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漪眨了眨眼睛,想起來,她確實給陸湛北發過這個信息,而且還發了她手受傷的照片。

    他一直沒回,女朋友都受傷了,他毫無反應,她當時還很不高興來着。

    “有人欺負你,我自然要給你討回公道,不論對方是誰,都必須付出代價。”陸湛北說着話時,眼中有戾氣浮現。

    童漪怔怔看着陸湛北,有點不想相信,“你去找她,是給我討回公道?”

    陸湛北,“嗯。”

    一個大膽的猜想在童漪腦海裏浮現,“該不會,蘇詩凝的手……”童漪立刻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不會,不會,她是演戲摔傷的……”

    陸湛北,“是我。”

    童漪愣住,如遭雷劈。

    陸湛北去找蘇詩凝是爲了替她討回公道,而她卻以爲陸湛北心裏最想見的人是蘇詩凝,一氣之下還要和他分手。

    冤枉了陸湛北不說,還害得她白白傷心了好幾天。

    這這這……

    她是有多蠢,纔會搞出這麼大的烏龍來?

    沒臉見人了。

    想哭。

    想鑽地縫。

    童漪彎下身子將臉埋在牀上,沒被陸湛北握住的那隻手使勁撓着牀單。

    啊!

    啊啊啊!

    要死了,要死了。

    陸湛北看見童漪這一系列蠢萌的動作,有些忍俊不禁,“牀單撓壞了。”

    童漪撓牀單的手頓住,手指蜷縮了一下,默默將手從牀上移走,垂在身側。

    等了一會兒,陸湛北見童漪還沒打算起來,輕輕捏了一下掌心的小手,“這樣彎着腰不累嗎?”

    童漪彎腰貓在牀上不動。

    “起來吧,這樣容易呼吸不暢。”

    童漪還是一動不動。

    又過了一會兒,陸湛北,“我不怪你,相反,你這麼在意我,我很高興。”

    童漪這個動作其實是很累的,腰麻了,還感覺氣血全都倒流在臉上,真的呼吸不暢,實在忍不住了,就順着陸湛北這個臺階下了。

    童漪佯裝若無其事直起腰來,眼睛卻不敢看陸湛北,使勁爲自己找回一點顏面,“蘇詩凝是影后,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去找她,肯定惹人非議,我誤會也情有可原,全怪你考慮不周。”

    低低的笑聲從陸湛北胸腔溢了出來,“嗯,都怪我。”

    童漪臉有些發熱,“不許笑。”

    陸湛北壓平脣角,“好。”

    童漪,“……”感覺自己在無理取鬧是怎麼回事?

    手機鈴聲在這時響了起來,及時化解了童漪的尷尬,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抽了抽被陸湛北牽着的手,“我媽。”

    言外之意,她要到一邊去接電話。

    陸湛北握着童漪的手沒放,“蕭逸說我傷口有裂開的跡象,不能有大動作,需要臥牀休息。”

    童漪知道陸湛北是想她留下來照顧他,其實留他一個人,她也不放心,“我儘量爭取留下。”

    陸湛北薄脣微勾,這才鬆了手。

    童漪進了衛生間才接通電話,“媽。”

    “漪兒,生日宴上還順利嗎?”

    童漪想起霍東卿的表白,陸湛北的憤怒,搖了搖頭,嘴裏卻說着,“順利。”

    “那就好,媽教你的沒忘吧?”

    “沒忘,多交朋友,但要和異性保持適當距離。”

    “嗯,喝酒了嗎?喝了我就安排人過去接你。”

    “沒有。”

    “行,那你別玩太晚,媽等你回來。”

    “……媽,我今晚……”童漪並不想欺騙雲若書,可雲若書對陸湛北成見太深,甚至可以說,陸湛北是雲若書的陰影,畢竟兩條人命。

    她和陸湛北的事還是得循序漸進慢慢告訴她,頓了一下後,童漪說:“我今晚能不能不回家?”

    “不回家你去哪兒?”

    “他們玩的比較晚,這邊離我酒吧近,我直接回酒吧睡。”

    “……行吧,那你回酒吧的時候注意安全,儘量讓朋友送送你。”

    “好。”

    掛電話後,童漪才發現微信有一條未讀信息,是陳牧發來的,點開,【北爺來了。】

    發信息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半。

    應該是陸湛北去包廂之前。

    童漪勾脣笑笑,回了兩個字,【謝謝。】

    準備將手機放回兜裏,發現屏幕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就又等了一會兒。

    很快陳牧發了一條信息過來,【童小姐,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童漪,【你說。】

    陳牧,【北爺讓我送赤血去部隊特訓,可赤血老了,已經過了特訓的年齡,送過去恐怕扛不住那裏高強度的訓練,能不能請你替赤血求個情,讓北爺收回成命?】

    童漪眉頭蹙了起來,陸湛北爲什麼和一隻狗過不去?

    突然童漪腦中浮現陸湛北說過的一句話:‘以後你別和赤血見面了。’

    他連面都不讓她和赤血見,她求情有用?

    不過陳牧既然這樣說了,童漪也不好拒絕,只回,【我試試。】

    陳牧發了一個跪在地上磕頭道謝的表情包過來。

    童漪收了手機,出了衛生間,來到牀邊坐下,剛坐下,陸湛北就握住了她的手。

    童漪,“……”握上癮了這是?

    陸湛北深邃視線望着童漪,“留下?”

    童漪點頭,“嗯。”然後她見陸湛北笑了,心情很好的樣子,還捏了捏她的手。

    以前也沒見陸湛北這麼愛笑。

    今晚他卻笑的格外多。

    難道是因爲兩人互通心意的緣故?

    想到這裏,童漪也忍不住勾起了脣角,本來想質問陸湛北爲什麼要虐待赤血,卻因爲他一個笑容,心裏那股子質問的氣勢有些發不出來。

    出口已經變成了商量的語調,“能不能別送赤血去特訓?”

    陸湛北閉着眼睛也能猜到是陳牧找童漪了,“不能。”

    “你爲什麼一定要送它去?”

    陸湛北一本正經的說:“不能讓它和我爭寵。”

    童漪沒聽明白,“嗯?”

    “你不是喜歡它?”陸湛北表情有點不爽。

    “我是喜歡它,這和……”童漪突然頓住,爭寵?愣了兩秒,童漪不可置信的看着陸湛北問:“你該不會是在喫赤血的醋吧?”

    “嗯。”

    嗯?

    和一隻狗喫醋,還好意思回答的這麼理直氣壯?

    童漪真是服了他,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不覺得你很幼稚嗎?”

    陸湛北沒說話,一臉嚴肅的看着童漪。

    童漪知道陸湛北這是不高興了,忙止住笑,想了想,說:“我喜歡赤血是因爲它是你的狗,我這叫愛屋及烏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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