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她雙手揣着褲兜，慢悠悠的走出水吧，左拐。
三人跟着她的腳步，穿過主路，七拐八拐的進入一條小巷。
這裏的燈不多，光線昏暗，卻也能看清楚人。
最後她停在一家店門前，裏面正有幾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圍着打麻將。
“湛哥，蝦子的店。”威哥道。
宮湛的表情也有些不太好看了。
“檸檸，地下工廠的老闆常年定居國外，對這裏是放養的態度。但是在這座工廠裏，有三個人是不能惹的，他們分別管着三塊地盤，這裏就是蝦子的地盤。”
浪妮也開口了，“是啊，我是跟着桃姐混的，這片是蝦子的，威哥是跟着豹哥。三個人平時都各管各的，基本上誰也不沾染誰。”
戚檸擡腳走進去，一羣男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瞧見戚檸的這張臉，頓時驚爲天人。
“喲，哪裏來的小娘們，這麼水靈？”
她沒搭理這個赤膊男人，擡手指着角落裏的一個乾瘦男子，勾了勾。
“手機，交出來。”
瘦猴眨眨眼，有些楞。
他的確是順了這個女人的手機，偷的多了，對於手機的價格也知之甚詳。
這個女人的手機少說上萬，撈到手裏，轉手也能對價賣掉。
“這不是威哥嘛。”正對着門口而坐的一個男人看到李威，開口嘲諷，“威哥來我的地盤，鬧事的？”
李威也不知道怎麼開口，“蝦哥，你這小弟順走了她的手機，不厚道吧？”
“誰看見了？”蝦哥誇張的衝身邊的兄弟們掃了一眼。
衆人鬨堂大笑。
“要順也是把這小娘們給順回來，一個手機算個屁。”
蝦子背後紋着一個滿背關公，兩隻手臂還纏繞着兩條龍，一身腱子肉，瞧着格外唬人。
事實上，這位也的確很能打。
不然也坐不穩這個位子。
戚檸走上前，在瘦猴面前站定。
“手機，交出來，別讓我再說第三遍。”
旁邊一個大漢湊過來，帶着一股子臭烘烘的汗味。
“美女，手機裏面有果照嗎？有的話就給你。”
戚檸頭也沒回，一拳砸到男人的臉上。
衆人就看到這個大漢，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直接被砸飛，重重的落到對面牆上。
隨後在他們呆滯的空擋，伸手攥住瘦猴的脖子，將人拎了起來。
“你們這羣廢物，囂張什麼？”
手中的瘦猴猶如破布一般，被她重重的砸到麻將桌上。
“嘩啦——”
麻將桌被砸裂，桌上的麻將牌也傾倒在地。
鬆開瘦猴，揮拳落到蝦子的臉頰上。
一陣肉浪波動，剛纔還對着他們幾個囂張跋扈的蝦子側飛出去，連個緩衝都沒有，直接昏死。
“在老孃面前，就算是條龍，也給得我好好的趴着。來，說說看，你們囂張什麼？”
拉着一張椅子，低頭看着。
宮湛回過神來，脫下衣服給她墊上。
“小祖宗，您請坐。”
戚檸坐下，翹着腿環視面前的人。
“一個手機算個屁？”
“……”
麻將館裏的人都傻眼了。
那可是蝦哥。
地下工廠三巨頭之一的蝦哥。
掄起打架，能壓豹子一頭的高手。
對手還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
特麼的。
這是怎麼回事？
“偷了別人的東西我不管，但是，把爪子伸到我的頭上，你們是活膩了吧？”
“不，不敢！”衆人趕忙諂媚的連連搖頭。
其中一人還跑到角落裏，在箱子裏一陣翻找。
“大姐，您的手機是什麼樣的？”
宮湛擡腳走過去，從裏面找出戚檸的那部手機，擦拭了一下，送到她的手裏。
“誰準你們低着頭和我說話的？”
“……”
“砰砰砰……”
一連串的跪地聲響起，戚檸身邊跪了一圈人。
“同樣是調戲女人，我身邊這位是花花公子，你們是純粹的流氓。就這點本事，也敢出來混？遇到厲害點的，你們比那茅坑裏的蛆蟲都不如。至少蛆蟲還有口糧，你們呢？”
宮湛：“這比喻不好，我不配。”
點開手機，裏面的東西都還在。
她站起身上前，每個人都踹了一腳，毫無例外，全部都被踹飛出去。
“廢物。”
擡腳離開。
威哥和浪妮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撒開腿衝着兩人追了出去。
媽呀，這也太牛逼了吧？
本以爲就是個軟綿綿的大美人。
誰想到戰力居然這麼高。
只是一拳，就把囂張的蝦子給打暈了。
這特麼還是人嗎？
“這就是你們說的規矩？”戚檸笑了。
在星盟的地下世界，自己人鬧歸鬧，有些底限還是有的。
你可以對他下殺手，卻不能偷他的東西。
這纔是規矩。
在現今手機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的年代，偷手機就很下作。
“我對這裏很滿意。”她回頭看着李威，“回去說一聲，打架可以，但是偷東西這點我很不喜歡。”
李威能說什麼？
點頭如小雞啄米，恨不得給戚檸來個當場滑跪。
戚檸出身悽慘，卻從不偷人東西。
甚至對這種行爲，深惡痛絕。
婆婆當初病危，她求爺爺告奶奶的從幾個去垃圾星曆練的人手中，得到了一支基因藥劑。
在返回居住地後發現不見了，婆婆最終還是死了。
那支基因藥劑，就是被人給偷走了。
也間接偷走了戚檸的半條命。
後來她成爲夜王，親自回去調查過。
偷走基因藥劑的是一個和她差不多年齡的人，當時那少年的母親同樣瀕臨死亡。
離開之前，她將那對母子給婆婆送去了。
地下陰冷，怎麼能讓婆婆一個人孤單。
偷走了婆婆的生命，必須償還。
苟且偷生了那麼多年，早該死了。
“再有下次，我讓你們所有人，永遠埋在這裏。”
“……”威哥和浪妮嚇得全身發抖。
好一會兒，浪妮小跑跟上去。
“姐，您真霸氣。”
也沒指望戚檸回答，她繼續道：“當初我也被人偷走了全部的錢，沒錢治病，把子宮給摘除了。”
要不然，她早就答應禿瓢的求婚了。
不能生孩子，在浪妮看來，她這輩子就算是廢了。
還不如就這麼混日子呢。