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溫酒都和容景明膩在一塊兒。

    兩人的感情在雙方有意無意的引導之下,可謂是突飛猛進。

    在相處的過程中,容景明經常會對着溫酒露出爲難的神色來,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連連嘆氣。

    只是等溫酒問起時,他便又含糊其辭,始終沒有告訴溫酒,自己憂愁的事情是什麼。

    溫酒表面上擔心得不得了,心裏卻在盤算着,容景明到底還能忍多久。

    在杜驕陽即將回京的前一日,溫酒沒有再去找容景明,而是和杜驕陽出去兜了一圈。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杜驕陽特意將溫酒帶到了葉書蘭的家對面。

    兩人坐在茶樓上,透過茶樓的窗戶,望着在葉書蘭門前依依不捨的小情侶——不是別人,正是葉書蘭和焦立軒。

    杜驕陽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譏笑道:“溫家和焦家退婚後,其他家族也都從那日參加宴會的後輩口中得知,焦家得罪了梁王府。原本對焦立軒十分看好的各大家族,都歇了將女兒嫁過去的心思。焦家夫婦着急找下家,焦立軒卻是暗中和葉書蘭聯絡上了。

    確切的說,他們早便聯絡上了。在你還是焦立軒的未婚妻時,焦立軒便已是和葉書蘭往來頻繁了。他的一部分同窗,還叫葉書蘭小嫂子。”

    溫酒早在原主記憶力看過這一段兒了,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表哥,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他們兩個還挺般配的,我真心替他們感到高興!”

    兩個白眼狼,湊成一對。且看看,沒有了她這個礙眼的原配未婚妻,這兩人的感情又能走到哪一步!

    杜驕陽本以爲她會難過,沒想到她臉上滿是看熱鬧的興致勃勃。他沉默了一下,想到了什麼似的,低低地咳了一聲,低聲提醒道:“酒酒,你這變心的速度,是不是快了點兒?”

    溫酒託着下巴,眨了眨眼睛,“什麼變心?表哥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杜驕陽看她還不願意承認,表情頓時變得一言難盡起來,“你這幾日和那容景明同進同出,溫家上下都在猜測,你是不是換對象了?那容景明雖然名義上是你姑姑的兒子,但誰都知曉他是撿來的。你若是看上了他,倒也未嘗不可。”

    杜驕陽在心底暗暗評判了一番,那容景明的學問比焦立軒還要好,再兼之生了一副好皮相。若非是寄人籬下,這府城第一公子的名頭,必然非他莫屬了。

    酒酒若是真看上了容景明,日後容景明還能直接入贅,也省得溫家那一大家子因酒酒要出嫁而難過。

    杜驕陽對這個新任表妹夫的感官還算不錯。

    但對面的溫酒卻是狡黠的笑了一聲,“表哥多慮了,我不喜歡容景明。”

    “小姑娘彆嘴硬,你對容景明那熱乎勁兒,據說是當初焦立軒都及不上的!”杜驕陽不是很相信她。

    溫酒坦蕩道:“你真的誤會了,我不喜歡他,我只是想要看看,他想對溫家、對我做什麼罷了。”

    杜驕陽聽出她話裏隱含的冷意,不由坐直了身體,“什麼意思?你懷疑容景明居心不良?他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兒,還敢有這等心思?”

    “有沒有的,等着瞧便知道的。”溫酒仍舊是笑吟吟的模樣,只是眼睛裏多出幾絲不易察覺的冷芒。

    杜驕陽道:“需要我的時候,只管開口。任何時候,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護着你!”

    哪怕,哪怕是放棄原來的計劃……

    溫酒無奈,“倒也不必。我暫時還用不上表哥,你只需好好按照計劃去辦事。表哥若是成功了,日後誰也不能欺負我了!”

    倒也是這麼個道理。

    杜驕陽鄭重承諾道:“酒酒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哪怕是爲了酒酒日後能不再被人欺負,他也必須要做到!

    溫酒咧了咧嘴,繼續欣賞對面那對兒還沒有分開的小情侶。

    就是不知道,這次他們又能發揮什麼作用。如此渾然天成的工具人,容景明應該不會放過。

    她還挺……期待的!

    直到傍晚,溫酒和杜驕陽纔回到了溫家。

    容景明從溫酒踏入家門的那一刻起,便收到了消息。他找了幾壇酒,用酒水將衣裳浸溼。

    等到天黑時分,衣裳乾透,上面還帶着濃烈的酒味。他喝了幾口酒後,俊臉通紅,踉踉蹌蹌的往溫酒的院子而去。

    溫酒正在閨房中晃悠着雙腿,安靜的等待着什麼。

    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悄無聲息的靠近窗邊。

    溫酒從牀上跳起來,嬌軟的聲音警惕,“誰!?”

    無人迴應。

    窗外只有呼呼的風聲,但倒影在窗戶上的人影卻晃動得愈發厲害。

    溫酒鼓了鼓腮幫子,伸手抓過一把簪子,一步步的靠近窗前,“你,你出來!我,我不怕你的!”

    “砰”的一下,窗戶被人撞開,一個黑影從外面跳了進來,帶着渾身的酒氣將她擁入懷中。

    溫酒驚慌失措,用力掙扎着,“你,你是誰?要對我做什麼?我警告你,我我我超兇的,你若是不想死,趕緊、趕緊離開!”

    她似乎沒有發現,擁着自己的人是誰一般,小臉嚇得慘白,卻還是嘴硬着放狠話。

    “酒酒,是我。”容景明沙啞的聲音響起。

    溫酒暗暗翻了個白眼,冷嘲的咧了咧嘴,很快又恢復受驚的模樣,用力將容景明推開,氣惱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我閨房幹什麼?!”

    她兀自抱着雙手,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拿後腦勺對着容景明。

    容景明的聲音苦澀:“抱歉,酒酒。我不是故意要驚擾你休息的,我只是……太想見你了。”

    溫酒眸光閃了閃,回過頭來,奇怪的看着他,“容景明,你怎麼了?你平時不這樣的!”

    哪怕是這幾日他們的接觸多了點兒,但容景明始終端着架子,撩撥她一下,又退回安全距離,猶如資深的情場老手一般吊着她。

    她還以爲容景明會高冷到底呢,原來在這兒憋着壞呢!

    容景明走到溫酒跟前,俯下身來,俊美的臉上滿是糾結,“酒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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