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文澤和林春來二人閒談之際,西城區某棟古色古香的別院中,龔文山和一名年紀大約在四十出頭的男子並排坐在一起…
這男子身形消瘦,可雙眸中不時閃過的精光讓人心中陣陣發寒。
坐在他們二人對面的,是一名年近古稀的老者,雖然老人面容和藹,語氣輕鬆,可渾身上下散發着的上位者氣息還是讓龔文山和消瘦男子滿臉小心翼翼,畢竟這位老者的身份和地位,着實太高了!
別說是龔文山,就算是丁雄才,等閒之際也不是說見就能見到這位老者的。哪怕是馬家的那位相比,這位老者的身份地位都絲毫不差。
“雄才,文山,你們兩個人都是國家金融界的頂級專家。”
“應該很清楚,這次上面決定成立郵儲的意義和原因。”
老者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看着丁雄才、龔文山二人緩緩開口。馬家和陳文澤的事情不是祕密,老者怎麼可能不瞭解?
龔文山和丁雄才背後站着的是誰,上面的大佬們更是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老者在這個時候約龔文山和丁雄才一起過來,目的自然也是不言而喻。不把醜話說在前面,以後出了事兒都不好解決。
陳文澤不在體制內,馬家更不是那麼好拿捏的,上面自然也有上面的顧慮。今天叫他們二人過來,一來是瞭解一下他們對於今後工作有什麼想法,二來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給他們二人提個醒!
知道你們兩人不合,也猜到了未來可能會有分歧,可一切都有個度,要在合理的範圍之內去爭。良性的競爭沒什麼不好的,還可以促進企業的活力,但這一切都有個前提,那就是要在範圍之內…
龔文山和丁雄才二人不着痕跡的對視一眼,然後兩人很快便是收回了各自的目光。他們二人也都是聰慧之人,老者有什麼深意,沒來之前就已經猜到了個七七八八。
如今更是如此,述職環節已過,老者現在重提上面對郵儲銀行的重視程度,那就是藉着這個機會,敲打他們兩個人啊!
“首長,這一點我和文山自然是明白的。”丁雄才回過神兒後馬上表態,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馬家的女婿,更是郵儲銀行的一把手,在這樣的情況下,總不能讓龔文山代表郵儲銀行和老者表態吧…
有一把手在的時候,在的地方,一般情況下二把手都是小透明,這一點不管是商界還是體制內都是一樣的。龔文山也是聰明人,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搶人家丁雄才表現的機會。
“上面能把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和文山,那是領導們對我和文山的重視,在接下來的工作中,我們一定不會讓領導們失望。”
丁雄才這就等於在隱晦表態,大佬們的意思他已經聽明白了。
“丁行長說的沒錯,我也一定會好好配合丁行長的工作。”
待丁雄才表完態後,龔文山也是緊跟着開口了,“請領導放心,我們郵儲銀行全體員工都會緊緊的團結在丁行長身邊的。”
看着丁雄才和龔文山二人,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在此時,一名戴着眼鏡、祕書模樣的中年男子敲門而入。他在老者耳邊嘀咕了幾句後,老者見了點頭,再次把目光看向龔文山和丁雄才二人。
離開老者的辦公場所,只剩下龔文山和丁雄才二人後,這氣氛就和剛剛有些不一樣了。不說別的,單單丁雄才的腰桿兒,都要比之前挺了許多,臉上更是恢復了屬於丁雄才該有的自信。
“文山啊,今天剛剛到吧,住的地方安排好了沒有?”丁雄才轉身看着龔文山忽然開口了。
“多謝丁行關心,林總已經給安排好了。”
丁雄才點了點頭沒說什麼,林春來是郵政集團的二把手,雖說是二把手,可人家這個二把手的含金量可是非常高的。
況且,林春來和陳文澤的關係,在燕京又不是什麼祕密可言。
“有林總照顧,我倒是多慮了。”丁雄才一雙眼睛緊緊的眯着,片刻後笑道:“聽說文山這次是和陳文澤一起來的?”
即使知道現在陳文澤的身份可是郵政集團的股東之一,可丁雄才仍是直呼陳文澤的名字,並沒有稱呼陳總、陳先生。由此也能看出,對於陳文澤,丁雄才也是非常不歡迎的!
這一點也正常,陳文澤和馬家的事情早已人盡皆知,丁雄才是馬家的女婿,萬萬是不可能和陳文澤尿到一個壺裏。既然沒有任何的可能,丁雄才連面子上的功夫都懶得做了…
這一點與龔文山不一樣,不管怎麼說日後丁雄才還得和龔文山繼續合作,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把關係搞的那麼僵。
就算知道大家各爲其主,可也不至於徹底的撕破臉皮。
“丁行的消息可真是靈通啊!”龔文山輕笑一聲,丁雄才對陳文澤不客氣,也徹底激起了龔文山心裏的火氣。
哪怕陳文澤並不在現場,可該維護還是得維護的嘛!
“沒錯兒,我是和陳總一起來的燕京,如果沒估計錯的話,現在林總應該正陪着陳總一起喫飯呢。”
你丁雄才不拿陳文澤當回事兒,可有的是人把陳文澤當個人物瞧。就算自己能力和實力要比你丁雄才差一些,但是林春來可不一樣,算起來的話人家林總也是你丁雄才的半個領導。
如今郵儲銀行剛剛組建,雖然一把暫定也是享受副省級待遇,可相比而言含金量還是差林春來半頭的。
況且,郵儲銀行本來就是受郵政集團和央行的雙重領導。
這也是郵儲銀行唯一區別於四大行的主要一點,哪怕是後世郵儲的實力完全不輸四大行,可一般習慣上大家都選擇把郵儲排外。
就是因爲,郵儲有着自己的特殊性。
果然,聽到龔文山的這番話,丁雄才的臉色馬上不好看了。龔文山隱晦表達的意思,丁雄才怎麼可能聽不懂?
你丁雄才待不待見陳文澤,無所謂。
你不待見,有的是人待見。你馬家不拿陳文澤當回事兒,可最終也沒有搞垮人家陳文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