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酒杯在吧檯上敲了敲，吧檯內正低頭算賬的喬楓擡頭看了過來，凌睿下巴微擡指了一下旁邊端着一杯果汁發呆的童漪，“怎麼回事？”
喬楓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你沒來之前一直是這個狀態。”
凌睿喝了一口酒，身子往童漪那邊湊了湊，“漪姐，你沒事吧？”
童漪懶懶擡眸看向凌睿，“我能有什麼事？”
“你很反常你知道？”凌睿說，“最近不叫我出來喝酒了，好不容易今天喊我出來了，又獨自喝悶酒……不對，是獨自喝飲料，而且還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我有嗎？”
凌睿點頭，似乎怕童漪不信，還拉上喬楓，“不信你問他。”
童漪擡眸看向喬楓。
喬楓點點頭，語氣關懷，“有什麼事說出來，別憋在心裏。”
“對，憋在心裏會憋出病來的。”凌睿一臉認真，“是不是演戲太累了？不然還是別勉強了，我看你也不是那塊料，我們一起瀟灑快活不好嗎？幹嘛非要將自己搞得那麼累？”
童漪丟給凌睿一個白眼，一臉嫌棄道：“紈絝子弟。”
凌睿，“……”
誰這麼說他都可以，漪姐怎麼也這樣？
明明他一直跟着她混的好嗎？
只是自從她追北爺開始，她就突然轉了性，不玩了，不找樂子了，也不抽菸喝酒了，還去演戲開始認真工作了。
害他最近過得超無聊。
愛情的力量這麼偉大嗎？
可以將一個人脫胎換骨？
“漪姐，你變了。”凌睿語氣有些委屈，看童漪的眼神滿是期待，希望她下一句是：紈絝怎麼了？我也是紈絝啊，我瀟灑，我樂意。
然而回答他的是沉默。
童漪只能沉默，她不是原來的童漪，自然變了。
凌睿自愈能力挺強的，喝了幾口酒就從童漪嫌棄他中緩了過來，又湊到童漪面前，問：“你和北爺進展如何了？追到手了嗎？”
童漪吸了一口果汁，淡淡回，“交往中，還沒得手。”
砰！
“抱歉，沒拿穩。”喬楓將從手中掉落在吧檯的酒杯拾起來，繼續擦拭，微垂着眼簾，將受傷難過的情緒掩於眼底。
凌睿，“你今晚怎麼有空約我出來？不和北爺約會了？”
童漪，“他出差了。”
凌睿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我說你怎麼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感情是心都跟着北爺飛走了。”
“你們聊，我去忙了。”喬楓覺得他再聽下去，心要撕裂了。
“去吧去吧。”凌睿擺擺手，繼續和童漪說：“想他了就給他發個視頻啊。”
“他手機關機了。”答完童漪愣住了，她想他了？
她不是回憶上癮了，而是想他了？
明明這只是遊戲的世界，明明她和他交往只是爲了完成任務，她怎麼會想他呢？
難道她假戲真做喜歡上陸湛北了？
童漪有些心慌，迫不及待的問凌睿，“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凌睿正準備說‘他手機關機了你就直接去找他唄。’被童漪這麼一問，愣了一瞬，隨即撓撓頭，一臉爲難的說：“都是別人喜歡我，喜歡別人什麼感覺，這我還真不知。”
童漪，“……”
露餡了。
童漪咬着吸管喝果汁，掩飾自己的心虛。
“哦，我知道了，刺激對不對？”
童漪有些茫然的看着凌睿。
凌睿一副‘看我多聰明’的表情繼續說：“因爲北爺不近女色，甚至有傳言他是一個gay，你爲了尋求刺激，所以追他，你想把他掰直對不對？”
童漪，“……”腦洞挺大的。
凌睿陷在自己的思維中無法自拔，興奮的灌了一大口酒，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漬，繼續說：“我就說你怎麼會突然變化這麼大，不抽菸不喝酒不玩樂，還規規矩矩的拍戲上班，原來這一切都是爲了搞定北爺，漪姐，你也太會玩了，不過小弟佩服，連號稱‘活閻王’的北爺你都敢惹，你是我心中永遠的女英雄。”
說着凌睿端起酒杯朝童漪道：“女英雄，乾杯！”
見童漪不動，一副‘看白癡’的眼神望着他，凌睿愣了一瞬，突然朝自己的額頭拍了一掌，“我怎麼忘了你剛纔的問題呢，你剛問我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對不對？難道你懷疑自己假戲真做喜歡上北爺了？”
雖然他天馬行空饒了一大圈，但也算殊途同歸了，童漪轉身望着舞池淡淡“嗯”了一聲。
“臥槽！”凌睿也轉過身子，“那你以後豈不是都不會變回去了？那誰帶我玩？”
“……”童漪無語瞥着凌睿，這人腦子裏除了玩就沒有點別的？
凌睿感受到童漪嫌棄的視線，不自在清了清嗓子，看着舞池中正跳着熱舞的女人吹了一個口哨，自動化解尷尬後，繼續說：“我覺得吧，喜歡一個人就是願意和她睡，你看，追我的女人一大堆，可我一個都看不上，爲什麼呢？因爲她們沒有讓我想睡的慾望。”
童漪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你還能再直接點嗎？”
凌睿以前和童漪說話向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口無遮攔慣了，童漪突然這麼說，他有點不習慣，小聲嘀咕了一句，“你以前比我更直接。”
“你說什麼？”酒吧太吵，凌睿聲音又小，童漪沒聽清。
凌睿立刻改口，“我說，如果你願意被北爺牽手擁抱接吻應該就是喜歡了。”
童漪握着杯子的手緊了緊，牽手擁抱接吻她和陸湛北都做過了，可她只是爲了完成遊戲任務被迫給出的讓步而已，“這不能說明問題吧？”
凌睿從童漪的話裏聽出了言外之意，“這些你和北爺都做過了？”
一次在車上，一次在電梯裏，兩次在門口，陸湛北吻她的畫面一一在她腦中浮現，一共四次，記得清楚明白，一次不落。
童漪低頭喝果汁掩飾自己的臉紅心跳，喝的時候裝作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臥槽！不愧是我漪姐，你太牛逼了，這麼快的嗎？和北爺牽手擁抱接吻什麼感覺？北爺有反應嗎？北爺表情有變化嗎？北爺的體溫是不是特別低？北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