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謹言說:“他死了。”
“死了。”陳青點頭。
方謹言嘆了口氣:“真是天妒英才啊,可惜了。閣下,你深夜到訪,到底所爲何事?”
“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誰?”
“江紅雪。”陳青說。
方謹言和李姝妍不由得皺起眉頭,遲疑片刻後,方謹言說道:“我倒是知道江少的住處,但我實在不敢告訴你,萬一江少有個什麼閃失,不僅是我方謹言吃不了兜着走,就連我們整個家族,都不好向江家交代。”
陳青冷笑幾聲,冷眼瞥着方謹言說:“你對江家人倒是足夠的忠誠,就是不清楚你們在江家人眼裏到底算什麼。今晚我必須知道江紅雪的下落,我再給你幾分鐘時間考慮,不要逼我動手。”
陳青的聲音不算大,但語氣卻十分的強勢和冰冷,帶着一種毋庸置疑的味道。
方謹言愁眉不展,左右不定。
就在這時,李姝妍忽然說道:“我告訴你,江紅雪和江南燕在江南購買了一棟別墅,這些天他們一直住在別墅裏,具體位置就是……”
李姝妍將詳細位置說了出來,方謹言臉色凝重,想阻止李姝妍已經來不及了,索性就沒有開口阻止。
“多謝。告辭了。”說完,陳青就起身往出走,毫不拖泥帶水。
走到門口時,陳青忽然又停下來,回頭說道:“方謹言,臨走時我奉勸你一句,希望方家不要和夏氏集團作對,你們和候家乃至其他家族,不過是江家的利用工具而已,真到了生死關頭,江家是不可能顧及你們死活的。”
說完,陳青頭也不回地走了。
房間裏沉默了。
許久之後,方謹言纔打破沉默說:“姝妍,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
李姝妍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他對江南的人或事好像瞭如指掌,知道你也知道江紅雪,好像對我們都很熟悉。你們之前見過面嗎?”
方謹言搖頭說:“正是因爲沒見過面,所以我才更好奇他的身份。”
李姝妍想了想說:“既然他是夏雪的老公,也許這些事都是聽夏雪說的吧。”
“可有些事情,連夏雪也未必清楚。”方謹言皺了皺眉,滿臉深思的表情。
陳青從方家出來,來到停車的地方,坐進車裏,閉目冥思。
幾分鐘後,陳青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雖然夜已深,但江南路上依舊車水馬龍,一輛黑色轎車如同神龍擺尾,以極快的速度和超高的車技穿插在車流裏面。
時間不久,黑色轎車穩穩地停在江南茶樓附近,下來了一個男人,正是喬裝之後的陳青。
江南茶樓依然門庭若市,陳青徑直走到貴賓樓後面的院子,來到院子入口時,陳青被兩個黑衣人攔了下來。
裏面這個院子,正是茶樓老闆王璇的住處,當初王璇是江南省老大薛安華的情人,薛安華死後,是陳萬九頂替了他的位置。
而眼前這兩個黑衣人,顯然就是陳萬九的手下。
“進去告訴王璇,就說夏雪的男人來了。”陳青點了支菸,淡淡地說。
那倆黑衣人對視了一眼,似乎覺得陳青有點危險,於是其中一個黑衣人就進去通報了。
時間不久,黑衣人回來說道:“先生,請隨我來。”
陳青被帶到一個客廳裏,裏面燈火通明,但沒有人,黑衣人說:“先生請坐,王老闆馬上就過來。”說完,黑衣人轉身出去了。
就在黑衣人關上房門的時候,陳青忽然聽到窗戶外面有點小動靜,但聲音一閃即逝,接着就沒動靜了。
“別看了,進來吧。”陳青目不斜視。
接着,一個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身材豐盈,膚白貌美,正是江南茶樓的老闆王璇。
剛剛陳青進來的時候,王璇就躲在窗戶外面,偷偷觀望陳青。
這些天候玉傑被廢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江南,作爲江南茶樓的老闆,王璇當然也有所耳聞。
王璇知道夏雪以前是陳青的女人,但並不清楚眼前這個自詡是夏雪老公的男人是誰,深夜來這裏,又所爲何事。
走進去的時候,王璇的目光始終定格在陳青身上。
“不知先生貴姓,找我所爲何事?”王璇試探性地問。
陳青這纔回頭看了王璇一眼,“讓外面的人都走遠點。”
王璇害怕陳青對她不利,所以就安排了一些黑衣人埋伏在外面,以防萬一。
但王璇沒想到,陳青居然知道她在外面埋伏的有人,可見陳青的確是個難纏的人,如果他想出手,恐怕外面那些人也不是對手。
索性,王璇就出去支走那些黑衣人,整個院子就只剩她和陳青兩人,走回客廳,王璇說道:“現在這個院子裏只剩下我們兩人,先生可以直言相告了。”
陳青沒有回答王璇的問題,而是問道:“陳萬九在哪?他是不是也投靠了江家?”
王璇蹙起眉頭,大腦飛快地運轉着,讓她覺得詫異的是,眼前這個人居然知道陳萬九這個人,實在不應該啊。
王璇猜不透陳青的身份,也不敢輕易得罪,便搖頭說:“江家控制江南後,對陳萬九的壓制很大,陳萬九扛不住壓力,就撤出了江南市,現在應該在周邊幾個城市,具體在哪,我也不太清楚。”
“給他打電話,讓他用最快的速度給我滾回江南市。”陳青用命令的口吻說。
王璇遲疑道:“陳萬九是江南省地下世界的統治者,憑我的實力,恐怕還搬不動他。”
陳青變回原聲,“你搬不動他,我行嗎?”
熟悉的聲音傳到耳朵裏,王璇頓時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