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溫母不斷弄出點小動靜,試圖引起溫酒的注意。

    溫酒回廚房給自己泡了一壺花茶,做了點心。食物的香味從廚房裏傳出,引得外面的人肚子更是餓得慌。

    溫酒送了幾份點心去書房,扭頭回到樹下,繼續翹着二郎腿看書。

    太陽愈發大,溫父溫母被曬得滿頭是汗,口乾舌燥。不停有汗水從他們的臉上滑下,滑到眼睛裏,辣得他們連眼睛都睜不開。

    掙扎的力道也逐漸表現,兩人逐漸如同焉兒了吧唧的菜苗,耷拉着手腳,最大可能的保存體力。

    中午,女先生離開小院。溫酒帶着孩子們出去買菜做飯。

    幾人都沒有顧及外面的溫父溫母的意思,只任憑他們餓得頭昏眼花。

    喫過午飯,姐妹幾人小憩了半個時辰後,便跟着溫酒練武。

    溫父溫母彷彿被她們給忘記了一般,連着三日,都在牆上看着姐妹幾人早起讀書,下午練武,晚上聊天。

    一開始溫父溫母還有力氣掙扎,憤恨溫酒膽大包天,想着等他們重獲自由後,必定要能讓溫酒好看!

    可伴隨着被嵌在牆上的時間越來越長,兩人逐漸開始感到害怕。沒有飯喫,溫酒也不願意讓他們餓死,每天晚上會給他們灌水,吊着他們一條命。白天繼續暴曬,任由他們像死狗似的苟延殘喘。

    不僅如此,夜裏所有人都陷入沉睡中後,他們眼前的場景就會變成十八層地獄。那九個丫頭是行刑的厲鬼,將十八般酷刑都用在了他們身上,折磨得他們生不如死。

    三天過去,溫父溫母再也生不出任何想要繼續找麻煩的心思,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古怪的地方。

    但溫酒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們。

    第四天傍晚,溫酒走到牆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溫父溫母,“是誰讓你們來的?”

    溫父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再去同這個看不上眼的女兒抗衡,有氣無力道:“是,是杜家大少爺!”

    還真是他!

    溫酒譏諷地扯了扯脣角,擡手揮了揮。

    兩人從牆上砸下來,死狗一般佝僂在地上。

    被嵌在牆裏整整四天,他們的身體已經僵硬,甚至沒有任何力氣,再從地上爬起來。

    眼前是一雙好看的繡花鞋,鑲嵌着精緻昂貴的東珠。可兩人都生不出任何貪婪,只有恐懼。

    “你們想要什麼,找杜羅陽要。三天之內,你們不去找他,我會去找你們,懂了嗎?”溫酒淡聲道。

    溫父艱難地點了點頭。

    不用溫酒說,他也會去找杜羅陽。那小子糊弄他們過來找溫酒這瘟神,害他們被困在這破院子裏整整四天,他不會就這麼算了!

    眼前景象一閃,溫父和溫母再回過神來時,他們已經在院子外面了。

    兩人顧不得慶幸喜悅,從地上爬起來,攙扶着連滾帶爬離開。

    兩日後,杜小姐出現在了小院裏,還給溫酒帶了一個好消息。

    “你爹孃找到杜家鬧事了,說杜羅陽害他們,逼迫他們來找你的麻煩,想要把你給騙到杜府給杜羅陽當小妾!我爹知道這事後氣壞了,把杜羅陽給打了一頓。杜羅陽怕事情再鬧大,不得不給了你爹孃百兩銀子。

    不過你爹孃也沒討得了好去,他們剛離開杜府不久,就被馬車給撞到了,那百兩銀子用來治傷都不夠的!”

    杜小姐神采飛揚,自覺從未看過這麼精彩的故事,一張小臉上滿是興奮。

    溫酒神色平靜,對這個結果並沒有多意外,“你來找我,不僅僅是爲了這件事吧?”

    杜小姐輕咳一聲,“還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大師!我來找您,的確是有別的事情!”

    杜小姐坐直了身體,神情變得嚴肅,“我派人去查了差點撞到你爹孃的馬車,發現這就是一個純粹的意外。一般來說,他們不會倒黴到這種地步。所以我猜測,杜羅陽的邪門是死灰復燃了!”

    她捋起袖子,讓溫酒看到手上的紅斑,“從昨天開始,我身上開始出現紅斑。這種感覺,和之前我吹風起紅疹時一模一樣。我找過大夫,大夫查不出病因!”

    溫酒垂下眼簾,紅脣挑起一抹淡漠的弧度。

    她伸手在杜小姐的胳膊上碰了碰,紅斑如同潮水一般,飛快地退了下去。

    杜小姐神色一鬆,擠着溫酒坐下,單手託着下巴,憂愁道:“大師,爲何杜羅陽現在又能禍害人了?他時不時真找到了什麼能人,能和大師對抗?可最近他都沒離開過鎮上,頂多也就是去大師你前夫家走了一圈!”

    溫酒瞳眸縮了縮,看來這宋居涵倒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聰明!

    原著裏,宋居涵這會兒早已經死得不能再死。原主關於前夫的記憶也沒多少,看不出這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過,身爲宋居涵弟弟的男主,後來能考取功名,一朝翻身,想必宋居涵也不會蠢到哪裏去!

    “我知道了。”溫酒拍了拍杜小姐的腦袋,“這件事我會解決。”

    杜小姐鬆了一口氣,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對了,近來城北貧民窟那邊動靜不小,有人還領到了什麼種子要種植。大師,是你的人在活動嗎?”

    鎮子就這麼丁點大,城北的動靜自然也瞞不過杜小姐的耳目。

    溫酒淡淡地應了一聲,並未瞞着杜小姐,“是我的人。他們現在做的事,不會影響你的生意,不用擔心。”

    一個籃子裏,只能有一種蛋。

    “我需要他們去做些你不方便做的事。”

    杜小姐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那就好!還好我沒動手摻和,不然真就打到自家人頭上了!”

    兩人聊了幾句,杜小姐就匆匆離開了。

    府城的生意已經做起來了,她暫時還沒挑出合適的人選來管理鋪子,忙得很。

    夜裏,溫酒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杜府。

    她身姿輕盈,猶如鬼魅一般,飛快地穿梭在屋檐間。很快在杜羅陽居住的院子停下,身影落入院中。

    房間裏的燈已經熄滅,四周僅有月光。

    溫酒走到房外,隔着門板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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