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向宗門求救,若是師傅來得及時,我們還有機會活下來!”
“已經發了!可是魔鬼森林離宗門那麼遠,師尊他們來得再快,也不可能趕得上啊!早知道這魔鬼森林這麼恐怖,打死我也不要來!現在倒好,我們所有人都要折在這兒了!”
“別說了,快跑!”
修士們跌跌撞撞,毫無章法的竄入了森林的最深處。
遮天蔽日的高大樹林之下,透不進一絲的陽光,四周陰暗,黑霧瀰漫。妖獸的腳步聲已經逼到了身後,忽然,一個少女絆倒腳下的石頭,猛地撲倒在地上。
“師妹!”
前面奔跑的少年少女們停下來,紛紛掏出武器,將少女圍在了正中間,準備和妖獸正面對上。
跌倒的少女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腳踝卻痛得根本挪動不了。她的眼裏含着淚,啞聲道:“你們快走,別管我了!”
但根本圍在她身邊的少年少女們都沒有退開,只警惕的盯着四周看。
妖獸潮從黑霧中竄出,眨眼的功夫便將他們給圍住,猙獰嘶吼着朝着他們撲過來。
“啊——”
一聲驚恐的尖叫聲響起。
但預想中的疼痛和廝殺並沒有到來,所有的妖獸像是突然被定格了一般,僵在原地。
“怎、怎麼回事?”少女抓着長劍,眼中滿是不解。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妖獸恢復自由。但它們卻都不敢再攻擊幾人,反倒是齊刷刷的轉身,四處逃竄。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蹤影。
衆人愈發的不解。
一陣輕風吹來,伴隨着陣陣花香,遮天蔽日的黑霧像是被什麼給撥開了一般,兩道身影從黑霧深處走出來。
一個女人,一個少年。
女人穿着火紅色的衣裙,挽着髮髻,耳邊斜斜的簪了一朵沒見過的漂亮鮮花,襯得五官精緻,眉眼嬌美。她的腰上纏着一根與衣裙同色的鞭子,看上去大概二十多歲,一步步走來的姿態,猶如仙人一般嫋嫋婷婷,步步生蓮。
少年的打扮則是簡單得多,一身簡單的短打,乾脆利落。眉眼和女人有八分相似,手裏拿着一柄長劍,姿態瀟灑又落拓。
“這,這是妖獸成精了?”一個少年癡癡道。
看那兩人走來的方向,應該是森林的最深處。傳說那是獸皇的地界,從未有修士敢踏足。
莫非……這兩位便是傳說中的獸皇?
“長天宗的弟子?”溫酒盯着最前面的少年修士衣裳上的標記,眼眸彎了彎,聲音清淡好聽,“那你們得叫我一聲師叔了,你們師傅是我的故友。”
少年修士結結巴巴道:“不,不知這位長老該怎麼稱呼?”
沒聽說他們師尊和成精的妖獸是朋友啊!
“我娘姓溫,單名一個酒字。我叫溫不凡,你們叫我小凡就好!”溫不凡朝着幾人拱了拱手,英俊的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溫酒!
幾人倒抽一口涼氣,溫酒竟然還活着!
那少年訕訕一笑,“新鮮事倒是沒有,不過關於溫師叔的傳言卻是不少。相傳二十年前,溫師叔因與小相好入魔,被凌霄宗長老們擊殺於魔鬼森林之外。不過也有人說,那小相好是溫師叔和蒼昊珺的兒子。凌霄宗爲避免溫師叔和小師兄揭穿蒼昊珺的謊言,因此以多欺少,斬草除根……”
少年悄悄擡頭看面前的兩人一眼。
母子兩人的面相幾乎是一模一樣,很難讓人否認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也難怪這麼多年來,相信凌霄宗和蒼昊珺滅口的人越來越多,也就是溫師叔和小師兄避世多年,不然凌霄宗的謊言早就不攻自破了!
“溫師叔和小師兄最後一次現身是在魔鬼森林附近,很多人都以爲你們已經不在了。我師尊二十年前得知二位的死訊後,曾經去過凌霄宗想要爲師叔討個公道。不過凌霄宗人多勢衆,再加上師尊修爲不如人,因此……”
少年說到此處,臉上浮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紅色,有幾分愧疚。
溫不凡見狀,馬上笑道:“沒關係,你們師尊能爲我孃親出氣就很好了。對了,你們要回宗門嗎?我和我娘送你們回去吧?”
少年受寵若驚,“可,可以嗎?”
溫不凡走到他們中間,拋給受傷的少女一瓶丹藥,“當然可以!正好我和孃親沒有地方落腳,不如順路去拜訪拜訪孃親的故友們!”
一行人驚喜不已。
從方纔那些妖獸們逃竄的速度來看,這兩位的修爲必定在他們之上。有這兩位爲他們保駕護航,歸途必定順暢。
少年沒有過多考慮,馬上點頭應了下來。
溫不凡趁機融入一羣年輕人當中,不動聲色的打聽外界的消息。
二十年過去,他那不長進的爹的修爲竟然才堪堪到達渡劫期。而且這二十年來,凌霄宗的玄武大陸的威望下降了不少,他爹門下的弟子也越收越少。
不過凌霄宗門下還有兩個渡劫期的隱居長老撐着,一時倒也不會沒落了。
反倒是這羣小弟子們所在的長天宗,修爲最高的便是他們師尊合體期,和凌霄宗一比,很是上不得檯面。
小弟子們唉聲嘆氣,總覺得自己宗門落了別人一成。
溫不凡就安慰道:“沒關係,我孃親還沒有入宗門。等我們見過你們師尊後,我孃親就是你們宗門的大佬了!”
小弟子們悄悄回頭,看墜在身後閒庭閒步的溫酒一眼,尷尬的笑了笑。
再大佬,那也不可能比凌霄宗更厲害啊!
據說溫師叔當初被逼入魔鬼森林前,纔是合體期。如今僅過去二十年,就算溫師叔再有天賦,那頂多也就是個渡劫期的。
凌霄宗可是有倆渡劫期長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