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是打算,讓屠思宸再低頭求一求她,她再趁機提出要給屠思宸治療。
結果被溫酒這麼一攪合,她想拒絕也不行了。
只能是硬着頭皮,“我,我也不知道。不過有我在,王爺的腿應該會比之前好得更快!”
溫酒頓時更興奮了,“王爺你看,這位姑娘果真是個好人!爲了王爺的腿,王爺快點答應吧!”
這送上門來的羊毛,怎還有不薅的道理?
谷幽芸的心裏不大舒服。
這話聽上去,倒是成了溫酒爲了王爺的身體,成全她了。
若是沒有溫酒出來攪局,她可以趁機收穫王爺的感激。可如今,這些好處都成了溫酒的了。王爺也只能看到溫酒的退讓,對於她的付出,倒是排在第二了!
屠思宸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轉了一圈,溫酒真切地替他感到高興,可谷幽芸卻流露出了幾分不甘願。
兩人之間,誰纔是真心的那個,一目瞭然。
屠思宸對谷幽芸的迴歸,更是多了幾分抱怨。
他敷衍地點了點頭,“谷幽芸在王府住下!本王會派人前去太傅府,告知老太傅,這段時日你會留在王府爲本王治療腿腳。”
“王爺……”
谷幽芸欲言又止。
聽上去,她是要無名無分地住到王府裏來。這若是傳了出去,日後她還如何在京城中立足?
但屠思宸已經無意聽她說更多,朝着溫酒使了個眼色。
溫酒推着他的輪椅離開。
谷幽芸跺了跺腳,想要跟上去。可她剛擡腳,便被管家給攔了下來。
谷幽芸只能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滿臉憤憤。
該死的村姑,竟敢壞她的好事!
……
溫酒不時地回頭看幾眼,面上滿是擔憂,“王爺,我們就這麼離開,那位姑娘不會生氣吧?我看她對王爺一片情深,王爺剛纔只將她當成了一個大夫,這也太傷人了些!”
屠思宸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本王與她之間,早已沒有了更多的情意。如今她再上門來,不過是無法再攀附更高地位的人,纔會回頭找本王。什麼一片深情,不過都是裝出來的!”
溫酒心說,原來你也知道白月光的深情是假的!
既然如此,又爲何要因着白月光而殺害原主?
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爲原主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而原主身上自帶的治癒異能太過有用,他不想讓別人也使用罷了!
溫酒輕柔道:“王爺也太果斷了些!我瞧着,那位姑娘就是喜歡王爺!其實讓她來當王妃也好,她是正經的貴女出身,只有她這種尊貴的身份,才配得上王爺!不像我,我什麼也不會,只會給王爺拖後腿!”
屠思宸淡淡瞥她一眼,“行了,不需要你再爲她求情。本王與她之間的事情,本王自有論斷,你不必再多說。”
溫酒欲言又止,但終究是沒有再說話了。
接下來的幾天,谷幽芸都住在了王府中。
肉眼可見的,屠思宸對谷幽芸的態度好轉了不少。兩人之間,甚至隱約恢復了從前的柔情蜜意似的。
再一次,溫酒以九姑娘的身份來到王府,檢查屠思宸的復健情況時,發現屠思宸的恢復速度驚人。
只需要再多等兩個月,屠思宸的腿便能完全恢復。這當然是谷幽芸的功勞,但走了捷徑,卻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屠思宸的腿,最大的問題不是經絡,而是復健。之前溫酒已經將他的暗疾給治療得差不多了,如今屠思宸需要做的,只是在恢復的過程中,重新熟悉走路運動。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再下地走動過,肌肉早已對行走陌生。如今有了谷幽芸的相助,也不知道屠思宸是怎麼想的,竟然沒有再復健。
溫酒實話告訴屠思宸,“王爺的腿雖然在恢復,但是復健同樣很重要。王爺若是不想當一個健康的殘廢,最好每日還是騰出點時間,多練練腿腳。”
旁邊的谷幽芸目光不善,“九姑娘是在質疑我的醫術嗎?我既然能幫助王爺以最快的速度恢復,自然也能讓王爺重新下地走動。我們之前都試驗過了,就算是沒有按照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方法做什麼復健,也是能恢復的!”
爲了讓王爺相信她的特殊能力,那天她特意找了一條同樣是瘸了腿的狗來治療。他們親眼看到,那條狗在她觸碰後,變得活蹦亂跳。
谷幽芸堅信,所謂復健,不過是這位九姑娘的醫術不精,沒有辦法用最短的時間治癒王爺,所以纔想出來的,拖延時間的辦法!
屠思宸的想法和她的一樣,既然有更便利的辦法,又何必再按照九姑娘說的去做?
溫酒目光掃過二人,心底譏諷,面上卻是一片冷淡,“隨便你們。我言盡於此,你們要不要信,是你們的事。”
她這一句提醒,本也是在爲日後埋一顆種子。
這二人既然不信,那以後自然有他們的苦頭喫!
溫酒淡淡起身,“既然如今王爺有了更好的大夫爲你治療,想必日後也不再需要我了。希望王爺早日恢復,我便先告辭了!”
話畢,溫酒轉身便要離開。
“慢着!”
谷幽芸忽然攔住了她,探究的視線落在她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臉上,“早便聽聞,京城有一位神醫九姑娘,還是那什麼隱世家族出身。我這幾年走南闖北,也算是見識過不少人。不知九姑娘是哪個隱世家族的小姐,又爲何總是遮遮掩掩,不以真面目示人?”
從前她在京城時,她便是受人追捧的世家貴女。可如今,這一個來歷不明的九姑娘,卻將她所有的風頭蓋下。
甚至連王爺,都對着女人另眼看待!
谷幽芸眼底迸出一抹嫉恨,伸手便要去抓溫酒臉上的面紗,“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究竟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