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北禮貌性微微頷首,視線在大廳巡視。
“童漪和姚姐在辦公室忙呢,您先坐。”秦安露說着伸手去拉陸湛北的手臂。
陸湛北不動聲色避開了,擡腳朝童漪辦公室走去。
秦安露手撲了個空,又快步朝陸湛北追了上去,“陸總姚姐大概有重要的事和童漪商量,進辦公室好一會兒了呢,不如您先在外面等一下?”
陸湛北腳步頓住,不想打擾童漪工作,又折回去在沙發上坐下。
秦安露眼底劃過一抹喜悅,“陸總想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
“不用了,謝謝,你忙吧。”陸湛北說完拿出手機開始看郵件,明顯不想多聊。
秦安露輕咬了一下脣瓣,她愛慕陸總多年,卻一直沒機會靠近,如今有了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
她自認不必童漪差,童漪能做到的事,她一定也可以。
秦安露走到沙發旁,彎腰去拿茶几上的劇本時,高跟鞋一瞥,身子朝陸湛北那邊倒去,臉上表現出驚恐,“啊,陸總。”
心裏卻美滋滋的想着陸湛北會憐香惜玉的扶她一把,或者直接將她抱個滿懷。
陸湛北起身撤到一邊,同時眼疾手快的拿過一旁的抱枕丟在他剛坐的位置上。
秦安露身子直接摔到了抱枕上,臉磕到沙發靠背上,瞬間被衝擊力擠壓得變了形。
童漪出來看見的就是秦安露毫無形象的摔在沙發上,心裏冷哼一聲,面上佯裝關心的走了過去,“安露,你沒事吧?”
秦安露顧不得撞疼的臉,忙坐直身子,維持自己文藝女神的形象,“我沒事。”
童漪挽住陸湛北的手臂,似生氣般嗔了他一眼,“你也真是的,眼看着她摔跤都不知道扶一把。”
陸湛北薄脣微勾,雋黑視線裏全都是童漪小小的身影,“你不是常和我說男女授受不親嗎?”
童漪微怔,她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發什麼愣?”陸湛北擡手輕輕颳了一下童漪的鼻尖,一言一行間都是寵溺,“忙完了嗎?”
童漪回神,“嗯。”
陸湛北將臂彎的小手拉下來,裹在掌心,“回家。”
童漪,“好。”
陸湛北朝姚潔微微點了下頭,算打招呼了,然後牽着童漪走了,壓根沒看秦安露一眼。
姚潔目送兩人離開,轉頭看向撫着臉輕輕揉着的秦安露說:“不是你的,強求不來,何苦自討苦喫呢?”
秦安露揉臉的動作頓住,下一秒笑着說:“姚姐,你是說這個劇本嗎?我覺得這個劇本立意挺新穎的,我還是想爭取一下。”
姚潔又看了秦安露一眼,既然秦安露裝傻,她也懶得多說,“隨你。”然後轉身又進了辦公室。
車上,童漪試探性問陸湛北,“你覺得秦安露這個人怎麼樣?”
陸湛北視線看着手機屏幕,正瀏覽剛沒看完的郵件,“不知道,我和她不熟。”
“那你覺得她好看嗎?”
“沒注意。”
陸湛北注意力都在手機上,隨口“嗯”了一聲。
所以這是想起來了?
童漪心裏的那點喜悅瞬間退了下去,“剛纔秦安露摔倒的時候,你給她墊了一個抱枕,是怕她摔傷嗎?”
陸湛北,“嗯。”
童漪眉頭蹙了起來,鬆開抱着陸湛北手臂的手,身子也往旁邊挪了挪。
車內安靜下來。
坐在前坐開車的鄭偉都看出來童漪不高興了,奈何他家老闆一心撲在工作上,說錯話惹童漪不高興了都毫無察覺,“嗯……嗯……”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
後視鏡里老板還在處理工作。
“嗯……嗯……”鄭偉又加大力道清了清嗓子。
陸湛北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擡起來,看向鄭偉,“你嗓子不舒服?”?
鄭偉,“……”
無語了兩秒,鄭偉朝後視鏡裏使眼色,視線指着童漪。
陸湛北疑惑轉頭,見童漪離他坐得遠遠的,視線看着窗外,後腦勺對着他,這是……生氣了?
陸湛北迴想了一下兩人剛纔的對話,瞬間明瞭,關了手機,朝童漪那邊坐了坐,“看什麼呢?”
童漪頭也不回的說:“沒什麼。”
陸湛北去拉童漪的手。
童漪將手抽回來,“你忙吧,別管我。”
陸湛北眼底染上薄笑,“生氣了?”
“好好的,我生什麼氣?”
陸湛北點頭,“是啊,好好的,生什麼氣呢。”
童漪,“……”
陸湛北轉頭看向駕駛座,“鄭偉,你是不是開車出去私用了?”
鄭偉一臉懵逼,怎麼扯上他了?但還是急忙爲自己澄清,“老闆,我沒有,不經過您的同意,我哪敢……”
“那車裏的酸味哪來的?”鄭偉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湛北打斷了。
童漪,“……”
鄭偉哪裏知道陸湛北的心思,用力嗅了嗅,“老闆,我沒聞到酸味。”
陸湛北,“有,莫名其妙的酸,還濃得很。”
童漪,“……”
陸湛北語氣正經得一塌糊塗,加上平素從未開過玩笑,鄭偉完全當了真,又仔細嗅了嗅,除了一股淡淡的真皮皮革的味道,並沒別的氣味,“老闆,我真沒聞到。”
“你嗅覺有問題。”陸湛北說着轉頭看向童漪,“漪漪,你聞到沒有?”
童漪忍無可忍,轉過身小拳頭朝陸湛北身上砸去,“你才酸,你才酸,討厭。”
陸湛北笑着握住童漪的手腕,“好了,不生氣了,在我眼裏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你,另一種是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
他這言外之意是在他眼裏,除了她,別人都是一樣的,童漪不信,“那她摔跤就摔跤,你提前給她放什麼抱枕?”
“我是擔心她摔傷了不能給你賺錢。”
童漪,“……”
脣角抑制不住往上翹,童漪別開頭,不讓他看見她的笑,“那你還和她說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