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昱晗不敢再讓溫酒說下去了,揚聲叫着傭人和保鏢們,要將溫酒給丟出去。

    溫酒神色平靜,等傭人和保鏢們都奔到眼前,輕飄飄一擡手,所有人都被一道無形的力量,給揮得後退了好幾步。

    場面頓時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溫酒分明沒有觸碰任何一個人,卻能讓人踉蹌後退。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可能是言家人在配合她,溫酒……是妖怪!

    人羣恐慌,眼神忌憚。

    怪力亂神最讓人恐懼,哪怕是言老爺子也忍不住抖了抖臉皮,後退了兩步,不敢在和溫酒靠得太近。

    言昱晗已經被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溫酒這樣的手段,是他以前從未見過的。想到自己和這麼一個怪物相處了這麼久,雖然沒有什麼親近的動作,但終歸是讓人心裏不安!

    溫酒卻彷彿沒看到衆人的不安似的,淡淡地笑了一聲,“你們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們!只是一些小手段罷了,不算什麼大驚喜。我真正給言老爺子準備的禮物,是……”

    她的目光看向了門外,歪了歪頭,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容,無端的讓人覺得不安。

    幾乎是下一秒,言昱晗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宴會廳外,一羣人馬浩浩蕩蕩地闖了進來。

    言昱晗甚至沒來得及接聽電話,就已經看到,闖進來的人當中,帶頭的正是他曾帶過的學生——闕璟。

    宴會廳裏,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闕璟。

    只是,有的人面色疑惑,有的人卻慌了神。

    言峯從闕璟格外熟悉的面容中,認出了闕璟的身份,激動地上前兩步,壓抑着內心的狂喜,“你,你是……小璟?我的兒子小璟,對嗎?”

    和言峯反應大相徑庭的,是蘇桐玉。

    她尖叫一聲,朝着闕璟撲了過來,“怎麼是你?你來這個幹什麼?我警告你,言家不是你能肖想的地方,不想死的話,馬上滾出京城!我們言家不認你這種私生子,滾!”

    沒等蘇桐玉靠近闕璟,就已經被他身邊的僱傭兵給一腳踹開。

    闕璟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倒在地上的蘇桐玉,冷嘲道:“很抱歉,我今天是來通知你們,言家的家主換人了。”

    蘇桐玉咬着牙,翻着白眼瞪他。

    言峯內心的狂喜稍減,不解道:“小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言家家主換人了?你不是來參加你爺爺的宴會的?乖,別鬧了。我知道你對言家有氣,但你到底是言家的血脈。不要讓自家人難堪!”

    闕璟垂下眼簾,避開言峯格外熱情的注視,冷聲笑道:“自家人?我和你們不是自家人!”

    他朝着身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手下捧着一沓合同資料,走上前來,高聲道:“根據言大少簽下的合同,言家所有產業,現在均屬於我們老大。除此之外,你們腳下的這塊土地、身處的這棟宅子,也都是我們老大的!合同已經生效,請你們立刻從我們老大的地盤,滾出去!”

    言峯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根本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他勉強笑了一下,試圖和闕璟賣弄父子情,“小璟,這種玩笑不好笑!快,過來給爺爺道個歉,我們會安排你認祖歸宗!”

    闕璟漠然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從同樣不相信事實的言家人臉上一一掃過,內心只覺得嘲諷。

    他伸手,將手下手裏的資料拿起,揚到言峯的臉上,“你可以看清楚,我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你們言家人當真淪爲了喪家之犬!給你們兩個小時的時間,兩小時後,要是你們還沒有滾出去,別怪我不客氣!”

    言家人紛紛將資料拿起來。

    經過一番覈對後,震驚地發現,闕璟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言家已經連鍋帶盤的,被轉讓到了別人的名下!

    而這個人的名字,被打上了一個神祕的符號,他們根本無從得知,此人真正的身份!

    但,他們當中,也並非是人人都猜不到這個神祕符號的真實身份的!

    言昱晗和言老爺子皆是扭頭看向溫酒。

    溫酒紅脣輕啓,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沒錯,我就是闕璟的老大。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溫酒,賤人!你竟然敢耍我!”言昱晗失去理智,不顧一切地朝着溫酒衝過來,想要掐住溫酒。

    但他纔剛起步,就被手下們給拿下了。

    溫酒淡聲道:“打折他的手腳,把他丟出去。”

    手下們當着所有賓客的面,折斷言昱晗的手腳。

    慘叫聲刺激着每一個人的耳膜,言老爺子的身體搖搖欲墜。

    溫酒走過去,站定在老爺子面前,清明的雙眸深處,翻涌着幾絲譏諷,“沒有人告訴過你們,我不好惹嗎?想要吞併我的勢力,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對嗎?”

    言老爺子蒼老的麪皮不斷地抖動着,忍耐着怒意,扯出一抹笑容,“溫小姐,言家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我們可以向你道歉,但直接涉及吞併了言家,是不是就有點不厚道了?難道你就不怕,言家底下的人鬧翻了天嗎?

    言家是京城第一世家,不是你這麼一個小姑娘能輕易掌控得住的。不如你告訴我們,你想要什麼,我們給你想要的,你把言家還給我們,如何?”

    溫酒脣角弧度漸深,“我偏不。我喜歡挑戰,倒是想看看,你們言家底下的人,能怎麼鬧翻天!”

    言老爺子怒氣浮上臉,試圖用氣勢壓倒溫酒,高聲斥道:“溫小姐,你耍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手段,是不是有點過了?我承認,我孫子對你的確有意,但你也不能因爲他遲遲沒有和你交往,就拿言家下手!言家的其他人是無辜的!

    要是任何一個被你看上的人,不答應和你交往,都要遭受這種滅頂之災,以後京城各大世家少爺們,還有什麼好日子過?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並沒有做錯什麼,也請你自重!”

    言老爺子這話,無疑是將溫酒給推到了風口浪尖,將這次言家的失敗,賴到了溫酒的頭上,挑起了其他世家對溫酒的忌憚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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