,沒說話。

    張磊盯着霍東卿看了一瞬,“你這笑容挺騷啊,你該不會想談戀愛了吧?”

    霍東卿摸着狗的手頓住,腳下的步伐也停了下來,愣怔了一瞬,他轉頭看向張磊,“倒是可以試試。”

    張磊,“?!”

    原地震驚了幾秒,張磊趕緊朝着往門口走的霍東卿追了上去,“試什麼?談戀愛?這玩笑開不得,你事業正處於上升期,這個時候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你不是說我現在正是思春的年紀?”霍東卿打斷了張磊的碎碎念。

    “……”張磊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愣是一個字沒說出來。

    **

    童漪回到家後洗了個熱水澡,雖然及時換掉了溼衣服,但身上還是有些不舒服,洗好澡,給自己的手塗了藥,便下樓喫晚飯。

    飯桌上,雲若書問了一些她工作上的事,無非就是問她第一次演戲感覺如何?喫不喫得消?有沒有人欺負她?

    童思遠一直扮演嚴父的角色,說雲若書不該問這麼多,就該讓她出去歷練歷練,但是她說起影視城的事時,他又聽得很認真。

    童漪覺得童思遠真的是一個很可愛的父親。

    無論多關心,表面還是很嚴厲,甚至不見溫情,大概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教育方式吧。

    她和蘇詩凝的那段小插曲她自然沒說,現在在雲若書和童思遠心中蘇詩凝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不忘本,不記恨。

    蘇詩凝在長輩們面前表現得成熟穩重懂事,讓人無可挑剔,在蘇詩凝沒露出真面目之前,她只怕說再多也沒用。

    畢竟她之前不學無術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而蘇詩凝又僞裝得太好。

    再者,她習慣了一個人處理事情,也不想讓雲若書和童思遠爲她擔心。

    喫完飯,童漪牽着赤血出去溜達,順便給陸湛北發了一條問候信息,【喫飯了嗎?】

    一個小時後,童漪躺在牀上看手機,陸湛北還是沒回信息,她昨天問他到了嗎,他沒回,晚上和他說晚安,他沒回,今早和他道早安,他也沒回,中午問他在幹嘛,他還是沒回。

    她和他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讓她覺得前幾天兩人融洽的相處像是一場夢,彷彿將她抵在門板上吻得透不過氣來的人不是他。

    童漪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後,翻身起來盤腿坐在牀上,將陸湛北的電話撥了出去,片刻後,手機裏響起機械流暢的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童漪掛了電話,視線不經意落在前方桌上花瓶裏的玫瑰花上,發了會兒呆,他又拿起手機將陳牧的電話撥了出去……

    和陸湛北的一樣,也關機了。

    怎麼回事?

    出個差而已,幹嘛都關機?

    這晚童漪睡得很不好,一晚上都在做夢,夢裏她被一羣男人堵住,被一張張色慾薰心的臉,一雙雙猥瑣貪婪的眼睛,包裹住。

    蕩笑聲和布料撕裂的聲音快要將她吞沒,在她絕望之際陸湛北彷彿天神般從天而降。

    她抱緊他蓋在她身上的西裝,神色呆滯,瑟瑟發抖的看着他和那羣人扭打在一起。

    最後那羣人倒下去一大半,而他也倒在地上滿身是血,他偏頭看着她,“別怕,我陪着你。”

    突然一隻腳狠狠的踩在陸湛北胸膛上,使勁碾壓,鮮血從他嘴角流出,雪白的牙齒也被血染成了醒目的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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